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魏子明同樣是半夜回到宮中,兩人一進宮門就感覺到怪異,這裡的氣息非常緊繃,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但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南冥王。
“看來南冥王在宮裡。”皇上肯定道。
“既然大師兄已經回宮,那就表明南明王妃沒事,那便好。”魏子明鬆了一口氣,不再那麼擔憂。這一路上他都害怕月聽靈會出事,現在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魏公子似乎還挺關心南明王妃的嘛!”皇上聽出了點端倪,雖然只是懷疑,但還是以玩笑的語氣說了句,刺探刺探。
如果魏子明也喜歡月聽靈,那就更容易將他留下,爲己所用,用情字控制一個人,最容易。
“自然要關心,這可是師父交代的事,師父說這個世上恐怕只有南明王妃可以壓制得住大師兄的魔性,所以她千萬不能有事,不然……”魏子明知道皇上話中的意思是什麼,即便自己是真的關心月聽靈,真的喜歡她,也堅決不能承認,所以只好拿師父來做擋箭牌,把這事給掩蓋過去。
他絕對不會讓人利用他對月聽靈的感情大做文章。
“不然怎麼樣?”皇上聽得正起勁,但對方卻不說了,他只好自己問。之前他還怕月聽靈會對風天澤影響太大,以至於只顧着兒女情長,忘記助他穩住江山。
不過現在看來,月聽靈似乎很重要。
“師父說天機不可泄露,所以沒跟我說太多,只是說南明王妃不能有事,僅此而已。”魏子明還是拿自己的師父作爲藉口,拒絕了回答皇上的問題。他對皇上總有一種戒備的感覺,很多事都不願意明其一二。
皇上雖不是個很重情重義之人,但卻也是個愛國愛民的明君,這一點不可否認,這樣一個君王,他不該有太多的戒備,可心裡就是放不開。
算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朕也曾聽天澤說過令師,實乃高人,只是這高人來無影去無蹤,又不喜功名利祿,朕至今未見其一面,望他日有緣,能見上一面。”既但感可。
“我想會有這個機會的。”
“天色已不早,你我身上都有傷,不如就先回去休息,朕會派御醫給魏先生治療,如果有什麼需要,吩咐下人便可。來人,好好招待魏先生,不得怠慢。”
皇上的命令一下,躲在角落裡的人雖然害怕南冥王,但卻不得不出來,認真做事,“魏先生,請。”
“那魏某就不客氣了。”魏子明有些累了,不想再多說,於是跟着太監離去。如果不是因爲種種緣由,他絕對不會待在這種充滿骯髒鬥爭味道的皇宮。
也罷,等休息好了,天一亮再去找大師兄,確定一切都相安無事之後,再離開這個皇宮也不遲。
皇上看着魏子明離去的背影,等他走遠之後,自己才離去,心裡盤算着怎麼將這個人收爲己用。
魏子明不愛財、不愛權、不愛名,也沒心愛的女人,真的找不出他有什麼弱點,原以爲他喜歡月聽靈,但現在看來不是那麼回事。
不管怎麼樣,他一定會努力得到這個人才。
皇宮的這個夜晚,因爲南冥王的關係,像是籠罩上了一層死亡的氣息,嚇得大部分的人不敢安然入睡,醒着到天亮。
風天澤一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安安穩穩的睡在牀上,懷裡還抱着一個人,而且是個軟軟的女人,低頭一看,發現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開心的笑了,用手輕觸着她紅潤的臉,腦海裡慢慢回憶昨夜的事,但記憶卻不完整,記不起所有的事。
他記得在城西的土地廟拿劍換人,接着皇上來了,而他就在這個時候失去理智,中間的事不記得,只記得後來靈兒衝過來勸他不要殺人,還帶着他回到皇宮裡,幫他換了乾淨的衣服,一起去了御膳房吃東西,然後就回來睡覺,這一覺就睡到天大亮,這是他第一次被魔血控制之後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擔心自己變成血煞魔鬼之後,四肢沒有鐵鏈鎖着會傷着她,但經過昨天的事,可以證明,他即使變成血煞魔鬼,也不會傷她,甚至還認得她。
他不知道爲什麼她有這樣的魔力,但是他知道,他不可以沒有她。
