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燁壓抑着憤怒說:“諸位美麗的獵師姑娘們,以前我很享受女孩子看我的眼神,這一次我只感覺到憤怒和羞辱。
失蹤的姑娘和我沒有關係,我警告過你們不要走進迷霧森林,是你們執意要闖進這裡。”
人羣裡的獵師姑娘說:“你不是兇手,還有誰是?這裡只有你來歷不明。”
安燁冷笑着說:“你們心中已經認定我是兇手,來歷不明只是一個藉口罷了。”
“不要狡辯,你說她們去哪了。”
“你是這裡的人,你熟悉這裡的一切,你故意帶我們繞圈。在我們餓到沒有力氣的時候下手,卑鄙陰險!”
“趕緊帶我們離開這裡,我不想在這裡多待一秒。”
“快點帶我們出去!”
安燁感覺血氣衝頂,他握緊拳頭,真想跑上前給她們一巴掌。
化身成貓的小彪和安燁心靈相通,它蹲在安燁的肩膀上,對着鬼面的獵師們呲牙咧嘴,擺出攻擊的姿態。
玉玲瓏大喝一聲:“都給我閉嘴!安燁,既然你說和自己無關,我給一天時間證明,明天中午給我一個說法。”
入夜時,玉玲瓏讓鬼面獵師全都睡在一起圍成一個圈。
安燁一晚上也沒有休息,他帶着小彪四處巡邏,觀察着動靜。
玉玲瓏也沒有睡,她放出鬥獸雪鹿,一直坐在人羣外盯着。
很快就要天亮,安燁和玉玲瓏感到十分疲倦,不知怎麼的就靠在樹上睡着了。
安燁在睡夢中,忽然聽到潺潺流水聲,他很快驚醒,睜開眼發現身邊其他人不見了。
溪水流動的聲音清晰地穿過霧氣,傳進安燁的耳朵裡。
安燁心想鬼面的姑娘們兩三天沒有喝水了,不如先找到溪水,然後告訴她們。
安燁聽着流水聲辨別位置,穿過重重迷霧,小彪也跟在安燁身後,搖頭晃腦的走着。
不知走了多遠,就來到一片紅鱗樹下。
這時,潺潺的溪水流動聲,忽然消失不見。
安燁本能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所有的睏意全部消失,大腦也完全清醒。
“小心!”嫦魚的聲音在安燁耳朵裡響起。
幾隻紅色帶着鱗片,像章魚觸手一樣的東西,快如疾風,穿破白霧刺向安燁。
安燁原地跳起身體騰空,好似一隻輕靈的雀鷹,在半空中連續翻身。
呼呼呼,幾隻紅鱗觸手帶着強勁的力道,與安燁擦身而過。
安燁左閃右躲,在身體落地之時,一隻紅鱗觸手擦破安燁皮肉,濺起一道血花。
安燁痛呼一聲,在地上一個翻身,馬上開啓元氣盾。
接踵而來的紅鱗觸手撞在元氣盾上,元氣盾在紅鱗觸手瘋狂撞擊下慢慢碎裂。
碎了一個元氣盾,安燁馬上又放出一個元氣盾進行防禦。
幾隻紅鱗觸手合二爲一,變成更加粗大觸手,直接擊穿元氣盾。
紅鱗觸手上的鱗片全部立起來,好像炸毛的野獸,片片紅鱗好像一個個劍尖。
安燁側身躲過,臉上割出一道傷口,鮮血慢慢流出。
紅鱗觸手根本不給安燁喘息的機會,白色濃霧中,幾十個紅鱗觸手從四面八方襲擊過來。
安燁大喊一聲:“千重盾!”
安燁的頭上,周身到處佈滿了的元氣盾,元氣盾層層疊疊,如同安燁身邊長出無數堅硬的烏龜殼。
紅鱗觸手瘋狂地攻擊半透明的白色元氣盾,安燁雙手用力向兩邊撐開,強大的撞擊力,讓安燁腳下的地面都開始震動起來。
安燁苦苦支撐,元氣盾一層層的碎裂,安燁在元氣盾中間岌岌可危。
安燁的千重盾消耗元氣十分巨大,他恐怕支持不了多久。
安燁咬牙大吼一聲:“元氣迴旋斬!”
周身的元氣盾化作圓形元氣斬,在空氣高速旋轉,交叉穿刺切割。
元氣迴旋斬飛行在空中靈巧而致命,在安靜的夜裡到處是嗡嗡地震動聲。
紅鱗觸手在無數元氣迴旋斬的攻擊下,被切割成一塊塊飛到空中,化作滿天紅雨。
“吱吱吱!”
