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琴兒確實是餓壞了,見有肉吃,也不客氣了,坐下來,迅速吃了起來,這飯菜還是熱的,連茶水都是熱的。
“心兒,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季琴兒非常滿意這次的飯菜,丫的,她從來都沒過過這麼狼狽的日子,以前就算被人追殺,也有一頓飽飯吃,現在躲在黑暗處,還沒能吃一頓飽飯,這是不是報應啊?
可是,她又爲什麼會有報應呢?她沒殺人放火,就算殺的人,都是該死的,她在爲民除害,怎麼就遭到報應了呢?
喔喔喔……還有南宮依路,他落下這樣的地步,也是報應嗎?
她現在,最感激的,就是心兒了,雪中送碳的人,總是被人感激的。
心兒聽她這話,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給季琴兒倒茶,說道:“本來想偷些酒過來,不知道琴兒姐姐會不會喝酒,所以就沒偷,而且酒有味道,怕被人發現。”
“心兒,你想事情,真是周到,等我出去後,一定帶你在身邊,讓你成爲玄靈武者,教你修煉。”季琴兒邊吃邊道,並沒有注意到心兒臉上掠過一抹糾結。
“琴兒姐姐,你喜歡心兒嗎?”心兒坐在她對面,默默地看着她。
季琴兒點頭,“喜歡,心兒很聰明,想事情周到,我非常喜歡。等琴兒姐姐的夫君醒了,我們帶你離開這裡,以後你就不會當丫鬟了。”
跟在南宮依路身邊,不比留在紫家族當丫鬟差。
“琴兒姐姐,你有夫君了?”心兒詫異地看着季琴兒,季琴兒眨了眨眼,衝着心兒甜甜一笑,“心兒像姐姐這麼大時,也會有夫君的。”
心兒一聽,笑了,“琴兒姐姐吃吧,多吃一點,下次不知道還能不能偷拿這麼多好吃的過來呢。”
“你真乖。”季琴兒伸手,疼愛地摸着心兒的頭笑道,食物不多,不過有雞肉,有點心,還有一碗米飯,餓極的季琴兒,很快就風捲殘雲,連茶水都喝了大半壺。
吃飽的她,站起來準備活動活動筋骨,整天躺在那暗格,真是受罪。
剛走兩步,突然雙腿一軟,頭還傳來陣陣的暈厥,季琴兒扶住桌面,微微蹙眉,視線從那些空空如也的碗碟移到心兒的身上,心兒心虛了,坐在那裡,抱歉地看着季琴兒,“琴兒姐姐,對不住,心兒也是迫不得已。”
昨晚紫流豐把她帶走,是去見了紫族長,紫族長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季琴兒沒有離開紫家族,那會在哪裡呢?
他見到心兒,只是淡淡地說,只要心兒把季琴兒的下落說出來,他便讓她伺候紫流豐,心兒雖然年紀小,可是心計比一般孩子還要重,她不想一輩子都當丫鬟,只要有機會伺候紫家族的少爺,她就有信心,會讓這個主子愛上自己的。
她才十歲,可是臉蛋長得非常精緻,一看便知道是一個美人,她那雙丹鳳眼,小小年紀,就學會放電,再過兩三年,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
被賣來賣去的她,早就不甘心這樣的生活,眼前有一個可以伺候紫流豐的機會,她怎麼會錯過呢?
“心兒,我那麼相信你,你竟然……”季琴兒坐下來,試着用靈氣把毒逼出來,可是才發現,這種毒,根本就逼不出來。
她太愚蠢了,竟然相信一個小女孩。
她冷漠的目光,落在心兒的身上,她只有十歲,可是現在看起來,怎麼覺得她心計特別重?她完全相信她,最後卻敗在她的手裡,如果這件事情,讓南宮依路知道,他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琴兒姐姐,對不起,我只有這樣做,才能改變命運,我不想這輩子都當丫鬟。”心兒難過地說道。
季琴兒冷笑,靠手段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可能嗎?
她還沒說什麼話,便昏睡過去了,最終她還是輸給了這種毒藥。昏睡前,她想的人,是南宮依路,她死了,誰把驅毒魔獸丹餵給他吃?誰來救他?
季琴兒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痛醒的,身體傳來的劇痛,就像被汽車輾壓過一樣,痛到骨髓裡去了。
她非常艱難地睜開眼睛,本來動手揉眼睛,這時才發現,她四肢已經被鐵鏈鎖住,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個漆黑的牢房。
前面,擺着一個火盆,火光搖搖曳曳,她渾身是傷,穿上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而且,還有兩條粗糙的鐵鏈,殘忍地穿過她的琵琶骨。
怎麼?他們對她那麼殘忍,到底爲了什麼?想殺掉她嗎?還是想廢掉她的武功?哈哈哈……真是可笑,她什麼時候習過武?她是有武功的人嗎?
還是,他們這般傷害她,想從她身體搶走空間玉石?他們以爲穿過她的琵琶骨,空間玉石就會離開她的身體出來嗎?