“靈兒,謝謝你,謝謝你沒有嫌棄我,謝謝你沒有因爲害怕不要我,謝謝你這樣陪着我,不離不棄。”他低聲的一連說了好多個謝謝,說完之後付脣而上,用自己冰冷的雙脣,親上她誘人的雙脣,用手愛憐的撫着她的髮絲,聞了聞她身上傳來令人放鬆的香氣,渾身舒坦。
她就是有這樣神秘的魔力,即使什麼都不做,就這樣靜靜的待在他身邊,就能讓他的心很安靜。
月聽靈睡得很沉,即使被人親了,也沒有知覺,繼續呼呼睡大覺,嚶嚀一聲,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
“恩……”
這個嚶嚀聲,讓風天澤聽得心裡更舒坦,於是就再親她一次,然後慢慢的起牀,動作儘量放輕點,不想吵醒她,獨自一人起身穿衣。
宮女、太監們昨晚就知道南冥王回來了,所以一大早起來伺候,不敢怠慢。
夏香比其他宮女要聰靈得多,房間裡有點小聲音她都聽得到,然後輕輕的敲門,將洗臉水送進去,恭敬行禮:“叩見王爺。”
其他的宮女也跟着進去,同樣行禮,“叩見王爺。”
“免了。”風天澤冷漠的回了一聲,不用宮女伺候,自己洗臉,洗完之後將毛巾丟在盤上,嚴肅的下命令,“不要吵醒王妃,王妃醒了,告訴她本王在皇上那裡。”
“是。”宮女們低聲的接下命令,不敢驚擾牀上的人休息。
誰能想得到,南明王妃的失寵只是一時的,如今她又重新得到南冥王的寵愛,而且比之前更厲害,果然不能以一時之事判定一個人的成敗。
風天澤不理會這些宮女,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熟睡的女人,發現她身上的被褥沒蓋好,於是走回去,爲她蓋好被子,對着她溫柔一笑,這才轉身離去。
然而當他轉身回來時,表情全變樣,那個溫柔似水的男人不復存在,有的只是冷漠無情。
除了靈兒,他不會對誰露出這樣的笑容。
南冥王出現在皇宮之中,昨夜的恐怖還令人無法忘懷,所以見到他的人都紛紛避開,不敢靠近。
對於這樣的事,風天澤早就習慣了,當做沒看見,直接去找皇上。
皇上昨天受了重傷,此時還在寢宮裡修養,月聽雨正細心的照顧他,實在是氣不過,所以抱怨了幾句,“皇上,南冥王如此傷您,您爲何不定他的罪?這一次是您天運好,萬一下次沒那麼好,您不是白白的死在南冥王的手中嗎?”
“你也知道南冥王十五月圓之夜會變成血煞魔鬼到處殺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殺的人是誰,這事不能怪他。”皇上並沒有生氣,甚至是怪自己。
當然是怪自己,昨天他就不該冒險出去搶劍,他不去,就什麼事都沒了。
“皇上,您盡是讓着南冥王,難道不怕南冥王有一天爬到您的頭上嗎?”
“他不會。”
wωw⊕ тTk ān⊕ ¢ Ο
“皇上爲何如此肯定?”
“如果南冥王想稱帝,根本不用等到現在,當初也不需要把皇位讓個朕,不是嗎?”
“或許他有什麼陰謀呢?”
“愛妃,這話你只能在朕的面前說,在南冥王面前,一字都不準提,知道嗎?”皇上帶着寵意,嚴肅的提醒道。
換做是一般的妃子,只怕早就被他懲罰了吧。
然而月聽雨卻不知感恩,反而繼續挑撥,“皇上,臣妾知道,就因爲南冥王不在,所以臣妾才說這事。臣妾知道皇上不能沒有南冥王,可也不能讓南冥王騎到您的頭上,這有損天威,不好。”
她必須想辦法讓南冥王失勢,這樣她纔不會比月聽靈矮一截,她就不信,怎麼大一個江山,沒了南冥王會保不住?
“南冥王性格孤傲,在月聽靈沒有出現之前,無人能制服得了他,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他做,就連朕也不能。這不是誰騎在誰頭上的問題,而是實力的問題,要是惹怒了南冥王,憑他那身本事,尤其是在他狂怒之時,一天之內,可以把整個都城的人全殺光。”
“皇上,臣妾知道南冥王厲害,但就因爲他太厲害了,您不得不防着點。南冥王或許沒有稱帝之心,但不難保南明王妃沒有成後之意。就如您所說,南冥王現在只聽南明王妃的話,萬一南明王妃想要做皇后,那南冥王豈不是會去做皇上嗎?”
“這……”皇上聽了這話,覺得頗爲有道理,正琢磨着,突然看到風天澤走了進來,臉上全都是寒氣,嚇得有些慌亂,爲了保住自己的女人,只好呵呵笑的打招呼,“天澤,你來啦!”
“啊……”月聽雨聽到皇上這句話,嚇得連手裡的藥碗都拿不穩,掉落了下來,摔成一地的碎片。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