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演播廳的時候,陳金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傢伙和他身邊幾個穿日本武士服的,他的六識很妖孽,很早就察覺到了他們的一絲敵意,但是nhk很明顯不會有這種安排,他便沒太在意,只是多了一個心眼,隨時的關注着。
那傢伙一站起來挑釁,正在鼓掌的不管是觀衆,還是竹野剛和宇多芬都愣了,陳金便知道他猜的沒錯,這與nhk官方無關,只是nhk的某些人做了些什麼,或者說,不小心給有心人套出來某些話,然後就有人針對他的這次舞劍做了安排。
到底是主持人,竹野剛又是老成持重的,在一愣之後,立刻反應過來,衝另一邊的保全使了個眼色,就要讓他們把那傢伙拖出去,要說,這種事情與他關係不大,甚至可以說沒關係,畢竟這種事情可不歸他管,但是,如果臨場沒處理好,他可就要給惱羞成怒的公司高層給遷怒了。
那傢伙一看保全走了過去,立刻衝陳金再次大叫一聲,“中國佬,你不敢和我比試嗎,你是個懦夫嗎?”。
竹野剛臉上的汗都急出來了,電視正在直播,旁邊控制室裡的人沒有給他指示,顯然是意識到節目不能隨意的掐斷,希望他能夠和宇多芬做出合適的應對。
陳金呢,他也知道電視機前有很多人看這節目,自然不能認慫,壓住火氣,心想那些傢伙真是不死心,看上去臉上還帶着笑,衝那傢伙招招手,“你想比試什麼,你們的劍道,空手道還是柔道???”
這一次竹野剛和宇多芬都沒辦法了,陳金既然都參與進來了,他們可不好阻止,何況,那個挑戰的傢伙不等保全人員過去,已經快步的竄到了臺前,看他這幾步,倒是身手靈活,很有兩下子的,只是在陳金眼裡,真是一個眼神都能讓這貨要生要死。
外行看門道,竹野剛看剛剛陳金的劍舞很是犀利,對付眼前的武士應該沒問題,沒其他辦法,不想掐掉節目,不想把節目搞砸,他就得把這事情圓下去,眼珠子轉了轉,接道:“你好,你貴姓?”
那傢伙一看得逞,立刻就轉了語氣,很客氣的答道:“我叫滕剛武,從小學習劍道,看到king桑的劍舞,覺得太過花哨,根本就與劍道的精神相悖,才忍不住想要和他探討探討。”
這廝夠無恥的,口氣轉的很快,可陳金現在卻不太給他面子,當然,電視直播,他總不能破口大罵,冷笑一聲,“劍道,你知道劍道是什麼嗎,你學的不過是日本的劍道,但你知道嗎,日本的劍道是傳承自我們中國的。”
這口氣有些狂妄,不過這個也可以說得上是事實,雖然日本的劍道已經有很大的改變,甚至可以說完全背離了當初他們所學的,但總歸是他們從中國學過去再改良的。
滕剛武這下子給陳金堵的不輕,臉色一變,但是他首先挑釁的,如果破口大罵的話,他手下就在氣勢上落了下風,甚至,直接就給在一旁虎視眈眈的保全給趕出去,那他的任務就沒辦法完成了。
也冷笑一聲,“好,看來king桑對自己的劍道很有信心,不妨我們來比試一下,用真正的實力來說話吧!”說着,竟然從他寬大的武士外袍裡面抽出來一把武士刀,很顯然,這些傢伙真是早就有準備的。
竹野剛這時候終於變了臉色,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是怎麼把武士刀帶回來的,可能是保安的漏洞,nhk公司並沒有相關嚴密的保全措施。
陳金卻是笑着搖頭,一直滕剛武,面露不屑,“你,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一招就能夠收拾你,還是算了吧。”
“你!”滕剛武氣的脖子青筋賁起,火氣直冒,一聲八嘎壓在喉嚨裡,冷哼一聲,語氣已經變了,“你就是個會耍嘴皮子的懦夫嗎,你難道連拿起你的劍的勇氣都沒有。”
現場已經基本亂了,很多陳金的鐵桿正在罵滕剛武,把他的火氣撩的更旺,可陳金卻是依舊搖搖頭,“不管你怎麼說,這裡是採訪現場。”然後轉頭看着竹野剛,“竹野君,這樣可能不太合適吧?”
