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風波的日子,雖然顯得平靜,但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因爲產婆的事件,月聽靈對不熟悉的陌生人都有一種莫名的警惕,很擔心有人來搶走她的孩子,所以風天澤選出來的那兩個奶孃她依然不放心,不會讓她們單獨跟孩子在一起。
這兩個奶孃都是當日在現場暈倒的其中之二,膽子比較小,除了給孩子餵奶之外,其餘的時間都不敢出門,安靜的在自己的房間裡呆着,心裡盼着早點離開這裡。
將近一個月的風平浪靜,月聽靈的警戒心也慢慢卸下了,偶爾敢讓奶孃單獨陪着孩子,但卻不敢讓她們待太久,往往是一盞茶的功夫就得必須回來,或者讓其他信得過的人跟着。
照顧孩子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尤其是同時照顧兩個,月聽靈又不放心讓其他人來照顧,神鞭娘子和天驕媚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弄得她每天累得腰痠背痛。
風天澤看了心疼,於是決定提早回南明王府,“靈兒,過幾天我們就回府吧,回到南明王府之後你大可以放心把孩子交給其他人來照顧,這樣你就不用怎麼辛苦了。”
“我 這點小辛苦算不了什麼,只要能讓小平和小凡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再辛苦一點也值得。不過我們出來已經太久,的確是該回去了,也不知道現在的南明王府 怎麼樣,山下的樹長出來了沒有?”月聽靈思念起了南明王府,以及那裡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還有後山那些虎羣。
“那些樹被燒個精光,一年半載都不可能長回來,要想看到以前的面貌,恐怕得等上好幾年,甚至是十年。”
“都怪那個風鴻宇,幾座大山的樹都被他燒光了,實在可惡,更可惡的是,他居然也打我孩子的注意,簡直就是個大混蛋。”
“爲那種人生氣不值得,彆氣了,免得氣壞身子。後天孩子就滿月了,我知道民間有一種習俗,在孩子滿月的時候辦滿月酒,只是……”
月 聽靈知道風天澤想說什麼,不等他說完,她已經開口拒絕,“小風,孩子的滿月酒我不想辦,就算辦也不請外人,簡單一點的好,免得人多事雜,搞不好又有一些心 懷不軌的人混進來,趁機興風作浪,更何況孩子滿月那天正好是十五,大家身上的傷都沒全好,逍遙.宮兩次受到重創,死傷無數,我們的人也一樣,都不是最佳狀 態,這種時候不宜搞太多的事,我看滿月酒的事就算了吧。”
這些話全都是風天澤心裡想的,然而卻從另外一個人的嘴裡聽到,讓他激動不已,“靈兒,你果然是最瞭解我的人。”
“怎麼突然就冒出這樣的話,我好像並沒有對你進行任何評價哦。”
“你剛纔說的那些,均爲我心裡所想,只是這樣有點委屈了咱們的孩子。”
“我相信小風和小凡會理解的,而且這樣做也是爲了他們的安全着想,我知道外面有很多人在打他們的主意,凡事低調點也好。小風,孩子滿月之後我們就回南明王府吧,好不好?”
“那……”風天澤正要回答,突然感到到附近有其他人的氣息,於是提高警惕,把目光轉到門口之處,肅嚴的嘶吼,“是什麼人?”
“有人嗎,我怎麼沒看到?”月聽靈也朝着門口的方向望去,此時門是開敞着,如果有人一定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她卻什麼人都沒看到。
“出來。”風天澤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更嚴怒的對躲在門口外面的人大吼,命令他出來。
這時,一個逍遙.宮的弟子唯唯諾諾的從門口旁邊的角落裡移步出來,站在門口中央,但卻不敢走進去,而是顫抖的站在門外,緊張的說道:“是,是我。”
月聽靈認得出這個人,所以對他並沒有什麼懷疑,“小風,他是逍遙.宮的弟子,我見過的,並不是什麼敵人,你不要那麼兇好不好?”。
風天澤可不覺得眼前此人能相信,對他充滿敵意,“既然不是敵人,爲何在門外鬼鬼祟祟?”
“我,我……”這名逍遙.宮弟子‘我’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可見嚇壞了。
風語芙正巧走過來,看到一個逍遙.宮弟子杵在門口,沒弄清楚什麼狀況,所以就問問:“阿標,你在這裡幹什麼呢?”