這些紅鱗觸手發出痛苦的叫聲,它們的碎塊落在地上,竟然流出黑色的液體。
安燁在戰鬥的同時,化身成貓的小彪也在靈巧地躲避紅鱗觸手的攻擊。
一切結束後,安燁站在原地終於可以喘口氣了。在極短的時間裡,元氣消耗巨大,安燁有些吃不消。
“嫦魚姐姐,快點現身,給我力量。”
嫦魚沒有迴應,小彪來到安燁身邊,蹭了蹭安燁的腿。
安燁抱起小彪說:“看來嫦魚姐姐又睡着了,我們走吧小彪,終於找到鬼面姑娘失蹤的原因。”
安燁剛剛想要邁步,忽然腳下泥土裡鑽出兩隻粗大的紅鱗觸手,裹在他的小腿上。
紅鱗觸手把安燁拉倒在地,安燁懷裡抱着小彪拼命掙扎,地下又鑽出無數紅鱗觸手,很快把安燁全身裹得嚴嚴實實。
安燁只露出一個頭,紅鱗觸手慢慢用力,把安燁一點點拖進地下。
安燁一點點地陷入泥土裡,他憤怒地喊道:“想把我活埋了,沒有那麼容易!小彪給我彪虎劍!”
小彪化作一道金色的能量體,鑽進安燁體內,安燁的左手臂很快變成一隻黃金色,手上延伸出一隻寬大的長劍。
安燁第一次使用魂力攻擊敵人,長劍所到之處,紅鱗觸手寸寸斷裂。
“這些紅鱗樹有問題。”嫦魚忽然出現在安燁面前。
安燁沒好氣地說:“嫦魚姐姐,你終於出現了,小弟我差點駕鶴西去。”
嫦魚說:“安燁,你不能總是依賴我的力量。生死邊緣的搏鬥,雖然危險又致命,但是可以錘鍊你。
戰鬥可以讓你的反應速度耐力大幅度提升,也會慢慢培養你和小彪的默契。
你是一個合格的武者,可是魂力實在太弱,想要駕馭彪虎,需要在生死之間突破。”
安燁說:“你說得很對,你也不可能看着我去死。嫦魚姐姐,這些觸手應該是紅鱗樹吧?”
嫦魚說:“沒錯,紅鱗樹類似於動物與植物混合體,看來生命力十分頑強。它的樹幹冰冷溼滑,好像毒蛇的身體。”
安燁說:“這些紅鱗樹太聰明瞭吧,它們發出潺潺流水聲誘導飢渴的人來喝水,然後一個個分開殺死。”
嫦魚說:“紅鱗樹應該會攻擊所有動物,不然這裡不會連一隻螞蟻一隻飛鳥都看不到。它們以動物和人的血肉爲養分,失蹤的鬼面姑娘已經成爲它們的肥料,埋在土裡了。”
安燁說:“趕緊離開這裡,告訴鬼面軍團真相,讓她們小心這些紅鱗樹。”
嫦魚說:“這裡到處是紅鱗樹,像個迷宮一樣,我們無處可逃。”
安燁說:“讓小彪撒泡尿做個標記,它會聞着自己的氣味找到這個的地方。這樣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了。”
天很快亮了,微弱的光透過白霧照亮迷霧森林。
安燁找到鬼面軍團的人,把她們帶到之前打鬥的地方。
玉玲瓏說:“這就是你說的地方,和紅鱗樹生死搏鬥的地方,這裡的打鬥痕跡呢?斬斷的觸手呢?”
安燁仔細打量着四周,周圍一切正常,沒有搏鬥的痕跡,沒有斬斷的紅鱗樹碎塊,有沒有黑色的液體。
好像有人打掃過一樣,這裡實在太乾淨了。
安燁解釋道:“那些失蹤的姑娘肯定先被紅鱗樹引誘,接着遭到襲擊,紅鱗樹的樹枝好像蛇一樣,裹着她們拖進泥土裡消失,成爲紅鱗樹的養料。”
玉玲瓏說:“你編的故事不錯,所有你說的證據都沒有。”
一大早鬼面姑娘們腹中飢腸轆轆,來到案發現場卻一無所獲,大家感覺被安燁愚弄欺騙,現在只想撕裂安燁。
鬼面軍團的姑娘們悲憤地說:“殺了他,爲姐妹們報仇!”
