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的鋼琴聲緩緩響起,給兩個人的對話加上了背景樂。
許遲暮過來的時候,久看見這兩個女人都看着對方,同樣似笑非笑。他眉頭一皺,大步流星走過去。
許遲暮掃了眼阮婉婉,然後落座在喬流年身側,目光看着喬流年,“你們兩個有什麼好聊的?”
阮婉婉忍不住笑出聲,擡眼:“許導,說話這麼難聽真的好嗎?”
許遲暮對阮婉婉可沒有半絲好意,他快嫌棄死這個心機女了。而且當年那件事現在還像一根魚刺梗在喉間。
“不好意思,阮小姐,我這人一向說話難聽。”他冷着眼,抱臂靠在椅背上。
阮婉婉懶洋洋的勾起半邊脣,“好歹也是相識一場,別這麼不厚道。”
許遲暮譏笑:“別了,你還是跟你的嚴先生一起相識一場吧。”
提到嚴立昂,阮婉婉眼中有一絲痛楚,她快速垂眸,掩蓋了滿眼的情緒。
喬流年其實跟阮婉婉也算不上什麼深仇大恨,若說是她和許遲暮的芥蒂,一個阮婉婉不算什麼。唯一的問題,無非是那個早早夭折的孩子。
對於阮婉婉,喬流年真談不上恨。
而且關於阮婉婉和嚴立昂的事,她稍稍聽人說過一點點,但是她知道也並不清楚。
“我還以爲嚴立昂那麼喜歡你,會娶你呢。”許遲暮故意說,反正他看不慣阮婉婉。你說他小肚雞腸也好,說他錙銖必較也好,他這人就這樣。當初那件事雖說是爲了知名度,但是並沒通知他,反而直接設計他。他能不氣?
阮婉婉喝了口咖啡,“你們吃吧,我先走了。”她臉上的笑容優雅得體,眸光溫柔如水波盈盈,“不太歡迎我哦。”她拎起自己的包,然後踩着高跟鞋挺直背脊離開。
喬流年斜眼看着許遲暮,真是忍不住吐槽:“她好歹是個女孩子,你要不要這樣擠兌人家?”
許遲暮回以一笑,“我就這樣,就擠兌她。如果不是她,你怎麼會離開我?”
喬流年想了想,無話可說。
由頭還真是因爲這個。
喬流年不吭聲,正好點的菜上來了,她就埋頭苦吃,理都不理許遲暮。
許遲暮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子,也拿着刀叉開始吃飯。
吃飽喝足,兩個人手牽着手出去閒逛。
這個城市還有很多地方喬流年沒去過,許遲暮就耐着心思陪她。兩個人坐在大巴上,看着從身邊掠過的景色,心裡都是平靜。
這樣靜謐美好的時刻,一段時間以前,許遲暮想都不敢想。
在喬流年提過離婚以後,許遲暮整個人都慌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徹底反思了自己的錯誤。
如果真的說兩個人誰錯的更多一些,是許遲暮。
起碼,在對這個家盡心盡力的份上,許遲暮絕對不及喬流年的用心。
就算再忙,喬流年仍舊會爲他洗手作羹湯,可是太忙,他總是錯過了溫熱的飯菜。
現如今,時過境遷,恍然回首。
才發現,原來以前諸多事,若是當初稍稍用心,一切都會變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