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拉,刷拉拉!衣物漫天飛舞,紗帳跟着落下,好一會兒之後,沐雲蘇突然一聲低叫:“啊!好痛……”
風凌絕滿足而得意地迴應:“記住,這樣的痛只有我能給你,我也只會給你,蘇蘇,無論何時何地,記住我的話:一生一世一雙人……”
窗外某一處,落羽負手而立:“姑娘叫你。”
君問天嘿嘿一笑:“先叫的你,說明在她心裡,你比較重要。”
落羽撩一撩額前的亂髮,順手抹去了眼中一抹淡淡的苦澀:“那是,我比你好看。”
君問天回頭看着他:“怎麼,放不下?”
“放不下也要放,誰讓我自己找死。”落羽淡淡地回答,“何況,我有想要的人。”
君問天轉回頭不再看他,似乎是爲了掩飾眼中那抹異樣:“我說過很多次了,不管是她還是沐雲蘇,都註定不能屬於你,何必執着?”
落羽挑脣:“這不叫執着,叫執念。”
君問天皺眉:“既然知道是執念,於你無益,爲何不想辦法放下?”
落羽依然笑得略帶苦澀:“輕易便能放下的,還叫執念?”
君問天的眉頭皺得更深:“羽洛……”
“別勸我,你知道我不會聽,否則不會等到今天。”落羽一擡手攔住了他,“我自己的執念,放得下我會放,放不下我揹着,誰也幫不了我。”
大概知道的確是徒勞,君問天居然不再開口,眼中的擔憂倒是越發凝聚了起來。
“遇到姑娘之前,我一直以爲我的執念絕對放不下。”落羽突然主動開了口,“可是這段日子以來,我突然發現很多時候我甚至會忘記她的存在,原來姑娘可以解開我的執念,只可惜,她名花有主。”
君問天輕輕搖頭:你不懂,沐雲蘇解不開你對她的執念,因爲……
沉默片刻,落羽突然笑了笑:“遇到別的女子我便會暫時忘了她,所以你看,我對她的執念並不像我想象中那樣深。所以或許再遇到其他的女子,我便會放下對姑娘的執念呢?也未可知。”
君問天搖頭,眼中的擔憂不減反增:“不會的,你不懂,雲蘇她其實是……”
等了半天沒有下文,落羽回頭:“嗯?”
“她是狐王的人,這是註定的。”君問天嘆了口氣,“何況我看得出來,沐雲蘇入你心之深,恐怕猶在她之上,我擔心你曾經滄海難爲水……”
“不會。”落羽又笑了笑,“她是我的滄海,我以爲我會爲她看淡天下所有的江河,可是遇到姑娘,我還不是忘卻了滄海?”
君問天張了張口,卻已無話可說,只得將千言萬語化作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朝陽初升。
其實不是初升,根本已是日上三竿,風凌絕的房門還緊緊地關着。玄月等人從他的門口經過,無不會心地微笑:春宵苦短日高起,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以理解啊可以理解。
何況咱家主子又已經憋了那麼久,大概都快炸了,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一親芳澤,當然要一次愛個夠。
“嗯……”
突然感覺到脣上有什麼溫溫熱熱的東西在輕輕地蹭來蹭去,沐雲蘇皺了皺眉,勉強睜開了眼睛,同時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死蚊子,閃開……哦……”
不行了,好酸!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痠痛得要命,彷彿剛剛被人把全部二百零六塊骨頭都拆開了一樣,散的不要不要的!
某王一臉滿足的壞笑,繼續在愛妻柔滑細膩的脣上蹭啊蹭。沐雲蘇煩得直咬牙,雙手更是胡亂飛舞:“起開!死蚊子……”
還蚊子?本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此處省略一萬字,居然被親親愛妃一句一個“死蚊子”地叫,是可忍,孰不可忍!
風凌絕咬牙切齒,不過不等他有什麼動作,沐雲蘇已經睜開了眼睛:“哎呀我的腰……我的腿,我的……噢……”
某王瞬間眉開眼笑,聲音甜得能膩死人:“很難受?我幫你揉揉……”
“你起開!”沐雲蘇一把推開他的狐爪,滿臉悲憤,“我告訴你,只這一次,再沒有下一次!再有下一次本姑娘也寧死不屈!不屈!哎喲我的腰……”
風凌絕笑出了聲,滿臉寵溺:“好啦,是我不對,昨天晚上有點過分……”
“什麼有點,是相當!相當過分!”沐雲蘇在被窩裡踢騰,兩隻腳交替踢着他,“你自己數數!自己數數我喊了多少次停,爲什麼不聽?爲什麼不聽?”
風凌絕相當無辜:“沒聽到。”
……
沐雲蘇吐血,狠狠一腳踹了過去:“下去!”
撲通!
“啊!”
一個猝不及防,風凌絕居然被她直接踢下了牀,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某王瞬間滿臉黑線:好歹是威名赫赫的狐王,居然……
是可忍,孰不可忍!
