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就要來了

非主流清穿

胤礽躊躇滿志,藉口軍事上的勝利,又有皇后生子等等利好消息,所以要與大家同樂,故爾下詔“盛世滋丁,永不加賦”。詔令一發,朝野上下一片稱頌之聲。

“汗阿瑪案頭都快要被賀表給淹了,”弘旦與弘曈坐在坤寧裡,說話的是弘旦,“汗阿瑪都快看不過來了。頭兩天還挨着每本掃兩眼,眼下只叫大學士把摺子揀一揀,督撫一分、中樞一分、八旗一分,隨手抽一本看一看就歸檔。”

弘旦是微笑着說這話的,西北用兵,補給線極長,後勤比前線還累。主管戶部的雍王固然忙得不可開交,作爲總攬事務之一的皇太子,弘旦不但要知道後勤,還要知道前線情況、各地駐軍哪處可以隨時增援前線等等,同時還要對胤礽關心的所有事件都有個預案,真是比皇帝還忙。

前線戰事結束,他一次放下了後勤、前線、調度三項事務,竟覺得說不出的輕鬆。

淑嘉看了兒子一眼,心道,恩典都叫你爹施完了,這個好人你是做不成了。“頌聖文章少有新意,觀一知百,你阿瑪事兒本就多,看得不耐煩了卻不是常事兒?年年正旦上賀表,他哪一回全看完了?”

這話也就是自家人關起門來說說,是萬萬不能傳到宮外的,否則胤礽不免會得一個不重視臣下的名頭。

弘旦道:“這些場面上的事兒,做的、看的都知道是個面子事兒,少了它們卻又是不行的。”

弘曈有些抑鬱,他現在有妻有子,生活如意,事業就略有不足了。不說做了皇太子的弘旦早就聽政議政,就是弘晰這個異母所出的庶兄,也到前線去鍍了一回金,回來又參與到了理藩院對藏政策的制定中來,撈足了政治資本,內務府已經在宮外給他蓋貝勒府了。

反觀他本人,每日就是跟着聽人家討論得口沫橫飛,什麼事兒也不用他管。有心展現能力,卻沒有舞臺,真是@¥!%……

淑嘉已經注意到這個兒子了,問他:“你呢?蘇日格怎麼樣啦?”

蘇日格便是弘曈的長子,還沒滿週歲,尚未得賜名,孩子母親是蒙人,就起了個蒙語的小名兒。蘇日格是音譯,意譯過來就是“成羣”,有祈求子孫滿堂之意。

相較之下,蘇日格的小叔叔就沒有個正式的名字,一般的稱呼就是“八阿哥”,正式叫“皇八子”。

說到孩子,弘旦的眼睛就晦黯了,他掩飾得好,表情倒還得體。

提到兒子,弘曈也振奮了一下:“他纔多大啊?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用不屑的口氣掩飾了爲人父的得意與驕傲。

“你在這他這麼大的時候也是這樣兒的,誰也別笑誰!”淑嘉笑罵一句,“小孩子都是這樣的,你都做了阿瑪了,還這樣孩子氣。”

弘曈心中一動,順口道:“就算做了瑪法,我還是額孃的兒子,”又自言自語,“鎮日閒着,確也難受。”

不等淑嘉開口,弘旦已經截住了他:“聽政的時候你不是也站班在朝?多動動腦子,總有一得。”

母親能夠影響父親,這是朝野的共識,弘曈鐵了心要抓住這個機會,於是冷笑道:“紙上談兵有什麼用?我便只是看着聽着?”

