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七天,這七天都沒有吃東西,剛醒過來的時候,吃了乾糧,喝了水,可那都不算吃東西,根本就填不了肚子。
南宮依路幽深的眸流露出關切,但是他沒有馬上爬起來,長時間地躺着,筋骨關節什麼的,都很生硬,他躺着輕輕地活動筋骨,想他一下子爬起來,然後帶着她去吃東西,還真有些困難。
季琴兒也明白這一點,於是如一位賢惠的妻子般體貼,替她按摩,細心到從手指按到腳趾,全身都按着。
“琴兒,變了?”
“嗯?有嗎?”季琴兒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司徒殷替她易容的那塊人肉,她已經撕掉了,沒有再戴在臉上了,沒有哪裡變吧?
“跟以前不一樣了。”
季琴兒擡眸衝他嫣然一笑,“是不是覺得我漂亮多了?”
南宮依路輕笑,“是,美麗多了,也成熟了。”
“我以前不成熟嗎?”季琴兒笑道,替他按摩着,回想以前,她不覺得自己以前不成熟,她一向都是那麼成熟的。
“你最近是不是頻繁修煉?”南宮依路看着她的臉蛋問道,她神采飛揚,眼睛清澈,按摩的力道剛好,她的修爲似乎比以前高了,可以獨自離開他身邊,也不會有危險了。
“嗯。”季琴兒點頭,在紫家族被司徒殷救後,她就開始修煉,提高自己的實力,回到空間玉石這七天,雖然是睡覺,實際是修煉,這個她不知道,但是他昏迷至今,她真的沒有偷懶過。
南宮依路深情地看着她,一個女人,在沒有一個男人的保護下,只有兩種結果,一種就是依然依賴男人的保護,二種是她會發奮修煉,讓自己的實力更加強大。
季琴兒是第二種,他果然沒有選錯人,她是他要的女人!
“扶本尊起來,本尊要走一走。”
季琴兒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看着南宮依路,丫的怎麼聽到他稱自己爲本尊,覺得怪怪的?是不是以前聽習慣他稱自己爲本王,現在突然聽着稱爲本尊,聽似怪怪的?
反正聽到他自稱自己爲本尊,她就是不開心,心裡毛毛的,說不出這是什麼滋味。
“笑什麼?”南宮依路俊美絕世的臉掛着一抹迷人的笑,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和臉上,沒有離開過。
“南宮依路,墨軒是你的真容還是南宮依路是你的真容?”
南宮依路挑眉,似有不悅地說道:“本尊昏迷這段日子,你沒有拔光本尊的衣服檢查麼?”
季琴兒瞪眼,可是臉頰還是浮現一抹紅暈,心虛地說道:“我又不是色|女,我拔光你的衣服做什麼?我要你親口跟我說。”
南宮依路是什麼人?她那心虛的樣子,他會看不穿嗎?
“看過就看過,本尊又不會怪你,從今往後,你就是本尊的,本尊就是你的,我們已經合成一體了。”
季琴兒一聽,差點噴血,纔剛醒過來,就跟她耍流氓嗎?
“南宮依路,在我面前,能不能不要自稱自己爲本尊?”季琴兒很嚴肅地看着他。
南宮依路挑眉,“嗯?”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你自稱自己爲本尊,我心裡就會產生說不出的不好受的滋味。”在骷髏山都不會,來到這裡,聽外面的人”說以前魔王叫南宮依路,她對他的感覺,就怪怪的了。
“本王?”
季琴兒抿嘴,“還行。”
“琴兒,這個纔是本王真正的容貌,如假包換,你喜歡以前的本王還是現在的本王?”
“你知道我們來到一個什麼地方了嗎?”季琴兒看着南宮依路的雙眸說道:“我們現在不是在骷髏山了,也不是在東川國了。”
南宮依路一驚,“是回到你生活的那個未來世界去了嗎?”
季琴兒撇嘴搖頭,如果回到那裡去就好了,她就不會受到被人刺穿琵琶骨的痛苦。
南宮依路蹙眉,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凝視季琴兒,“我們到底到哪裡了?”他擡頭,環視四周,這裡面牆壁像是玉石做的,還有地面,甚至是自己睡的牀榻,都是玉石做的,很乾淨整個的一個房間,只是……居然沒門?!
突然,他腦海裡閃過一道光,刺痛他的眼睛,他雙眼一閉,有一個很模糊的畫面從眼前一閃而過,畫面模糊,速度也快,他捕捉到的,只是一個女人的倩影。
他微微拽起拳頭,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季琴兒,聲音沙啞低沉地問道:“琴兒,告訴本王,這裡是不是楚郮國?”
