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敢議論一句,包括我在內,劉徹轉動着手指的指環。
“千瑾辰,你可知罪?”劉徹沉聲道:“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認罪,我還可以從輕發落。”
我望着千瑾辰,打從心底裡希望他可以放下身段,畢竟什麼都可以開玩笑,就是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千瑾辰笑了笑,決然道:“我千瑾辰不是懦夫,你若是想讓我死,就直說。”
“好——”劉徹起身,揚聲道:“來人,將千瑾辰打入獄中,十日後,立刻問斬!”
聞言,我渾身一顫,不知不覺竟脫口道:“不準!”
劉徹一愣,千瑾辰的身體也隨着牢獄吏官的停止而呆在了原地。
“水藍?”劉徹緩緩挪轉目光,不解道:“你想說什麼?求情還是怎樣?”
我搖搖頭,直勾勾看着劉徹,莞爾一笑:“皇上應該懂得水藍的意思,瑾王固然有錯,但罪不至死,皇上何須糟踐一條生命?”
“那依水藍的意思呢?”劉徹言笑吟吟,悠悠道:“是放了他麼?”
“皇上明知水藍的意思,就請皇上高擡貴手吧,畢竟水藍是樓蘭的人,他……”我睨着千瑾辰,頓了頓道:“他是我的親人,最親最親的親人。”
“江貴妃嚴重了……你早已不是我樓蘭的人。”千瑾辰冷不丁開口道:“我千瑾辰沒那個福氣能沾江貴妃的光了。”
我一愣,隨即垂下眼簾,他終究還是誤會了我,他還是以爲我在背叛樓蘭,千瑾辰,你寧願相信你的瑾王妃,也不願相信我的爲人麼,我不止是失望,失望過後是難過。
劉徹揮手,冷冷道:“將千瑾辰拖下去——”
“不可!”我啓脣,緩緩道:“皇上,請高擡貴手,千瑾辰是有用之人,皇上可以收爲己用。”
“少出餿主意!”千瑾辰狠狠瞪着我,譏諷道:“江水藍,你的戲碼我看夠了,如今我不想看了。”
我欲解釋卻礙於劉徹在場,無法在解釋了。
我不再搭理千瑾辰的情緒,我拉拉劉徹的衣袖,咬脣道:“皇上,難道您不想江山社稷能夠更加輝煌麼?”
劉徹猶豫了一會,始終沒有給出答案,我垂目望去,千瑾辰連一眼也不願看我,這樣也好,救了你之後,我也就沒了心思在對你有什麼想法,縱然你對我最後也沒情可言,我可以毫無牽掛的在這裡孤獨終老……
“就算劉徹允許,我千瑾辰也不會這般無恥!”千瑾辰咬牙切齒,忿忿道:“我不用你求情,讓我爲劉徹效力,不如我直接上斷頭臺。”
“你……”我真想走過去給他澆盆冷水讓他清醒點,孰重孰輕難道都分不清楚了麼?
劉徹輕撇衣袖,不悅道:“哼,來人,即刻送入獄中。”
眼看千瑾辰被壓了下去,我心裡五味雜陳,爲了救千瑾辰方靠我一個人根本不夠,況且現在的我根本不知道宮染夜和蘇淵的下落,就連冷無情都被白
爍胤匿藏了起來,我哪有那個能力全部都救出來?我只有自私的救出千瑾辰一個人。
劉徹蹙了蹙眉,低沉道:“退朝——”
文武百官愣了一會,隨即微微欠身,齊聲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話音剛落,全無蹤影。
我與劉徹並肩回到藍水宮,這是劉徹下令爲我特地建造的寢宮,他在很早以前就知道我會來到這裡,會來一起爭寵……
我推門而入,還沒坐穩。
“水藍。”劉徹忽然輕喚道,我無聲嘆息,頷首道:“臣妾在,皇上有何事要吩咐?”
“你有多愛千瑾辰?”
聞言,我怔了怔,回眸看着劉徹,不解道:“皇上,這話臣妾不懂什麼意思。”
劉徹瞭然一笑,施施然道:“別怕,我只想問問你而已,白爍胤說你對千瑾辰的思念要比我想象中還要深,他叫我不要太介意,只怕……”劉徹眼角笑意漸行漸遠,沉聲道:“只怕白爍胤對你的情,要比我想象中要深。”
我心裡暗自冷笑一聲,白爍胤對我有情?想想我都覺得可笑,如果他對我有情,他會不顧一切只爲了玖月,甘願送我來到西漢?如果他對我有情,他何苦演了兩年的戲只爲了讓我卸下心房?如果他對我有情,他會住手保樓蘭一條生路。
我面無表情,淡淡說道:“有情如何?無情又如何?我就是戰利品,誰搶到就算誰贏,我已經無所謂了,在這裡,我唯一牽掛的事,那就是千瑾辰的生命安全,如果他出了事,我會立刻赴黃泉而去。”
“你在威脅朕?”劉徹輕哼一聲,挑眉道:“你別忘了,冷無情還在白爍胤那裡,宮染夜和蘇淵還在力保樓蘭,如果三天內他不停戰,冷無情的生命可就危險了。”
我深吸一口氣,儘量顯得平和,冷靜道:“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哪點讓你喜歡?我改還不行麼?”