淑嘉只看不說話,弘旦無奈了,低聲道:“你想要什麼差使?你先頭沒辦過差使,大事兒輪不到你去辦,也只好從小事兒入手。太瑣碎的事情交給你,豈不降了你的身份?我早就留意上了。”

淑嘉這才說:“這話是正理,甭管辦什麼使,有你們叔王在,還有弘晰,剛入手,必是協辦的。”

“那我也不怕,老手也是從新手來的。”

淑嘉就看向弘旦,弘旦的無奈程度加深了:“我回去給他想想辦法。只是有一樣,吏部、戶部的事兒,你且不要插手,接下來就是招罵的差使了,我還使不得他去呢。”最後一句卻是對淑嘉說的。

淑嘉默默地想,永不加賦之後估計就是攤丁入畝、士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了,果然是一個招罵的差使啊!不由點點頭:“是這個理兒。”

弘曈想的卻是,富貴險中求:“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等着我呢?便是招罵,也沒什麼。”

淑嘉很是不樂,沒有做母親的想讓兒子火中取栗的。史上雍正大概是清帝中被罵得最慘的,他做過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了麼?在淑嘉對清史有限的瞭解中,雍正值得大書特書的就是內政。而攤丁入畝、火耗歸公、士紳一體當差正是雍正政績中的重點,當從這名字上頭,你就能知道,他把讀書人、文化人給得罪慘了。這些掌握了話語權的人絕不會給他說好話。

弘旦卻是心頭一動,又搖搖頭:“還要看汗阿瑪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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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的意思,居然是:“你去戶部,幫你四叔的忙,多跟你四叔學一學。”

天上掉下塊兒大餡兒餅來!弘曈的眼睛充滿了驚喜,巨大聲地道:“兒子一定不辜負阿信任!”

胤礽被他嚇了一跳:“都做阿瑪的人了,還這樣毛毛躁躁的。到了戶部就不許再這樣了,要沉着穩重,知不知道?”

弘曈的眼睛亮晶晶地,一個勁兒地點頭:“兒子明白。”

胤礽被他逗樂了,這貨小時候就是這樣兒的,那一回給了他一柄鑲寶石的匕首,他就是這樣的表情。胤礽忍不住伸出手來揉了揉弘曈的頭頂,弘曈的眼珠子瞬間睜大。嘴角又咧出笑來,這餡餅的味道還不錯嘛。

燙出一嘴的燎泡來!

弘曈傻眼地看着眼前的一堆賬本兒,傻乎乎地問了他四叔一句:“四叔,這是做什麼?”

西北不用打仗了,雍王鬆了一口氣,統計完了獎勵與撫卹數字,西北戰事在他這裡就只剩下“預備一點突出事件的經費”這一項了。反正鹽稅已經推行全國了,這一點兒閒錢還是有的。

沒想到他二哥又給他找了一樣差使——幫忙帶孩子!

雍王松下去的那一口氣又提到了胸口憋着。

弘曈還是很有幹勁的,這一點讓他四叔頗爲滿意,願意幹活的孩子纔是好孩子!很是熱心地召集了戶部上下,給弘曈介紹:滿漢尚書、滿漢左右侍郎、郎中、筆帖式、主事……一撥一撥上來。

“一時半會兒記不住也不礙的,多看幾天就記得了。我這裡有一份戶部官員名單,等會兒你拿去看。”

弘旦已經提前給過了,弘曈隱下此節,只說:“那侄兒就先謝過四叔啦。”

雍王咳嗽一聲,點點頭:“你跟我來。”他得先檢查侄子的數學水平現在到什麼樣兒了,然後才能決定怎麼帶這個侄子。老天保佑,弘曈還是識數的。雍王給弘曈先簡單介紹了戶部的內部結構,戶部人員還是很多的。還有全國賬務分爲幾部分,各自的賬要怎麼算。又有,凡軍費等從哪裡撥。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教一些簡單的統計學知識給弘曈,又給他配了一把算盤。又調了好手來,給他講一講怎麼樣打算盤:“這個你不用太熟,知道怎麼算就行了,極少用得着你親自去看,不過總要知道一點。”

接着就是就是看賬本兒,弘曈很是鬱悶:“四叔,這些不能慢慢兒看麼?眼下是免賦又不是加賦。”

雍王很沒好氣地道:“你以爲戶部就是看倉庫的麼?這些要是看不懂,叫底下人哄了你都不知道!”開始教,這樣記是收、這樣記是支,又要怎麼覈對。

弘曈腦子挺好使,不多會兒就學會了。他四叔表示了滿意,就帶着他去處理本部事務。這其中就有“永不加賦”的後續問題,永不加賦,就是丁賦已經固定了,現在要爲“攤丁入畝”作準備。

出乎弘曈意料的是,聽起來很威風的工作做起來實在枯燥得讓人想死!全國有多少土地,田分幾等,不同的田地攤入丁銀的比例有什麼樣不同;還有地區差的問題,不同省份土地的肥沃程度不同,這裡面要怎麼處理才能顯得公正?