風凌絕嗖的翻身而起,立刻就要撲過去狠狠教訓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愛妃,卻聽窗外突然傳來一陣狂笑:“哈哈哈哈!難得啊難得!快來看啊快來看!不可一世、臭屁得不得了的狐王也有今天!居然被王妃踢下牀了!哈哈哈哈……”
玄月?
風凌絕咬牙切齒,嗖的竄到窗前一爪子拍了過去:“找打!”
“哈哈哈!”玄月早已腳底抹油溜得老遠,一邊跑一邊嚷嚷,“放心吧主子,我不會告訴大家你被王妃踢下牀了,真的不會告訴大家你被王妃踢下牀了!我不會說出去的,大家肯定不會知道你被王妃踢下牀了,哈哈哈……”
風凌絕殺氣騰騰,一按窗臺就要飛身而出,卻在這緊要關頭聽到一個聲音涼涼地響起:“你好像沒穿衣服。”
撲通!
某王趕緊落地,卻一個不穩險些摔倒,後背已狠狠地撞在了窗框上,瞪着君問天咬牙:“什麼好像,明明就是!”
“就是你還想飛出去?”君問天好整以暇,一副等着看好戲的表情,“大清早玩裸奔,這麼奔放?”
風凌絕皮笑肉不笑地活動着手指:“大清早這麼沒事做,一個一個都跑來聽我的牆根?”
“那倒不是。”君問天賊兮兮地往牀的方向瞄了一眼,“主
要是大家看你一直沒有起牀,怕你頭一次沒經驗,居然直接醉死在溫柔鄉了,那就麻煩了。”
風凌絕通的關好窗子,懶得理他。
回到牀前,沐雲蘇正好齜牙咧嘴地坐起來,柔滑的錦被順着更柔滑的肌膚滑落下去,愛妃秀美的雙肩露了出來,辣麼美,辣麼香,辣麼想讓人一口吞掉……
某王瞬間口水滴滴:“愛妃……”
“出去!”沐雲蘇一隻手抓着被子,另一隻手刷拉擺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比他剛纔還要殺氣騰騰,“你敢再碰我一下,我休了你!”
風凌絕的回答是……直接撲倒,叮咯嚨咚嗆,吃幹抹淨。半個時辰後,他才心滿意足地躺在一旁,細細回味剛纔的美好。
沐雲蘇悲憤地一把抓過他的手,在他的手指上狠狠地咬着。怎奈何渾身的力氣都已經被榨乾,風凌絕只覺得彷彿被一隻剛剛出生的小貓兒咬了一下,癢癢得直想笑:“蘇蘇,你幹什麼?”
“我要……在我掛掉之前……血寫休書……”沐雲蘇有氣無力地回答,“我要休了你,休……嗯……”
風凌絕笑得求死不能:“那也應該用你的血,爲什麼咬我?”
“廢話,我……怕疼……”沐雲蘇狠狠地踢着他,其威力卻連一隻螞蟻都踢不動,“再說休書是給你的,爲什麼用我的血……”
風凌絕萬分寵溺地將她摟在懷裡,聲音更是溫柔得要命:“好啦,知道你累,乖乖睡,我陪着你,保證什麼都不做。”
這還差不多。
沐雲蘇哼了一聲,卻已經連眼睛都睜不開,很快便睡得昏天黑地了。
總之這一夕歡好,風凌絕總算得償所願,自是心滿意足,再不求其他,惟願此生常伴彼此,只羨鴛鴦不羨仙。
幾日後,君問天終於做好了準備,要幫夜蘭陵去除體內的魔性。爲了等待這重生的一刻,夜蘭陵一直留在護龍王府。只不過此事絕對不能讓風凌逸知道,所以他晝伏夜出,目前爲止還不曾出任何問題。
房中擺放着一個大大的木桶,桶裡裝着一些牛奶狀的液體,不僅熱氣騰騰,而且撒發着一股淡淡的藥香,居然很是好聞。
吸了吸鼻子,沐雲蘇很是好奇:“師父,這是什麼玩意兒?”
“驅魔湯。”君問天回答,“脫光了泡在裡面,差不多三個時辰之後,魔性便可徹底被祛除。”
沐雲蘇滿臉懷疑:“就這麼簡單?不是說過程如同涅槃重生,毀掉重塑嗎?原來只不過是洗個牛奶浴而已?”
“而已?”君問天哼唧了一聲,“你以爲這驅魔湯很簡單嗎?告訴你,裡面混合了幾十種名貴藥材,有些是你們人類世界絕對找不到的!”
沐雲蘇眨眨眼:“我們‘人類世界’?那你……”
“……這不是重點。”君問天佯裝若無其事,“總之這湯看起來沒有異常,其實藥性極爲霸道猛烈。浸在湯裡之後,就會感到彷彿被放到滾油鍋裡炸,而且一炸就是三個時辰,箇中滋味自行想象。”
滾油鍋裡炸三個時辰?那豈不是不死也得脫千百層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