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 決裂
浮生一手拿劍一手捂着額頭,似乎是在痛苦的掙扎什麼。小白本來只圍觀,不說話。但見浮生這般模樣,遂也忍不住開口道:“你冷靜些!這是冰之幻境,所見所聞皆由心生,你不要刻意的去想。”
浮生聞言一怔,手腕一翻猛地 揮劍劈去。不遠處的白衣人兒沒料到他會再次出手。所以身形一閃,雖狼狽的躲過殺招,但右肩膀仍被劍氣所傷,衣衫裂開一道口子,雪白的肌膚隱隱可見。
小白髮誓,他真不是故意要去看人家美人兒的香肩。只不過他視力極好,而且一直就注意着他們兩個的動靜呢。所以他眼尖的瞧見美人兒的右肩上,似乎有一抹淡淡的印記?
如夢被劍氣所傷,愣愣的怔在了原地。那雙明亮的眸子裡,透着滿滿的不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剛纔如果不是她及時避過,那一劍當真會要了她的命。
“爲什麼?爲什麼不相信我……”
她嘴巴張了張,似是疑問似是輕喃。反觀對面的浮生也是同樣呆住,握劍的手無力的垂下,整個人都晃了神。
不是幻境,是真的……
那個右肩上的印記小白不知,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雪妖一族皆有的印記!只不過不同於普通雪妖的白色,她的……是淡紫色的。是雪妖族少主的身份證明。曾經在隱居的幽谷裡,他還親吻過那個印記。因爲在那個時候,那個純白的人兒告訴他,什麼少主什麼身份地位她都不要,只要能陪在浮生哥哥身邊,她什麼都可以放棄!
“爲什麼……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如夢的眼神漸漸變的空洞,反覆的唸叨着這一句話。浮生心生不忍,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那白衣人兒猛地擡頭望他。
“對!沒錯!你師傅就是我殺的!誰讓那個老匹夫太冥頑不靈!妖怎麼了?沒害人沒傷人,他憑什麼見一個殺一個?仗着自己道行深就濫殺無辜,就他那個老匹夫還妄想修仙?呵!簡直就是笑話!”
“你——”
浮生愣住,聽見如夢突然大方的承認了所有,他反而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出了。他曾多次被她困在幻境中時厲聲追問,爲什麼要殺師傅?爲什麼要騙他!?那抹純白的身影總是諸多解釋,說人不是她所殺。不管他問多少次,她都不妥協不承認。
爲此,他心裡也曾存着僥倖。總在每每閉眼安睡前,猜想着師傅可能當真不是她所殺。可半夜噩夢驚醒,他想起師傅那染血的蒼老容顏,頓時捂面羞愧。
事實俱在,師傅在臨死前都把手指向了她。所以這事必然就是她所爲!養育之恩大於天,無論如何,他都要爲師傅報仇!
對面的白衣人兒像是陷入了癲狂,冷聲狠狠道:“那個老匹夫就該死!我們都已經遠遠躲着他了,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們!硬是把你抓走,讓我眼睜睜的看着你走,卻又無能爲力攔下。我在湖底苦心修煉,終於在紫竹峰上趁他不備殺了他!可惜不巧,還沒處理好那老匹夫的屍體你就出現了。你很想爲你師傅報仇是吧?很想殺了我是吧?追殺了我五年都仍不放棄啊!也罷,你追的累了,我跑的也累了。我們就在此地做個了斷吧!”
隨着如夢最後一句話結束,冰宮幻境裡的雪花越飄越大。她不理會浮生驚訝的表情,身形一閃,就從冰壁中穿過。
“以前念在你我之間的情分,所困你的幻境都沒有絲毫危險。如今既然要做了斷,我也不必手下留情。浮生!想殺我的話,先破了這雪羽幻境找到我再說!”
如夢冷聲說完,忽的又瞥了眼一旁始終保持圍觀態度的某白。嘴角一揚,開口道:“這位白衣公子如果想救你們那位紅衫姑娘,最好不要這麼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出不了這雪羽幻境,那小姑娘的命也就沒了!我會讓她跟你們一起陪葬的!”
但凡有雪的地方,都是如夢視線所及之地。所以流光一行人剛進幽南城的時候,一切就已經在她的掌握範圍之內。此刻她見到小白也來此,就自然而然的認爲他是來救小舞的。只不過她說的明白,某白卻聽得糊塗了。
“什麼?紅衫姑娘??”
小白不蠢,雖然智商還拼不過某崔,但腦袋瓜卻要比小黑好使太多了。他一聽紅衫姑娘四個字,立馬就想到了小舞丫頭。心裡頓時一怔,各種疑惑涌上心頭。
怎麼?小舞不被會這雪妖給抓住了吧?不應該啊!小舞跟在老大身邊,怎麼可能有機會被抓?自從上次那丫頭被那冷老道給抓走後,老大可是在她身上下了仙咒,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察覺。怎麼可能還讓丫頭被抓呢?再說了……這雪妖抓小舞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