“我,我……”面對風語芙,阿標一顆繃緊的心有了點點放鬆,一頭冷汗的回答,“我只是不小心路過,纔剛到門口就被南冥王發現了,我想離開的,可是,可是……”
“原來只是路過呀,那你快點走吧,以後沒事不要到這裡亂轉。”
“謝謝掌門夫人。”阿標道謝之後,立刻轉身要走,想趕緊逃命去。
但是風天澤不讓,喊住了他,“站住。”
阿標還想跑走,可南冥王陰森的話語嚇得他兩腳發軟,完全不聽他的使喚,乖乖的站住原地不動了。
月聽靈知道風天澤想追究,而她對這個阿標也有一點懷疑,但看在魏子明的份上,沒等風天澤開口,她已經叫阿標離去了,“你走吧。”
“謝謝南明王妃,我馬上走。”阿標得到月聽靈的允許,逃命似的跑走。
風天澤對此很不滿,嚴肅的瞪着她,“靈兒,你應該知道他的目的不是那麼簡單。”
“我知道。”月聽靈點頭回答,然後溫婉的解釋,“小風,我們給逍遙.宮帶來的災難已經夠多了,逍遙.宮好多弟子都失去了生命,最近我聽到一些閒言閒語,說我們是逍遙.宮的災星,不管阿標的目的是什麼,看在他是逍遙.宮弟子的份上,饒他一次吧。”
風語芙走了進來,對月聽靈這席話感到莫名其妙,“嫂子,這是誰放出的閒言閒語,我怎麼不知道?二哥是逍遙.宮的人,他的事就是逍遙.宮的事,又哪裡有什麼災星不災星的說法?”
“不 管這是誰放出的話,我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自從我和小風來到逍遙.宮,的確是給你們增加了很多麻煩,許多逍遙.宮的弟子都喪命了,僥倖活着的人也在害怕哪 天再有敵人殺上來,只要我們在這裡多呆一天,很多人都無法安心睡覺,所以我決定,過了這個月十五就回南明王府。”
月聽靈的解釋,讓風天澤很滿意,所以不再追究阿標在門外鬼鬼祟祟的事,不過從此刻開始卻不再完全相信逍遙.宮的人。
看來的確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嫂子,我……”風語芙無言以對,因爲月聽靈說得有根有據,而且都是事實。經過兩次生死大戰,逍遙.宮很多人都嚇着了,害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有些還爲死去的師兄弟傷心不已,到現在還沒有從悲傷之中醒來,逍遙.宮裡依稀還能聞到血腥味。
這樣的事實,她怎麼能矢口否認呢?
“語芙,你不必爲難,也不用難過,我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逍遙.宮爲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們一定會想盡辦法補償的。”月聽靈握着風語芙的手,不希望她想太多。
“嫂子,不是這樣的,我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你們的補償,二哥是逍遙.宮的弟子,如果師父他老人家還在世的話,一定也會極力的保護他,不是嗎?”
“這是兩碼事,而且我們也是時候該回去了,總不能賴在逍遙.宮一輩子吧?”
奶因產澤。“恩。”風語芙明白了,雖然很不捨,但卻知道這是必然的事,只好接受現實。如今逍遙.宮上下對魏子明極爲不滿,均是因爲南冥王,他們走了,也許子明能好過一點。
阿標被南冥王嚇得幾乎連三魂七魄都沒了,這事已經傳遍了逍遙.宮上下,大家心裡都明白,只是嘴上不說,也不敢說,生怕南冥王一個不高興擰斷他們的脖子。
次日清晨,阿標被發現死於樹叢之中,死因是被人擰斷了脖子,手法和南冥王幾乎是一模一樣。
魏子明一聽到有弟子死亡的消息,即刻趕來,檢查了一下阿標的屍體,並沒有多說其他,而是叫人厚葬,“把他厚葬吧。”
有些弟子不滿,看到南冥王不在現場,於是大膽的說出來,“掌門,阿標明明是被南冥王殺死的,您爲什麼不追究這件事,難道您也害怕南冥王嗎?我們爲南冥王犧牲怎麼多,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還殺我們的人,這是什麼道理?”
“對,一定要讓南冥王給個說法。”
“他並不是南冥王殺的。”魏子明極其肯定的回答。
但弟子們就是不信,一口咬定是南冥王殺的。
“南冥王習慣殺人的手法就是擰斷別人的脖子,阿標昨天不小心得罪了南冥王,今天他就被人擰斷脖子死了,不是南冥王還有誰?”
“一定是南冥王乾的。”
“掌門,我們最近死了不少的師兄弟,大家每人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可南冥王還不給我們好過,難道你就不出面處理一下嗎?”
逍遙.宮弟子的意見越來越大,將給魏子明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