他唯一能提出來的見解就是:“日後若有新開出來的田地,豈不是不用攤進丁銀?萬一百姓趨利,盡開新田而拋荒舊田怎麼辦?”

雍王在認真考慮:“這倒是了。新墾田,依其豐腴程度,在當地同等土地繳多少稅,新墾田就繳多少稅。”

提出了建議性意見,弘曈就把討厭的統計學拋到了腦後,很是熱心地聽着施世綸說的:“推行新政需能吏坐鎮一方。”他也忍住了沒開口。

沒想到會議結束的時候,他四叔拋給他一大堆賬本兒:“這些你用心看看,照說戶部的賬本是不能帶回家的,你盡力在部裡多看一點兒。你既是來掌管戶部的,就不能光知道一年收了多少稅,還得知道各省各道的具體情形,不然就辦不好差使。比如蘇浙受災與蒙古受災,對國家影響就不一樣。”

弘曈傻愣愣地看着一堆賬本兒,聽他四叔說:“先看這些,看完了我再拿旁的給你。御下之術,你也不用我教,在這戶部要想幹出成績來,光會制衡還不行,還得靠手上的硬本事。”

弘曈:“……”

從此兩位四爺就在這戶部裡教學相長了。

成家的兒子都立了業,胤礽大感安慰,時時向淑嘉誇讚兒子們:“弘旦周到老練,弘晰沉着,便是弘曈也能用心辦差。”

然而在兒子面前,他又板起臉來:“你們尚需努力。學如逆水行舟,辦差也是如此。要不驕不躁,多向叔王們學習。”

兩相對比,委實令人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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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泰六年下半年到長泰七年,是胤礽這些年來過得最舒服的一段時光。

新出生的小兒子彷彿給他帶來了無限的活力,也是,看到香噴噴的小嬰兒,不免想起初次做父親時候的事情,那時候他還年輕,心理也就覺得自己現在也很年輕。即使他的脣上已經蓄起了壞師爺的標誌性鬍鬚,即使他孫子都比這個小兒子還大了。

接下來的工作有許多都是準備了好長時間只等執行的,是以胤礽真的是閒了下來,居然有時候跑到坤寧宮裡來看兒子女兒。

十月裡,胤礽又攜全家搬回了宮裡居住。坤寧宮與乾清宮之間的這一點距離對於胤礽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這不,他又來了。

烏雲珠脫了鞋子,跪坐在南沿炕上,手裡拎着個五彩斑斕的繡球,球底正中垂着杏黃的穗子。穗子底下一尺,是她弟弟的兩隻胖手。小八被仰面放在炕上,兩隻小手已經抱出了襁褓,一伸一伸地想夠繡球。

烏雲珠左手捂着嘴巴偷笑,右手拎着繡球,一提一提地。先慢慢放下,等小八的小胖爪快要抓到穗子的時候猛地往上一抽。小八抓了個空,胖手落了下來,她再把繡球往下降一降。如是往復。

直到小八的咿咿呀呀變成嗚嗚,四格格看不過去了:“唉呀,你別逗他了,別弄哭了。”

話音剛落,胤礽已經過來抱起兒子了,姿勢那是相當標準:“乖兒子,不哭啊。”掂了一掂,小八一伸手,抓着他的前襟拉來拉去,他也不惱,對着兒子扮鬼臉,四格格痛苦地扭過了臉,烏雲珠睜大了眼。

淑嘉拍拍四格格的肩膀:“你們去看看三丫頭吧。”四格格看烏雲珠穿了鞋子,與她一道告辭去看三公主。三公主的婚期定在來年春天,待嫁的姑娘臉皮薄,出來走動總免不了被打趣兒,故而除了請安,便少往各處去了。

看女兒們走了,淑嘉這才說胤礽:“你今兒尤其高興?”得意忘形了都。

胤礽居然還點頭了:“那是,”把兒子給乳母抱着,回頭對淑嘉說,“今兒他們把駐藏大臣的事兒草擬了出來。”這些項目如果真的達成,西藏就不止是羈縻了,雖然也不算是直接統治,與中央的關係也緊密了很多!

