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對凌月隱說的，是什麼？
其實，我想對他說的應該是，你已經很幸福了，爲何還是不滿足？
“……”最終，我沒能回答凌月隱的問題，只是像往常一樣的爲他更衣，梳妝。
一切回道原點，我還是那個賢惠的奴僕，爲了凌月隱而盡心盡力。
我沒有放棄，還是想做他的朋友。
凌月隱開門離去，我收拾殘破的屋子，僕役並未來檢查，我想是因爲僕役已經習慣了這裡的髒污。
等收拾得差不多，已經日上三竿了。
擦了擦額際的汗水，走出屋子，陽光還是很燦爛，花兒綻放的還是很美。
習慣使然，我不自覺握起門外的掃帚，掃來掃去，已經忘記懲罰已經結束。
同以往一樣，我又掃到了“鳳華樓”，遠遠兒的就瞧見老先生依舊在涼亭內，激動地對我揮揮手。
我走過去，老先生的對個坐着風先生，我坐在兩人旁邊兒。
“早上好啊。”我說。
老先生笑，“不早了，太陽都要下山了。”
我點點頭，“是啊，這時間過得真快。”
風先生也笑，“是啊，這時間過得是挺快的，緋秋是個耐苦吃勞的孩子。這院子掃的真乾淨。”
老先生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說：“是啊，緋秋這樣的好孩子不見了。”
我心裡說：奉承我吧奉承我吧，繼續奉承我吧！我得意的飄飄然，臉上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嘴上說的卻是：“不，這是我應該做的。”
風先生笑得可溫和了，“緋秋這樣的好學子不多。這院子吧，已經掃過一個月了，還掃，我看緋秋就繼續掃下去吧，難得這麼勤勞。”
這回我笑不出來了，我完全忘記我要去的是教堂，而非在這兒做僕役，“沒想到這時間過得這麼快，已經一個月了啊。我都忘記了。”
老先生笑得可甜了，“唉呀呀，沒想到緋秋小小年齡記憶力就這麼差，老了還得了。”
我僵着臉，“呵呵。”乾笑兩聲，“是啊，等我老了那還得了？這時間過得這麼快，我也要好好保養保養了。話說回來，老、爺、爺，幾日不見您的白頭髮長了不少。”
老先生笑不出來了，風先生笑的依舊很溫和。
爲什麼會到這裡來？其實在老先生招手的時候，我也可以做是沒看見，可是腳步就是往這兒來。
因爲與老先生在一起談天的感覺，很溫和。
老先生很慈祥。我會與他互揭傷疤，說出人家不喜歡聽得話，卻無非是些不傷大雅的小笑話。
這樣平靜的生活，很讓人嚮往而沉迷於其中。
三個人一起侃，侃夠了，老先生纔想起來我前陣子身子不舒服到當中癱倒。
老先生問：“身體還疼？”
我搖頭，“不疼了，挺好的。”
風先生也說：“是啊，還能掃院子，是應該挺好的。”
老先生說：“你就常來掃吧。”
我笑得苦哈哈，“這個，我還年輕，還是學業比較重要，老孃等着我爲他光榮耀祖呢。”
老先生眯起眼睛，“怎麼個光榮法？”
我笑得很得意，“不就是考狀元嘛。”
風先生爲老先生斟茶，“你？”鄙夷的口氣。
我不滿了，“我不行嗎？”
老先生搖頭，“你在東班吧？”老先生蔑視。
“……”
風先生溫和溫和地也爲我斟了一杯茶，我樂滋滋地接過，聞聞香甜的茶水，啜了一口。
唔……挺甜……
風先生說：“聽說這次入院考試，有人一掌把桌子拍爛，說“我不識字”……這樣的學子如何能考上狀元？”
茶不香了……也不甜了……有些苦了……
我忘記了。我忘記我不會寫繁體字了。我也忘記了，我忘記了我不會寫毛筆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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