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聽靈被人拎着飛走,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皇宮的屋檐上,沒多久就到了城牆上,接着飛出皇宮。收回驚訝,擡頭一看,拎着她的人讓她很吃驚,“天遙上人,怎麼會是你,你要把我帶到什麼地方?”
她做夢都想不到天遙上人會抓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遙上人用深沉而又無奈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一句話,繼續快速的前行。
速度太快,耳邊能聽到呼呼的風聲,頭髮衣服長飄而起,兩人就像是一個影,一閃即過。
“天遙老頭,雖然你是小風的師父,但也不能想對我怎麼就怎麼樣吧,我可不是你的徒弟。”
“……”
“喂,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你抓我幹什麼?”
“喂……”
月聽靈原本想用談判的方式解決問題,可對方不理她,沒辦法,她只好動手了,然而因爲實力懸殊太大,纔剛要動手,就被制住,根本就沒有反擊的能力。
“安分點,否則我就打暈你。”天遙上人警告了一句,又不說話了,繼續前行。
“天遙上人,你不是小風的師父嗎,你不是很疼愛小風的嗎,爲什麼要抓我?”月聽靈改變了語氣,柔和的詢問,希望對方能回答她的問題,因爲她現在實在是想不通。她打不過天遙上人,所以只能靠嘴功自救,自然得好聲好氣的說話。
“到了你自然知道。”
“到哪裡?”
“……”天遙上人又不說話了,在城中的屋檐上閃過,最後落在一個小院子裡,自己的兩腳纔剛落地,就把手中的人放開。
“啊……”月聽靈還沒站穩,就失去了支撐力,結果站不穩,摔坐在地上,痛叫了一聲,頻頻的抱怨,“天遙前輩,你要放手也不說一聲,摔得我的屁股疼死了,真是的。”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我說天遙前輩,其實你不用這樣做的,你想要我去什麼地方,說一聲就好,幹嘛搞成怎麼刺激?”
簡樸的院落,看得出來並不是什麼大戶人家,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家,房屋的簡陋和破舊,透着一股貧窮的味道,隱隱約約的還帶有一種恨意。
天遙上人自從把月聽靈放開之後,兩眼就一直盯着前面的房門,半刻也沒移開視線,一句話也不說,久久之後,深沉的說了一句,“你要的人我已經帶來了。”
“裡面是什麼人啊?”月聽靈一同看着眼前的門,驚訝的問,這些更糊塗了,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天遙上人依然不理她,繼續跟着屋裡的人說話,“人我已經帶給你帶來了,希望你能出來見我一面。”
屋裡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但屋外卻又是抱怨的話語。
月聽靈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只是不知道屋裡的人是誰而已,怒視着天遙上人,兩手叉腰,氣呼呼的大罵,“天遙老頭,你居然爲了見某個人把我抓來,你不覺得自己太沒品了嗎?你是小風的師父,如果你想要我幫什麼忙,我一定幫你,你犯不着用這種手段吧?”
她之前還以爲這個天遙上人是個什麼得道高人,現在看來,跟一般人也沒什麼兩樣,這又證明了一個道理,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怎麼,難道你連她也不想見嗎?”天遙上人還是沒理會月聽靈,看都沒看她一眼,目光一直在眼前的房門上,語氣中的無奈和哀愁越來越重。
這時,門打開了,一個帶着黑紗斗笠的婦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師父。”月聽靈看到熟悉的身影,即使沒有看到臉,也能認出對方是誰,興奮的喊了一聲,跑過去,來到她的面前,突然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興奮沒了,有的是無奈,沉重的再叫了一聲,“師父。”
原來天遙上人抓她來是見師父,爲什麼要這樣?
丁水華怒氣未消,氣憤的嘲諷道:“難得你這個徒弟還記得我這個師父,我還以爲你心裡只有南冥王呢!”
“師父……”
什時屋就。“上次你暈倒被南冥王抱走之後,就再也沒來找過我,甚至連提都沒提到我,可見你已經完全把我這個師父忘記了,爲了讓你想起我這個師父,我只好讓你見見我這個師父。靈兒,你很聰明,表面上是個貪玩愛管閒事的人,其實心裡非常謹慎,做一件事,如果沒有七八成的把握,你是不會做的,然而你如此不提起我,想必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對吧。”
“師父,你讓天遙上人把我抓來,就只是爲了說這件事嗎?”