淑嘉對這個很感興趣,也一臉欣然:“是麼?”

胤礽搓搓手,絮絮地說起他在西藏的措施,不外是對藏地從政治(選派駐藏大臣)、經濟(收取一個固定數目的稅款)、軍事(駐紮一隊兩千人的軍隊於拉薩,名曰保護達-賴喇嘛不再受諸如本次準部這樣的侵擾,理由說得正氣凜然)、文化(允許藏區頭人子弟二十人赴京學習)等。

淑嘉問道:“你不是說過,藏地之重要,在於兩位活佛麼?怎麼……這些沒涉及他們?”

胤礽的笑容變成嘆息:“兩位活佛在藏地被奉爲神明,豈是能夠輕易動的?”壓低了聲音,“便是那個假喇嘛,沒坐實他是假喇嘛之前,汗阿瑪也只能優容了他。即使已經查明那是假喇嘛了,拉汗藏將他解遞進京,不特藏地,走到青海,還有信徒鼓譟,不令東行。”差點引起另一次起義,可見影響有多大了!怎麼能夠隨便去挑戰他們的權威?

本來政府也不是特別怕這個的,卻有一個準部還在虎視眈眈,一個處理不好,就給了準部以藉口。這個後果可就嚴重了。

淑嘉還記得後來形成定製是怎麼弄的,中央給金印金冊,活佛纔算是合法,金瓶掣籤也是要中央到員“監票”纔有效。

迂迴地道:“上回聽弘晰說,藏地擇活佛,常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意思。曾有一回藏地擇活佛,有一王公欲以自重者,使尋訪靈童之喇嘛說王妃正懷着的就是活佛,也是不幸,王妃生下來的居然是個女孩兒。萬一生的是男孩兒,其父心術不正,這可怎麼使得?就是日後查出來是假的,也不是什麼有趣的事兒。”

這話是戳中了胤礽的心事,倉央嘉措在政事上就是第巴的傀儡,多少對抗中央的命令就是第巴發出的?自言自語道:“如何杜絕呢?朕使人去尋訪靈童怕是不行的……”

淑嘉不再插話了,言多有失,而且胤礽一旦注意到了這件事情,就不用擔心他想不出辦法來。

果然,沒幾天,據來請安的弘晰說:“汗阿瑪又令我們添了幾條,要頒冊印給活佛呢。”

史上清廷就是這樣乾的,沒向他們打申請的活佛,他們就不承認那是真的。政治智慧方面,後來人真不必爲古人擔憂。至少,不用爲現在的古人擔憂。胤礽也沒有蠻幹,關於這些條件的商定,他特意令與兩位活佛通過了聲氣,討價還價之後方定下了這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

長泰七年,正月,駐藏條例正式頒佈。胤礽也令內務府趕製了現任班-禪與達-賴的金冊、金印,與宮緞、閃緞、蟒緞、茶葉、銀兩、經書等物,一道由頒旨欽差與駐藏大臣帶去。

由於沒有讓藏地“改土歸流”,實際上中央的稅收只是在當年拉藏汗所定稅制的基礎上朝廷完善,同時又有所減少,藏地的經濟負擔是減少的。駐藏大臣名義上與兩位活佛地位相等,實際上對於藏地事務並不插手很多,就是定期跟大家聚個餐,收個稅,偶爾還幫大家向中央請個封賞什麼的。

相互之間相處倒也和諧。

四月末,允祥終於與兩位活佛的特使、繳旨欽差等回到了京城。令京中大鬆一口氣的是,兩位活佛的特使還帶來了活佛們的禮物與感謝信,他們兩個接受了冊封!