季琴兒微驚,他不是剛醒過來嗎?她都還沒有告訴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是,距離東川國,有一千多年的時間了。”穿越這東西,真的是太奇怪了,她這一生,也沒有白活,竟然還可以穿越來穿越去。
“楚郮國……竟然是楚郮國……”南宮依路眸底掠過一抹憂傷,爲什麼知道自己回到這裡來,心裡如此苦澀?到底是爲什麼?從眼前閃過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他看着季琴兒,難道是她嗎?
“南宮依路,你沒事吧?”季琴兒修爲提高了,眼力也提高了,南宮依路這抹憂傷的情緒,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南宮依路微皺劍眉,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苦澀的情緒,但看到一雙清澈關切自己的雙眸就在眼前,剛纔一閃而過的憂傷和苦澀,隨之不見了,他衝她清雅一笑,“沒事,突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本王不習慣。”
“我還沒告訴你,你怎麼知道是楚郮國?”
南宮依路優雅一笑,“這難到本王嗎?東川國是楚郮國後期的國家,你說我們不是回到未來數千年的那個世界,就是回到千年以前的世界,東川國千年以前的世界,便是楚郮國。”
“說得你好像你很聰明似的。”季琴兒有些失望,以爲他聽到自己來到楚郮國,會很驚訝,沒想到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但她又搞不懂,沒有驚訝的表情,但是爲什麼剛纔他會閃過憂傷呢?是想到自己不是東川的國王了,纔會這麼不開心的嗎?
“本王確實很聰明。”南宮依路微笑,深情地看着季琴兒
季琴兒無語,這貨要不要那麼自信那麼自戀?
醒來就跟她耍流氓,現在又玩自信,真是受不了他了,還是在骷髏山的南宮依路比較正經。
那幾天,他一定憋得很辛苦吧?這悶騷的貨啊。
“扶本王起來走一走。”南宮依路又道,現在他要急着起來活動筋骨,然後出去看看,楚郮國到底是如何的環境。
“我早就做好扶你的準備了。”季琴兒翻白眼,本來想扶他的,又被他扯話題,扯遠了。
很困難,如果不是有季琴兒扶着,南宮依路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本王到底昏迷多長時間了?”南宮依路蹙眉。
“五個多月了。”季琴兒回答,不知不覺,她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世界,生活五個月了。
南宮依路轉過身,深深地看着眼前這個女子,這五個月來,她過得很不容易吧?
“剛到這裡的時候,有一頭金毛獅王說你中了冥毒。”季琴兒接觸到他的目光,還沒等他問,她就回答他了,他想問什麼,好像從他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了。
“金毛獅王?”南宮依路疑惑不解,微挑眉梢。
“我們好像進入一片深山,那裡有一頭金黃色毛的獅子,它會說話,本來對我很兇,但是看到你後,兇殘的眼神淡了,語氣也變了,說你是中了冥毒,說我們不宜在那裡多留,於是張開大嘴,一團火光噴出,我們就被捲進去,然後就到了昆龍山,然後就來到這裡了……”
季琴兒說了很多,前前後後,把剛來這裡的事情,在哪裡落腳,然後遇到什麼人,發生什麼事,都跟南宮依路說了,當然她受傷的事,沒有跟他說,她不想他爲她擔心自責,而是輕描淡寫的把驅毒魔獸丹和司徒殷幫她的事說了。
“驅毒魔獸丹?金毛獅王?”南宮依路頓住僵硬的腳步,喃喃自道,似在回憶着什麼,目光有些飄浮,慢慢飄向遠處。
忽然,眼前一閃,一頭金黃色毛的獅子躍出腦海裡,他身子僵硬,不由喊道:“金敦!”
他似回憶的樣子,已經讓季琴兒感到奇怪了,看着他飄浮的雙眸,季琴兒就覺得他不對勁了,忽然他這一喊,季琴兒擰眉,擔心地看着他,“南宮依路,金敦是誰?”
是那頭獅子嗎?
“金敦,他沒有死?”思緒已經飄遠的南宮依路,根本就沒有聽到季琴兒的問話。
“南宮依路,金敦是誰?”季琴兒心裡一緊,見南宮依路這樣,她說不擔心是假的,如果他真的是魔王轉世,是不是就會記得以前的事情?在骷髏山的時候,牛安格也說自己是詛咒女神轉世,可是來到這裡後,她什麼都記不起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