竹野剛呢,他已經接到了控制檯裡傳來的指令,那邊說現在節目的收視率正在飛漲,不管是爲了電視臺的聲譽着想,還是爲了陳金的聲譽着想,一旦掐斷,都是不妥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比賽,然後和平收場,那就是完美的,看上去就更像是一個節目的小橋段。
現在竹野剛要做的,就是要控制陳金和滕剛武的情緒,讓他們不失和氣的幹一架,聽到陳金的問訊,苦笑一聲,“如果king桑想的話,我不可能阻止的。”
這傢伙也狡猾,立刻就把責任推到陳金身上了,不過陳金也不怪他,笑着轉頭看着滕剛武,“本來,我不想理你這種井底之蛙的,但是在現場這麼多的觀衆,還有電視機前的觀衆面前,我如果不作出迴應,可能會讓大家失望,真的認爲我是個膽小鬼。”
又冷笑一聲,“我知道你不懷好意,你輸了沒什麼,我輸了的話就會讓人譏笑,可你本身就是個笑話,一個無知的傢伙。”
觀衆席上這時候有歌迷叫道:“king桑,打敗他,讓他這個醜陋的傢伙快點滾蛋。”接下來,更多的人加入了討伐的陣營,“king桑,打敗這個小丑。”
可憐的傢伙,看到自己的國人倒戈,臉色鐵青,但他能夠做的有限,只能衝陳金大吼道:“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厲害,你這個只會耍嘴皮的傢伙。”
看到他抓住武士刀一副猙獰的模樣,陳金偏要逗他,“你確定嗎,滕剛君,人無知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把無知當有趣,現在,你退出的話還沒事,但是如果輸了的話,可就成爲全日本的大笑柄了。”
滕剛武這時候學乖了,知道說不過陳金,只是把血紅的眼珠子瞪得溜圓,等着陳金拔劍,然後等着讓陳金變成真正的大笑柄。
陳金看他老實了,輕笑一聲,拿着手裡的青鋼長劍轉身來到旁邊的表演區,然後衝滕剛武一伸手,“你可以開始了,要不要我先讓你十招八招的。”
好罷,竹野剛和宇多芬可恥的笑了,因爲他們從陳金身上看到了從容和自信,說實話,這時候他們看美觀作爲他們國人的滕剛武,說白了,愛死死去,只要陳金沒事,他們今天也就算是有驚無險了。
可滕剛武卻沒發現這一點,他也是他們那一派的高手,自信能夠很輕鬆的收拾陳金,冷笑一聲,“別廢話,你出劍吧!”
陳金聳聳肩,一副不屑的樣子,“我說過,我會一招就打敗你,等我出劍,你已經輸了。”
滕剛武終於徹底悟了,拔出武士刀,大喝一聲,一招很凌厲的所謂旋風斬就衝陳金使了出來,把竹野剛醒悟過來,讓他們兩個點到爲止的話也堵在喉嚨裡,實在是今天太亂,讓他這個老夥計都失了分寸。
旋風斬是日本劍道里很犀利的招式,滕剛武也確實如他自己所說,從小學劍,已經二十來年了,現在的水平也非常了得,這也是他確實憤怒到了極點,才一開始就使出了絕招,打算一下子就把陳金擊敗。
沒錯,就是擊敗,殺陳金他可不敢,但是出點血什麼的那就保不齊了,所謂切磋有失手嗎!
可惜,他就像陳金所說的,註定是個笑柄,不是他不強,而是陳金太妖孽,開句玩笑,除了不能逆天,這個世界沒有一合之將都不是什麼誇張的話。
外行看門道,只見一片劍光起,滕剛武的劍就到了陳金的面前,引得觀衆席上的歌迷驚叫出聲,但是滕剛武呢,他的感受可不同,他的劍揮出去了是沒錯,而且馬上就要看到陳金身上也沒錯,可陳金的劍連着劍鞘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的胸口,看上去很慢,但是他連續變換了兩個身形,那劍依舊在他的胸口前方。
然後,在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神情當中,陳金的劍嘭的一聲砸在他的胸口,並且在他小腹上連擊三下,看上去依舊那麼緩慢,但滕剛武就是躲不開,接着,滕剛武手裡的武士刀再也拿不穩,嗵的一聲掉到地下,而他的整個人則橫飛出去兩三米遠。
再看陳金,一臉的雲淡風輕,不屑的看了一眼滾出去老遠,嘴角都出了點血的滕剛武,當然,滕剛武最大的傷勢是他從此變成了太監,不過這是他暫時不可能知道的,搖搖頭,不知道遺憾還是感慨,“真是可笑,你這樣的傢伙居然還要和我談什麼劍道精神,這真是對劍道精神的最大侮辱。”
本來還強忍着的滕剛武,聽到這話,臉由青變白,嗓子裡的一口血終於噴了出來,但是,這時候,他聽到的卻是觀衆席上陳金歌迷的歡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