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琴兒不知道自己這一睡,便是七日之後,看着乾糧和水都被自己就這樣吃光光,一點不剩,而且肚子還沒有飽足感,於是她再次從空間玉石出來,當然還是要到駱家族的膳房去。
這次出來,不是三更半夜,而是傍晚時分,膳房的人都已經準備好晚膳了,陸陸續續端出去,給駱玉芳他們共享。
季琴兒在膳房的屋頂坐着,她倒不急,還很愜意地望着天空,西邊的太陽,下山了,火紅火紅的,把整個大地都染上了一層怪異的紅色。
如果這裡是高山,或者是大海,她就可以看日落了。
“阿珠,你燒菜不要放太多醬油,族長腸胃差,他喜歡吃清淡的,你放那麼多醬油,這樣對族長的身體無益。”
“鳳姐,我做菜沒有一道是下醬油的,你這樣說我,我就不開心了。”
“不下醬油?七天前忠叔纔買一桶回來,現在怎麼沒有了?膳房的菜一直都是你燒的,你不下它會少嗎?”
“我真的沒有下,不相信的話,你過來看,這是雞肉,這是排肉,還有這是魚肉片,我只放了豆醬,有了豆豆醬,我都沒有放醬肉,你可以嘗試,有醬油的菜你會吃不出來嗎?”
“真的是沒有下醬油,可是明明一桶醬油,纔買回來七天,就用完了,誰用的?”
“我也不知道,我每次進入膳房做事,都有一大夥在的,我燒菜的時候,你也在,青青也在,醬油又不是我偷的。”
“沒人說你偷,以前一桶醬油可以用上兩個月,現在一桶只有用上七天,我怎麼向族長報銷?”
膳房傳來的話,讓季琴兒忍不住笑,不就一桶醬油而已嗎?
再說,魚啊肉的,炒起來,不放點醬油,好吃嗎?
一個家族那麼大,七天用完一桶醬油,也很正常吧?
七天……
季琴兒突然一驚,好像上次她進入膳房拿食物時,看到一隻老鼠從屋樑掉下來,剛好掉進沒有蓋好的醬油裡,季琴兒走過去看,一個木桶裝着滿滿的醬油,老鼠掉下來的時候,把醬油都濺出來了,老鼠沒有死,從桶裡跳出來,又竄跑了。
季琴兒覺得不衛生,當時想叫人進來把醬油倒了,但是想想,叫人過來,他們豈不是發現自己了?
不叫人過來把醬油倒掉,他們吃的話,又怕不衛生,自己也在這裡吃飯,手裡拿的,還是這裡出產的乾糧,不衛生吃進去,會影響健康的。
於是,她把醬油倒掉了。
一直是鳳姐管採購的,平時鳳姐只是過來查看一番,沒想到一桶醬油才七天就沒有了,她才嘮叨幾句。
七天就用完了,季琴兒眼角一抽,是不是自己七天前倒掉的那桶?
可是,她不是才睡了一覺而已嗎?也應該是昨天才對。
但是她感覺不對勁,她望着遠處的一棵樹上,如果只是隔了一天,這棵樹上的花,也不會射得那麼快。
季琴兒不顧自己還處在飢餓當中,心裡默唸“一生不負你”三句,然後進入空間玉石。
如果她這一睡,便是睡了七天,那麼南宮依路也應該醒過來了,不是嗎?可是他爲什麼還沒有醒過來?
季琴兒快步走到南宮依路的牀邊,蹲下來,焦急地看着他,他臉色恢復了,紅潤許多了,可是爲什麼還沒醒過來?
“南宮依路,你是不是快要醒過來了?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如果聽見的話,快點應我啊。”她擔心南宮依路的身體,更也害怕那顆驅毒魔獸丹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話,她這次受傷,不是白白捱了嗎?
“嗯……”輕輕的一聲,季琴兒雙眼一睜,背脊一僵,驚訝地看着南宮依路,“你醒了?!”
“嗯……”又是輕輕的一聲,季琴兒神情激動,美麗的眸裡,流露的是驚喜,是激動,她倏地握住南宮依路的手,激動得連聲音都顫抖了,大聲問道:“南宮依路,你真的醒了嗎?我不是做夢吧?”
就在這時,沒有被她握住的那條手臂,擡了起來,像要抓住什麼,可除了空氣,又沒有什麼可被他抓住的。
而完美的雙眸,也在這裡睜開了,微微眯起,目光有些迷惘,似有一層水霧覆蓋,季琴兒驚喜地看着他的變化,激動得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是在做夢,他真的醒過來了!
想到之前受到的委屈,想到那股疼痛,季琴兒的眼眶發熱,眼淚在眶內打滾。
“琴兒,是你嗎?”南宮依路迷惘的目光,終於恢復原來的深邃銳利,他看向季琴兒,眸底溢出深深的疼惜和溫柔,由於很久沒說過話,喉嚨有些幹,嗓音沙啞透了。
“是我。”季琴兒堅強地把眼淚往肚子裡面吞,溢出來的,她拂手用袖子把它擦乾了。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南宮依路反過來,緊握她的小手。
輕飄飄的一句話,溫柔的一句話,就不知道說出她多少辛酸與委屈,甚至還有生命危險,而且還包括他對自己的責怪。
季琴兒只是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含笑搖頭,只要他醒過來,以前受到的傷,受到的委屈,受到的痛,她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南宮依路舉起的那隻手,移了過來,溫熱的掌,撫摸她的小臉,“瘦了。”
季琴兒看着他的眼睛不說話,他把她按下來,讓她的頭,埋進自己結實的胸膛,拍着她的背溫柔地說道:“以後,本尊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連一絲委屈都不讓你受。”
眼淚,控制不住地流出來,有他這句話,她就足夠了。兩個人相擁,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南宮依路感到口乾,季琴兒肚子傳來“咕嚕”聲時,南宮依路才放開她,凝視她的眼睛,“你很久沒吃過東西了?飢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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