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你是來整澤林的？”少女恍然大悟。
“……所以，你怎麼在他的辦公室？”張凡下意識地和少女保持了一段距離，防止出現她再次突然殺過來的情形。
“我也是來殺他的啊。”
“別說的把我直接和你化爲一類了好嗎？話說你能不能別這麼燦爛地笑着說這種話啊？！還有哪有人撲上來之間還大喊一聲通知他的？！”
少女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抱胸靠在牆邊：“你呢？你又是什麼人。”
“我在天璋可沒有看見過你。”
天璋的人？
“我是誰……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反正時間還早，不如向這個少女打聽一下最近的情況好了。
“咳。”乾咳一聲，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上去儘量顯得嚴肅一些。“你叫什麼名字？”
“我有必要告訴你這種來歷不明的大叔嗎？”
“……”
“大、大叔？”張凡笑容抽搐了下。
算了，對方是女生，我就不計較了。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我是天璋本部的人，更多的，等你口中那個澤林來了就知道了。”
“本部的人？”少女眼睛一亮。“這麼說你是從塔亞王國來的囉？誒誒誒，那邊怎麼樣？你有沒有見過彩虹？大家是不是出門都不穿衣服？是不是一年四季也像我們這裡一樣下雪？”
“……”
看着突然就湊了上來的少女，眼裡還閃着星星般的光芒，張凡一臉沉重地將少女往後推了一下。
“……怎麼了？”
“你口水噴我臉上了……”
聽到張凡的話，少女突然羞紅了臉，立刻拉開了和張凡的距離。
過了一會兒，少女纔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張凡。
“那個，我叫染染。”
“哦，我是張凡。”張凡擦了擦自己的臉。“染染？挺好聽的名字。”
“所以你作爲天璋的人，怎麼還要來行刺分部管事人？”將剛剛的尷尬一掃而光，張凡嚴肅道。
就算是這個管事人再墮落，被下層的靈契者行刺，也絕對不是一件能夠一笑帶過的事。
“這件事，你自己從本部來的，心裡肯定比我清楚吧？”染染突然以一種“大家心裡都明白”的語氣抱胸說道。
“可以給我講一下具體的情況嗎？”
說實話，到現在爲止，張凡也只是大概知道這邊有哪幾個組織分部罷了。
具體的情況，他還真不瞭解多少。
“……什麼啊，原來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麻瓜，害我白期待了。”
“哈啊，真是抱歉啊，讓你失望了。”張凡的笑容都抽搐了。
“算了算了，反正等澤林回來還要一段時間，我就給你勉強解釋一下好了。”染染無奈地攤了攤手，直接在角落裡盤坐了下來。
……還真是個奔放的奇女子。
根據染染的介紹，張凡基本上了解了目前奇拉王國裡，各組織分部的狀況。
張凡現在所處的，是奇拉王國的三號基地，每一個基地都有對應的編號，方便管理。
奇拉王國一共有十二個天璋組織的分部，每一個分部都有着一名管事人。
而這個三號基地的管事人，正是染染口中名叫澤林的人。
澤林是奇拉王國的本地人，擁有着一個橙品妖神。
也是近幾年趁着天璋組織本部對這邊疏於管控，趁機拉攏了自己的一幫勢力，強行上位的人。
其實對於這種地下組織來說，以什麼手段上位，都不是稀罕事。
但關鍵就在於，這個人上位之後，就開始了一系列的作死運動。
首先，他拉攏說服了其他分部基地，對本部封鎖了這邊的絕大多數消息，想要自己當土皇帝。
之後，打着天璋的名號，開始在羣衆中爲非作歹，什麼送美女，收保護費，都只是日常工作而已。
想要當土皇帝卻不得民心？
張凡笑而不語。
接着，仗着自己的人際交往能力，澤林又去討好拉攏了一些正冠盟的人，這也就導致了他在這裡胡作非爲，正冠盟卻始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最開始他的行動還比較收斂，只要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立馬就會停止自己的行動。
但幾年下來，嚐到甜頭卻沒人管的澤林，已經多次在公開場合公佈，說自己要重新單獨成立一個地下組織，全然無視了偶爾本部傳來的警告。
反正天高皇帝遠，就算本部真的派人來抓他，能不能打得過是個問題，就算真的打不過，他還有充足的時間用來跑路。
而其他天璋組織的分部由於都以他爲首，只要誰公開反對他，之後都會離奇失蹤，久而久之，大家心知肚明，便也沒人敢多說話了。
直到這次，澤林聽說靈目過不了多久就會和天璋組織全面開戰，他立馬抓住這個機會，開始反覆遊說其他管事人，說是要趕緊抓住這個機會和天璋脫離關係，而且這種緊要關頭，天璋也分不出多餘的精力來管這邊的事。
據說今天，澤林就是爲了攻克最後依舊還在堅持陣地的三個管事人，而專門設定了一個飯局。
“估計那最後三個還有點良心的人，今天也支撐不住了。”說這話的時候，染染單手托腮，看向窗外的眼中滿是無奈。“沒辦法，物是人非了啊。”
“你一個小女孩怎麼說話這麼老氣橫秋的。”張凡有些好笑道。
雖然自己也只有十八歲，但眼前這個少女怎麼看都不會比自己年齡更大了。
“唉，你這種在本部生活的人是不會懂的，畢竟局勢再變，本部怎麼說都還是本部，那可是天璋最後的底線。”
“哪像我們這種分部，有些人根本不把它當回事。”
看着染染的神思似乎有些飄遠，張凡有些不自然地乾咳一聲，將她迅速拉了回來。