季琴兒冷笑,艱難地動了動身子,鐵鏈碰到地面時,發出清脆刺眼的聲音,好痛……全身都痛,這樣被鎖住,她想逃,也逃不了。
轟隆——
地牢的石門被打開,兩名紫家族的下人,舉着火把,站在石牢門口兩邊,火光很大,把整個地牢都照亮了,刺痛了季琴兒的眼。
司徒殷和紫族長來了,紫族長長衣錦袍,將高大的身形包裹,他比她想象中還要年輕,她以爲,如此強大的紫族長,是一個老頭子,即使不是老頭子,也像駱鷹那般的年紀,沒想到,來者跟司徒殷一樣年輕,只是長髮,有些微白。
季琴兒知道,這樣的人,是看不出他具體的年齡來的,修爲越高的人,顯得越年輕,即使年紀大了,看上去依然是那麼的精神,那麼的年輕。
紫家族的族長不愧是紫家族的族長,冷漠高貴,目光如黑鷹般銳利,身材挺拔,高大威猛。
季琴兒冷漠地看着他,眸底閃過一股憤怒,還有一絲怨恨。她這樣的眼神,讓紫族長紫長劍劍眉緊蹙。
司徒殷眸華平靜地看着季琴兒,當看到她渾身是傷時,幽深的眸,快速地閃過一抹惋惜和同情。
紫長劍打量着季琴兒,季琴兒打量着紫長劍,他們就這樣互相打量着,氣氛有些……詭異。
“你闖進紫家族,爲的就是偷取驅毒魔獸丹?”紫長劍目光凌厲,如冰似的射在季琴兒的身上。
“難道紫家族除了驅毒魔獸丹,還有別的東西值得我冒險來偷嗎?”季琴兒冷道,平靜的語氣,根本就沒有害怕過紫長劍。
“你可知道,闖進紫家族,是死罪?”
季琴兒冷漠地看着紫長劍,再緩緩看向司徒殷,她闖進紫家族,是他向紫長劍告狀的吧?
“今天我落在你們手裡,是生是死,還由得我選擇嗎?”季琴兒根本就不怕死,她前世不是死過一次了嗎?老天爺愛她,讓她重生。這次死後,說不定會回到現代,所以她一點都不畏懼死亡。
只是南宮依路,他有自己那麼幸運嗎?
“生死,你可以選擇,只要你把驅毒魔獸丹和空間玉石交出來,我會饒你不死。”
“不可能。”季琴兒一字一句地說着,短短三個字,她費了很大的勁說出來,而且說得很決定。
驅毒魔獸丹已經被她扔進空間玉石,她現在唯一的希望是,就算南宮依路沒能服下,也能聞到驅毒魔獸丹的藥味,然後醒過來。
驅毒魔獸丹的藥味很濃,南宮依路身上的毒,似乎讓她給逼出來了,她現在唯一的希望是,驅毒魔獸丹的藥味,可以把南宮依路救醒。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紫長劍嚴聲說道。
季琴兒置若罔聞,那冷漠的表情,壓根就沒有把紫長劍放在眼裡。
看她如此,紫長劍的臉色愈發陰霾,一個被穿了琵琶骨,渾身是重傷的女子,敢在他面前倔強?越是倔強的女子,越是引起被人蹂躪的心。
“來人,把她的筋骨全廢了,我要讓她連路都無法走。”琵琶骨穿了,她還可以行走,把她的經脈和筋骨都斷了,她想行走都難,他不會把她一劍刺死,他要慢慢地玩死她,一個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再她承受不了劇痛時,自然會把驅毒魔獸丹和空間玉石交出來。
司徒殷目光一沉,上前一步,清雅的聲音在這黑暗的地牢響起,“季姑娘,驅毒魔獸丹和空間玉石乃身外之物,把它們交出來,你還可以保住性命,你現在的處境,就算不廢你武功,你也逃不掉,還不如保命再說。”
季琴兒依然保持她置若罔聞的表情,冷冷地看着他們,乃身外之物?真的是身外之物,他們又何必殺掉她,強奪空間玉石?
“季姑娘,只要你把這兩樣東西交出來,本師會保住你的性命,你可以安全離開紫家族。”
“……”季琴兒緘口沉默,她現在連看都不想多看司徒殷虛僞的嘴臉。
“你如今身受重傷,再這樣繼續受刑的話,你會受不住的,何必爲了身外之物丟掉自己的性命呢?把空間玉石和驅毒魔獸丹交出來,本師馬上送你離開紫家族。”
“睜開眼睛說瞎話,就是你這樣的男人。”季琴兒冷哼,輕蔑地看着司徒殷。
司徒殷不明是所地看着她,“季姑娘此話何解?”季琴兒輕蔑加嘲諷地笑了,“如果驅毒魔獸丹和空間玉石乃身外之物,你們何必殺掉我,從我身上奪過去?你們想拿空間玉石?做夢!還有,驅毒魔獸丹,我已經服下了,就算殺掉我,也拿不回驅毒魔獸丹,如果真的想拿回,等我拉便便,你們再去撿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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