“你覺得呢?”
月聽靈回頭看了天遙上人一眼,心裡已經明白天遙上人這樣做的苦衷,所以不怪他了,轉頭回來,憂傷的看着自己的師父,哀求她,“師父,不要爲難我,好嗎?”
她就是不想去面對這個問題,所以什麼都不提,什麼都不說,原以爲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丁水華將頭上的黑紗斗笠摘下,以真實的面貌示人,怨恨的怒視着天遙上人,冷笑道:“靈兒,師父現在很後悔讓你去嫁給南冥王。”
“師父,對不起,請不要這樣爲難我。”
“如果我偏要呢?選吧。”
“選什麼?”
“我說了,我偏要這樣,在我和南冥王之中選一個,你是要師父,還是要丈夫?”
“這……”月聽靈無法做出選擇,那種因爲不知如何抉擇的痛苦再次繞上心頭,讓她覺得渾身難受,一個都不想選。
但丁水華卻偏要她選,“靈兒,你這段時間不願意提起我,就是想借助時間,把一切都壓下,好讓事情隨着時間流逝,讓所有的人都慢慢淡忘這件事,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和南冥王恩恩愛愛在一起。你想這樣做,可我偏不讓你這樣,今天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做出選擇,選我,還是選南冥王?”
“師父,爲什麼你要這樣逼我?我知道你和天遙上人有過一段恩怨,可這段恩怨跟小風沒有一點關係,你爲什麼要牽扯上他?當初你勸我嫁給小風,難道就是爲了今天嗎?”
“本來不是,但現在是。”
“什麼意思?”
“當初讓你嫁給南冥王,初衷是爲了你着想,不想你日後成爲通緝犯,以至於被捕後上斷頭臺,但是現在,我卻覺得讓你嫁給南冥王是一招報復的好手段,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你能殺得了南冥王了,因爲南冥王只允許你靠近。”
“師父,你一定是在騙我,不是這樣的。”這三年來她一直敬重的師父不是這樣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就是這樣的。靈兒,做一個選擇吧,選師父還是選丈夫?”丁水華繼續逼迫着月聽靈做選擇,每逼她一次,就邪笑的看一次天遙上人,眼裡滿是報復的怒光。
她恨透了這個男人,她對他是如此的掏心掏肺,想不到她在他的心裡卻連一把劍都不如,她的愛真的好荒唐,好可笑。
天遙上人接觸到丁水華那雙怨恨的眼神,憂傷而又愧疚的看着她,無奈的搖搖頭,並沒有多說,讓一切都保持着寂靜。
靜一靜,或許比說一千句話要有用得多。
月聽靈現在沒心思去理會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怨恨,跪了下來,哀求道:“師父,冤有頭債有主,你爲什麼要把恩怨算到小風的頭上?師父,我求求你,放過小風,成全我們吧。”
丁水華對於這個哀求不屑一笑,譏諷道:“靈兒,你不要怪師父,要怪就怪風天澤是天遙上人的徒弟。我再問你一次,選師父還是選丈夫?如果你選師父,就把丈夫給殺了,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徒弟,如果你選丈夫,那就不再是我丁水華的徒弟,而我……會把你給殺了。”
“什麼?”師父現在和以前是判若兩人,現在的她,心裡就只有報復,爲了報復,她什麼都不要了。
“怎麼樣,做好選擇了嗎?”
“師父,不要逼我,我不想做這個選擇。”
“人的一生要做很多的選擇,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用選的,你是要師父,還是要丈夫呢?”
“我……”
“靈兒,當初如果沒有師父,你早就被水淹死了,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所以是屬於我的,你知道我這句話的意思嗎?”丁水華用手挑着月聽靈的下巴,越說越陰邪,陰森得像黑暗中的魔鬼。
月聽靈收起了哀求的表情,冷硬的問:“師父,你是不是非要逼我?”
“這不是逼你,而是要你做選擇,你可以不選師父,我沒有爲難你。不過你這條命既然是我的,如果我想要回來,應該很很輕合理的吧。”丁水華突然掐住月聽靈的脖子,身上散發着殺氣。
“師父……”月聽靈眼裡泛着淚光,定定的看着掐她脖子的人,想不到這三年來她敬重的師父,居然想殺她。
世事無常,原來就是這個意思,昔日情如母女的師徒,今日卻變成這樣,這樣的鉅變,叫人如何承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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