大局定矣!

允祉又上下串連,與貝子蘇努、大學士馬齊、李光地等上表,請加皇帝尊號。

加尊號這種事情,只要皇帝活着,並且活得足夠長,總是少不了的。尤其是有了重大“功業”的時候,更是要給自己寫個表揚信讓大家都知道。

這一回胤礽卻拒絕了,他的內心是不無得意的,西藏雖未設流官,卻也稱得上是拓土有功,只是:“我登基未足十年,這就上尊號,未免顯得輕狂,”搓搓手,“再過個三、五年,我再做兩件大事,這尊號加得纔是實至名歸呢。”

淑嘉:“……”這貨自己給自己寫表揚信都計劃好了,真是不要臉啊!從胤礽的話裡透出的意思來看,她絕對相信,即使允祉等不上表,胤礽自己覺得適合的時候,也會想辦法進行自我表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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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一件接着一件,過了一個不太喜歡的生日,嫁掉了便宜女兒三公主,一兒一孫相繼擺了週歲宴。謝天謝地,他們度過了最容易夭折的一年,後來就看照顧得如何了。

兒子過了週歲,弘曈自己又當了差,整天與數字打交道,還管着財政。正在春風得意時,淑嘉看向他的目光卻有了一點複雜,原因無他,前天紫裳彙報:“也是奴才疏忽了,這兩天才知道,四爺……呃,收了個屋裡人。”

淑嘉垂下了眼,不支持、不反對,只要不鬧出事兒來就不表態,她眼下只有奉行這三不原則了。人有的時候總要向現實妥協,並且隨着年紀的增長,越來越會奉行妥協之道。尤其對方是自己的兒子的時候,妥協的,多半是做父母的這一方。

從大方向上來說,弘曈又沒有寵妾滅妻,人都沒帶到坤寧宮來走過場,顯然都算不得小老婆序列,又讓老婆生了長子。裡裡外外都挑不出毛病,淑嘉也是無法強求弘曈一夫一妻到底。

弘曈說到了興頭上,不小心漏了一句:“我跟四叔還在籌劃着一件大事呢,到時候額娘就知道了。”說的也就僅止於此了,因爲他還沒有得到胤礽的明確答覆,內容是不能泄漏的。

但是淑嘉很快就從胤礽那裡知道了真相:“老四,”頓了一頓,特別說明是兩個行四的傢伙,“一齊上折,請天下火耗歸公。真是有他們的,火耗之弊由來已久,是不是害民,全仗督撫廉潔與否。倒不如全數歸公,官吏在這上頭沒什麼可撈的,自然就會收手。也省得督撫累得要死,我見天兒地接到抱怨的摺子。”

在胤礽的規定裡,火耗是收到一成的,當然實際執行的時候,下面肯定會有多收的。但是,僅憑規定,每年全國稅收就能穩增百分之十。以往這些錢都便宜了碩鼠。

淑嘉一臉震驚:“沒了這項收入,光靠俸祿,底下人怎麼活?”

胤礽得意地道:“還有養廉銀子嘛!”

“冰敬炭敬從哪裡出?”

你們在開玩笑麼?火耗歸公?養廉銀子?你發的養廉銀子絕對比不上他們貪的!火耗交給你們了,他們得了養廉銀子,生活有着落了,就不會再貪了?是,是能剋制住部分生活困難的人。但是你們不要忘了,他們……有應酬,這個數目絕對不會小。讓他自己掏腰包來孝敬上鋒?

京裡冰敬、炭敬都是要從這些苛捐雜稅裡面出的,他們肯定還會再立名目,另收稅費。可以試目以待。

胤礽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馬上反應過來了,冷道:“給了養廉銀子,就是給他們添了俸祿,夠他們過得好好的啦。要是爲了鑽營而貪腐,難道我就沒有雷霆手段?”

淑嘉:……下面就不是她能夠參與討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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