“爲姐妹們報仇!”
鬼面軍團把箭頭對準安燁,安燁環顧四周,心裡一陣悲涼。
安燁仰天長嘆說:“呵呵,我做了一切努力,只是想要證明我是清白的。可一切都是徒勞,我已經不在乎你們怎麼想了。把武器收起來,大家以後各走各的路。”
回答安燁的是箭如雨下,箭頭射在安燁身上。一道白色的能量波動擋在安燁身前,黑色的鐵箭頭撞上後全部崩裂。
嫦魚在安燁耳邊說:“安燁,這些姑娘失在是不通情理,我把力量借給你,隨便用!”
“多謝嫦魚姐姐。”
安燁邪魅一笑,看向鬼面軍團,鬼面的姑娘們忽然覺得心底一陣寒氣森森。
“該我了!美人們。”
“安燁你不要亂來!”
玉玲瓏放出鬥獸雪鹿,蓮師父拿出冰雪符同時大聲喊道。
安燁看也不看她們說:“小彪,幫幫我!”
小彪咆哮一聲現出原形,轟然出現在衆人面前,大地爲之震顫。
一隻體長約九米,身高達到四米,體重一萬六千斤的彪虎,威風八面地擋在玉玲瓏和蓮師父面前。
小彪負責拖住鬥獸師玉玲瓏和符咒師蓮師父。
玉玲瓏驚訝地失聲叫道:“五階鬥獸,彪虎!”
蓮師父把玉玲瓏護在身後說:“玲瓏小心!”
小彪對着玉玲瓏一陣虎嘯,強烈的氣流吹得玉玲瓏青絲飛舞。
這邊,安燁在嫦魚的力量加持下,化作一道幻影,在鬼面軍團衆人間不停來回穿插衝刺。
安燁強大的力量如颶風般,把鬼面軍團姑娘吹得東倒西歪。
安燁所到之處鬼面獵師們的長劍紛紛斷裂,接着聽到啪啪的打臉聲,每個姑娘臉上都多了一個紅色的巴掌印。
鬼面的姑娘們全都倒在地上,個個捂着臉,雖然身上的傷不重,但是打臉侮辱性極強。
安燁嘆了一口氣說:“嫦魚姐姐,你幹嘛打她們的臉?”
嫦魚說:“你太憐香惜玉,敢侮辱我的小弟,就該打!”
安燁霸氣十足地指着地上的姑娘說:“這裡誰是我的對手,你,你,還是你!殺你們,用不着偷偷摸摸。就算屠盡鬼面軍團的人,也花不了多少時間。我的尊嚴很寶貴,不是你們隨便就能侮辱的。”
鬼面軍團的姑娘們一個個臉色羞愧低下頭,不敢說話。
玉玲瓏臉色鐵青地叫道:“安燁,你在打我的臉!”
安燁說:“你們已經被恐懼和飢餓折磨的失去了理智,現在我只是讓你們清醒清醒!”
小彪虎吼連連,咆哮響徹迷霧山。
小夕在一邊忽然襲擊安燁,一個小火團飛到安燁面前,安燁隨手一抓,把火團揉滅。
“燁哥哥,你是個壞蛋!”
安燁對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姑娘充滿了好感,他有些傷感地說:“連你懷疑我?”
小夕低下頭,滿臉通紅地說:“我,我……”
安燁冷冷地說:“你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答案了,畢竟我只是一個外人,不值得你們信任。我們就此別過,後會無期。”
安燁決絕地轉身離開,小彪也搖搖頭跟在安燁後面。
玉玲瓏大聲說:“安燁,你給我站住。你的任務沒有完成休想離開。”
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安燁身上的時候,人羣最後面的一個獵師姑娘忽然慘叫一聲。
安燁、玉玲瓏與衆人一起急忙回頭去看,只見幾個紅鱗觸手在那個姑娘身上穿了幾個血洞,觸手的尾部還在擺動。
姑娘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她口中的鮮血不停地吐出。
“救我。”
一聲微弱的呼喊從姑娘口中發出,她眼神裡充滿了活下去的渴望。
紅鱗觸手拖着姑娘的身體,快速消失在濃濃的白霧中,不見了蹤影。
鬼面軍團的姑娘們心中有一個共同疑問: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之前對安燁喊打喊殺,要爲同伴報仇的姑娘們,此時站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大家眼睛裡只有一種情緒,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