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日一日地過着,直到考試那日到來,爹也沒派人給我送衣裳來。
考試那日我只好穿着破破爛爛兒的衣裳進入考場。
沒例外,一進去,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向我瞅,離我近一點兒的人腳步齊刷刷退離我三尺遠。
咬咬牙根兒,隨便找個位置入座。
小小聲但是足夠我聽到的議論聲陸續傳入耳中。
“那個是誰啊?”
“好醜。”
“胖的像個球兒一樣。”
“是啊,我看他沒準兒會把椅子壓塌。”
“有可能。”
……
女生就是愛八卦,一堆女生在一起更是吵的沒法沒天。
然後大門被開啓,一位有半百的先生手拿厚厚的試卷走了進來。
發現有一羣學子站在一旁,硬是不肯入座,先生以他精銳的眼睛掃描了一遍教堂。
我也跟着掃描了一遍,發現以我的位置爲中心,繞了兩圈兒都沒個人影兒。
先生嘆了口氣,強制性地吩咐倒黴的學生一個個地坐到我身邊。
入院考試就這樣開始了。
聽大家的說法,考試通過後會根據成績學生會分成三六九等,考試成績最好的分爲北班,依次是南西東班。
聽說進入好的班,食膳用的會是最好的,而且休息時間也是最多,而東班則是從天剛亮學到月亮高高掛在天空的最上邊兒。
大家莫不想進入最好的班級,我自是不例外。
等着老師把考卷慢慢分發到每人的手上,我先瀏覽了一下考卷。
但是,問題來了。
我會用鉛筆寫字,但是不會寫毛筆字。我會看漢字,勉強能看得懂比劃繁多的繁體字,但是我寫不出來。
雙手不自覺地捏緊成拳,在桌子上拍打了一下。
“啪嗒”一聲,桌子應聲而裂。
椅子沒被壓塌,桌子被我拍塌了。
齊刷刷地,衆人的目光再度朝我射來。
其中我瞧到紫曦瞪圓的圓溜溜的大眼睛,細長的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桌子,然後再看我一眼後就當作啥事都沒發生般自寫自的。
“怎麼了?”
先生皺着眉走到我這兒來。
張了張嘴,我挺起胸膛,大聲嚷嚷:“我不會寫繁體字!”卻很自然地讓人認爲我不識的是字,而非繁體字,畢竟這裡還沒有簡體字的出現。
……
滿室的靜默。
片刻後鬨堂的笑聲從教堂裡傳出。
“來學習的竟然不識字?”
“真是可笑。”
“連字也不識,來這兒做什麼?”
學堂不就是教人識字的嗎?我來這兒有什麼錯?
翻了翻白眼,更可況我識字啊。
我說的的是不會寫,可是我認識它,它也認識我。我只是寫不出罷了。在現代敲鍵盤敲習慣了,讓我寫出簡體字都有難度,更何況是繁體字呢?
“沒想到不止是一個胖子,還是一個傻子。”
……胖子和傻子有什麼關係?更何況我也不認爲自己傻。
教堂的吵雜逐漸堪比菜市場,先生黑着臉把我趕出了教室。
躺倒在草原中,我懶洋洋地看着天空中遙遠的太陽。
我沒有美貌,所以我無法光芒照人。
我沒有特長,所以沒人會注意到這樣的我。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註定要在這兒過着平凡而不平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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