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前面發呆,沒一會兒,風一吹,窗子一關,沒東西可以看了,就把焦距定在不知何時侍女端到小桌上的甜點上。
偷瞄了一眼風先生,我趁他不注意,抓了一個糕點往嘴裡送,之後我就被風先生溫和溫和地瞪了半晌。
“緋秋。”老先生叫我。
我擡眸對他笑,“怎麼了?”
“你知道什麼是上牀嗎?”老先生問。
我眨眨眼,皺着眉,理所當然的說:“當然知道了。”
風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昨兒個晚上,咱倆睡一個牀,我們算不算上牀?”
我嘴快,馬上就說:“咱倆當然是上牀了!”
此言一出,風先生笑得甚是春風得意,只是老先生凌厲的目光掃描了一眼凌月隱。
我感覺到自己說錯話,馬上開口說:“不對不對!我的意思是昨天咱倆那不算上牀,只是在一個牀上上牀而已……”牙根一咬,咬到舌頭,話就容易說錯了。
瞧了眼風先生,風先生笑得更得意了,老先生瞪着凌月隱的目光轉爲陰狠了,凌月隱看着我的目光變成陰鷙了。
老先生深吸了口氣,然後粗着脖子說:“緋秋,你不是和月隱一個房間嗎?”
我點點頭,說:“是啊。”
“可是,可是你昨天……”老先生說到一半兒,我就知道他後面要說啥了。
我哀怨地瞪着凌月隱,我讓你拍飛我,我這回看你怎麼拍飛我。
我食指顫巍巍地指着凌月隱,說:“他欺負我!”
老先生挑挑眉,“怎麼個欺負法?”
我偷看了一眼凌月隱,臉色很黑。我說:“他欺負我,把我的牀弄壞了不說,還讓我睡地板,被子墊子都不給我。”
老先生眉毛挑的更高了,看了眼凌月隱,說:“他不會無緣無故就這麼做吧?”
我指着凌月隱的手指沒力了,手臂軟綿綿地垂下來,我低着頭,小小聲地說:“我跟他求婚……”
又有一道道凌厲的視線從我的正對面兒射擊而來,全身入遭針刺般,讓我坐立難安,從右旁邊傳來的是森冷的因寒之氣,我稍微偏首,瞧見的是風先生笑得很冷,第一次見他如此笑,臉部的線條也如同石鑽般冷硬,卻偏偏是揚起的嘴角。
左旁邊兒的老先生沉默半晌,忽然大大的笑出聲,說:“緋秋啊,我挺喜歡你的,你要娶月隱也行,你們倆就多多膩在一起吧,他欺負你了,你就跟我說。”說着,老先生警告般的瞪了凌月隱一眼。
“呵,呵呵。”我傻笑。老先生,就是你想讓我跟凌月隱多多在一起,也要看人家同意不同意吧?再說,現在凌月隱比較危險,還是少靠近爲妙。
老先生手拿一塊糕點,送到我面前,我纔要接過,就感到風先生狠利的視線,最後,拿在手裡捏捏,掐掐,就是不敢塞到嘴裡去。
老先生又說:“今兒個,你就回到月隱裡睡吧,總是去人家房裡打擾也不好。”
我乾笑兩聲,感覺周圍的空氣更冷了。
風先生溫和地笑出聲,“先生,這樣可不好吧?怎麼說月隱的房間只有一張牀,還是在買新牀之前,讓緋秋住我那兒好了。”
我纔要拒絕,想要說:我可以住客廳時,風先生忽然對我一笑。
一瞬間,我被風先生溫和的笑容給嚇到說不出半句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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