陳而安看到金碩那副樣子,忍不住緊了緊眉頭,胃裡也有些不舒服。
金碩喝酒喝的毫無形象可言,他胖乎乎的身子坐在椅子裡,感覺肥肉都被椅子給禁錮住了。
陳而安轉移目光,只盯着自己前面的餐具,她怕再看下去會忍不住吐出來。
喬流年、裴倩還有景耀的經紀人是最後來的,等到人來齊了,纔開始吃飯。
整個一樓裡都是劇組的人,難免有些吵嚷,他們這桌坐在最裡面,還算安靜。
桌面上只有宋導演還有兩位經紀人比較活躍,陳而安全程保持沉默,時不時笑一下以示禮貌。
景耀還算好一些,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
裴倩也是全程沒表情沒反應,只盯着自己前面的盤子吃東西。
陳而安稍稍留意了一下飯桌上的人,不得不說,做一個演員的好處就是,看人這方面有了很大進展。
每個人的表情都鮮活,各有各的特點,陳而安心裡理解了爲什麼有些演員要去體驗生活接近角色。
如果只是演戲,隨隨便便就可以演,但是要演得好,演的真,免不得要多費些功夫去體會不同的人。
人生百態,世事無常。
宋導演喝了一口白酒,嘖了嘖嘴,開口:“明天就正式開拍了,大家要一起努力啊!”
金碩舉起酒杯,打了個酒嗝:“嗝!努力!一定好好努力!”
他音量放大,大廳裡的其他幾桌也紛紛舉起酒杯,說着“努力”。
最後,金碩喝的醉醺醺的被人攙扶着上了樓,景耀和經紀人一起走了。
小易跟那些場務什麼的正聊的開心,宋導演也回了房間。
一時之間,這桌就剩下她們三個女人。
陳而安,喬流年,裴倩。
裴倩也略微沾了點酒,臉色有些泛紅,脣角笑意很淺。
陳而安看着不同於上次的裴倩,心裡唸叨,果然一個人有千百面。
第一次見到的那個陰鬱的編劇,喝了酒以後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裴倩一手拿着酒杯,眼神迷濛,嘴裡不知唸叨着什麼。
陳而安看了一眼喬流年:“送她上樓嗎?好像喝多了。”
喬流年臉色淡淡,漠然開口:“不是好像,是就是。”
她站起身,拍了拍陳而安的肩膀,“送她上樓吧。”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扶起裴倩,陳而安抽了抽嘴角,真是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小小的編劇竟然這麼重。
站在裴倩身邊才聽清楚她念叨着什麼,“你才賠錢,你纔是賠錢貨……我纔不是……不是……”
陳而安有些詫異,裴倩歪着腦袋,短髮凌亂的黏在臉上,嘴裡反反覆覆的說着這幾句。
兩個人將她送上樓,喬流年乾脆將她重重一推,推倒在牀上,然後甩甩袖子,看向陳而安:“走吧,還打算留這兒?”
陳而安笑:“沒,我可沒打算跟酒鬼共處一室。”
兩個人走出來,站在二樓的欄杆邊,喬流年從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
陳而安擡了擡眉毛:“你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