“沒事，我來了，就是來專門整治這些分部的。”張凡笑了笑。“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放心吧。”
“……你？算了吧。”染染滿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你看上去最多比我大一兩歲，能拿那個澤林那個老狐狸有什麼辦法，不被他說服你就值得我佩服了。”
“話說你自己承認我看上去只比你大一點了吧？所以剛剛叫大叔你這小丫頭是故意的吧？！”張凡黑着臉吐槽了下，不過旋即臉上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不如我帶你一起去怎麼樣？”
“一起去？去哪裡？”
“當然是去他們飯局那裡啊。”
“你不是在等他回來麼？去那兒你別說是從本部來的，就算真是現任少主來，那也可就真是九死一生了。”
“想不到你居然還會擔心我。”
“……誰要擔心你這個傢伙，你要去送死你就去，別拉着我，我在這兒等澤林回來。”
見自己說服不了染染，張凡也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既然這樣，你把他們在哪裡吃飯的信息告訴我好了，我自己去。”
收拾好東西，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火焰烤乾的差不多了，張凡起身準備向外走去。
染染悄悄打量着張凡。
“……”
“……算了算了，能在這裡爲了同一個目標相遇，我們也還算有緣，大不了本姑娘陪你去一趟就是了。”
“反正如果這次失敗了，我也就沒地方可以去了。”
嗯？
看着染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張凡有些在意她剛剛說的話。
“這次失敗就沒地方可去是什麼意思？”
“哦，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染染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走吧，我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開完會，不快點的話，他們一會兒就回來了哦？”
“……”
看了染染一眼，張凡也不再多問，向門外走去。
結果剛剛走出沒多遠，張凡就看見自己剛剛派出的洛夫他們鼻青臉腫地在門口晃悠，也不進來，但似乎是爲了躲避街上人的嘲笑，也不敢出去。
於是天璋大門這麼多年第一次呈現了這麼熱鬧的情形。
“你們怎麼回來了？”張凡見狀有些不對，上前看着洛夫他們臉上的腫痕，皺了皺眉。
洛夫等人一看到張凡，頓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差點就再次撲倒在地上了。
張凡見染染有些意外，心裡頓時有個“陰謀”生成。
“咳，說吧，我替你們做主。”
見張凡突然就板起了臉以一種上司的口味說話，染染看着張凡，愣了一下，旋即開始思考起這個人的身份。
“少、……誒？”
本來脫口而出準備喊“少主”，在看到張凡瞪大了眼之後，洛夫頓時把後面的字吞了回去。
張凡又用面部表情輕微示意了下，洛夫看到了他身旁的染染，多年當狗腿子的直覺頓時起了作用。
“哦哦哦，我說那個，少主他們那邊來消息了，說是要讓您全權處置他們。”
“但是我們不爭氣，您給安排的任務，我們去了，結果只是被澤林那個狗東西打出來了。”
聽見洛夫的回答，張凡就有些意外了。
這小子當狗腿子還挺有一套，一邊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幫自己掩飾了身份，一邊又凸顯了自己身份之高，重點是居然還很流暢地給自己彙報任務都接上了。
妙哉！
張凡心裡已經拍碎了一張大理石桌子。
果然，當染染聽見洛夫的話後，對於張凡的身份就更加好奇了。
不應該就是個普通的本部派來的人嗎？
怎麼突然就把這羣平日裡的地痞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難道……真的是某個大神？
那我豈不是完了？！剛剛我居然還在蔑視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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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還說大神是麻瓜？！！
完了完了，死定了死定了……
看着染染捂着自己的腦袋，所有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張凡沒忍住嘴角上揚了一下。
“就是就是，那澤林個狗東西，居然敢無視少……您的命令，要是我有那個實力，我絕對第一個衝上去替組織滅了他！”
“替組織除害！”
“替組織除害！”
就彷彿是預先就演練好了一般，這羣人頓時開始齊聲大呼起來，引得外面的路人都不禁駐足相望。
氣勢之軒昂，聲音之洪亮，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是什麼正義之師來了。
滿足了自己的一點虛榮心後，張凡也不再玩鬧了。
“既然這樣，我去找他好了。”
“不行不行……這樣的話豈不是顯得您很沒身份？”洛夫低聲道。
“哈，我本來就沒什麼身份。”
張凡笑了笑，繼而眼裡閃過一絲凌厲。
“而且，對付這種人，用身份壓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