我餘光瞥到桌子上的小刀,我剛想伸手拿過那把小刀,劉徹的手覆蓋而來,我一怔,擡眸望着劉徹,劉徹拿過小刀,嘆息一聲:“你想毀容還是想死?”
“如果你看上的是我這張臉,那我立刻就毀給你看。”我淺笑,微動雙脣:“如果你真的是愛我,那麼我就死給你看。”
劉徹嘴角泛泛,撩動鬢角,勾脣道:“你這樣做,以爲我會妥協?”
“你想怎麼樣?”我防範性的往後退了幾步,微抿脣角:“你休想碰我一根汗毛。”
“哦?”劉徹挑了挑眉,指尖劃過我的嘴角,我別過臉,劉徹輕笑道:“朕想要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你已入了我西漢的領土,這裡的所有都是朕的。”
我微喘着氣,怒道:“荒謬,是你的又怎樣?你擁有了又怎樣?有本事這一副軀殼你拿去便罷,我不稀罕!”
“這是你說的!”劉徹轉身抱起我扔在牀上……
單薄的衣料經不起強烈的扯拉,裂帛的聲音那麼刺耳。破布下面的我不着寸縷,彷彿羊脂白玉碾就而成的美麗胴體,
勾起男人原始的野性。他近乎兇殘地掰開我的大腿,拉開自己龍袍的帶子,暴烈的兇器如同一把尖銳利劍,似乎要活活刺穿我的頑固、我的倔強、我柔嫩的身體。
驚亂之中,我隨手摸到了隨身攜帶的刀片。我一把抓住,可是他的動作更快,扣住我的手腕狠狠地砸在牀上……
有東西從我手上流出來,鮮豔的紅色,一滴接着一滴。
十指連心,我不知道刀是否扎進了手裡,眼前一黑,疼得幾乎昏死過去。冷汗冒出來,瞬間浸透了全身。我又冷又疼,羸弱的身體早已不堪承受,像只折翼的蝴蝶被他死死釘在冰冷的地板上,彷彿只爲了等待那最後的破碎、最後的絕望。
我側過臉,看着自己被他按在血水中發抖的手,已經無力再去反抗什麼。目之所及皆是紅色,只有他的氣息,冰冷而霸道地覆蓋了我整個身體。
他扯開我最後的遮擋,挺身進來,一下一下重重夯進我體內,投入那溫暖細緻的所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口中的粗喘好像進食的野獸,冰冷的牙齒啃噬着我光滑的皮膚,如同唐卡上勇戾的神魔,陰狠強大,悍壯無比。
未晞的眼前一片模糊,失神地看着自己流血的手,邊聽到他狂亂的心跳、野獸般的低喘……
我的冷汗冒了出來,他狠狠地貫穿了我,幾乎要把我嵌在自己身體裡。可就這樣他還不滿足,將我拉起來,強摟在懷裡。狂亂地吻着我微張的嘴脣、失神的眼睛
我喘息着,擡眸看着劉徹,笑了笑道:“劉徹,你覺得你這樣做有趣麼?”
“有趣,當然有趣!”劉徹附在我耳邊,輕聲道:“我恨不得你永遠這樣聽話。”
我推開劉徹,眼淚順着眼角流下,抽噎道:“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放我回去,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不要了——”
劉徹微微一滯,擰眉道:“你的家就在這裡,你能回哪去?這一輩子你註定在這裡!”
我連連搖頭,我還不可以回去,我的千瑾辰還在這裡,他不能有危險,我的時間有限,只要能爲千瑾辰而做的,什麼代價我都願意付。
“你的腦袋裡除了千瑾辰就沒有別人了麼?!”劉徹猛的揪住我的頭髮,我驚呼了一聲,喘息道:“是,除了他,沒人配得上我,也包括你,你永遠都沒資格讓我和你說上一句話!”
“江水藍!”劉徹惡狠狠瞪着我,咬牙切齒道:“我會讓千瑾辰替你恕罪。”說罷,劉徹穿好衣服轉身欲走。
我慌了手腳,輕輕扯住劉徹的衣角,近乎哀求道:“不要,這是我的錯,沒必要讓千瑾辰替我受罪。”
“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要折磨千瑾辰!”劉徹甩開我的手,頭也不迴轉身離開。
整個偌大的房間內只剩下我一個人,叮嚀噹啷的聲音在作響,我瑟瑟發抖的躲在被褥裡,小書,阿如,我好想你們,可不可以再讓我任性一次,再讓我去衝你們發火,你們還會替我考慮,這盤棋我沒了把握,我不敢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