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突然看到風千儀和風千洌正結伴而來,眼見已經無法迴避,連墨淵只得上前行禮:“草民參見湘王殿下,參見公主。”
點了點頭,風千洌有些皮笑肉不笑:“原來是連三少,免禮免禮。”
作爲京城三大護國世家之首,連家當然是衆位皇子爭相拉攏的對象,其中就包括風千洌。只可惜,連家始終對風千洌沒有任何結交之意,再加上風千洌與沐雲蘇早就有婚約,無奈之下,他才把重心放在了沐家。誰知造化弄人,弄到後來,居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連沐家這個強助恐怕也要失去了。而正因爲連家對他絲毫不假辭色,見了連墨淵,他當然是皮笑肉不笑。
對風千洌這個人連墨淵當然也是敬而遠之,當下又行了一禮:“草民還有事要辦,這便告退了,殿下請。”
風千洌點頭,他便轉身而去,很快便去的遠了。一直盯着他的背影,風千儀咂了咂嘴:“原來連墨淵如此風度翩翩,俊美瀟灑,早知如此,我何必盯着夜蘭陵,平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風千洌橫了她一眼:“怎麼,又看上他了?”
風千儀哼了一聲:“看上他不行嗎?若能嫁給這樣的男人,倒也相當不錯,依我看,他比夜蘭陵差不到哪裡去。”
風千洌不屑地嘁了一聲:“可惜你只是一廂情願,人家可未必看得上你。”
“那可不一定。”風千儀同樣冷笑了一聲,“何況,由得他嗎?”
風千洌挑了挑脣,仍然滿臉不屑:“怎麼着,你還想用強?還是說想把對付夜蘭陵那一套再用在他的身上?若是如此,我勸你趁早收了這個心思,否則還是會自取其辱。”
提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風千儀自然是氣急敗壞,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着卻又故作矜持地笑了笑:“你不用在這裡冷嘲熱諷,如果我真的能夠嫁給連墨淵,對你來說不也是有利無害?”
風千洌目光一閃:“哦?你的意思是說……”
“咱們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風千儀挑了挑脣,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我跟連墨淵若是成了親,就相當於把連家給你拉攏過來了,有了他們的支持,不管你是做太子還是做皇上,豈不是更加易如反掌?”
風千洌眼中早已射出了充滿計較的光芒,面上卻依然保持着冷靜:“話是這樣說沒錯,但你怎麼知道連墨淵一定願意娶你?”
“所以我們必須盡力促成這門婚事,我也需要你的幫忙啊。”風千儀冷笑了一聲,“現在你要做的不是對着我冷嘲熱諷,而是幫我想辦法,讓他必須願意娶我。”
風千洌皺了皺眉:“我能有什麼辦法?如果他真的不願意娶你,難道要我把他打昏了塞到你的洞房裡嗎?就算你想,我還得有那個本事。”
風千儀橫了他一眼:“說的這叫什麼話?好歹我也是皇后的女兒,他能娶到我,對連家何嘗不是一件大好事?”
風千洌想了想:“有了,我們可以去找母后幫忙,讓她請父皇下旨爲你們兩個賜婚不就成了?”
風千儀大喜,連連點頭:“行行,我們這就去找母后!”
“什麼?嫁給連墨淵?”
明白了兩人的來意,梅皇后便不由皺起了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風千柳幾眼:“你這是又要整什麼幺蛾子?”
“兒臣纔沒有呢!”風千儀扭了扭身子,有些不滿地說着,“兒臣是覺得連墨淵這個人相當不錯,不但英俊瀟灑,而且手藝精湛,兒臣若能嫁給他,不管對兒臣還是對大皇兄都是一件好事。”
梅皇后仍然皺着眉頭:“好事倒的確是好事,不過母后勸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你之前做的事很多人都知道,連墨淵恐怕是不會娶你的。”
風千儀立刻有些惱羞成怒地漲紅了臉:“只要父皇下旨,他絕對不敢違抗!”
梅皇后一聲冷笑:“之前夜蘭陵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怎樣?”
“那不一樣!”風千儀咬着牙,強詞奪理,“夜蘭陵來歷不明,又是孤身一人,若是惹惱了父皇,他隨時可以一走了之,當然有恃無恐。連家不同,他們是父皇的子民,父皇說出來的話,他們怎敢不聽?就算連墨淵不肯答應,他還怕連累整個連家呢!再說兒臣無論從哪一方面來看都不輸給誰,他憑什麼不答應?兒臣看上他是他的福氣!”
梅皇后點了點頭,卻仍然不怎麼熱心:“倒是有幾分道理,但是你別忘了,連家好歹是三大護國世家之首,若非萬不得已,皇上也不願與他們鬧得不愉快,否則對梵音國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你想嫁給連墨淵,母后可以幫你向皇上開這個口,但連墨淵若是不同意,此事就只能作罷,你不要妄圖想用對付夜蘭陵那一套去對付他,就算你肯,母后也絕對不會答應的。”
“夜蘭陵夜蘭陵,怎麼你們每一個人都揪着這件事不放?”風千儀越發惱怒不已地尖叫了起來,“兒臣也知道,有好多人都因爲這件事在背後嘲笑兒臣,所以這次兒臣必須得嫁給連墨淵,再通過連家的支持,讓大皇兄成爲太子,將來君臨天下,到那個時候,兒臣倒要看看誰還敢笑兒臣!”
原本對這門婚事的確是不抱太大的希望的,可是聽到這句話,梅皇后的心卻不由微微動了動:若是能夠取得連家的支持,對他們的確有天大的好處。雖然之前連家從來沒有結交之意,但雙方若是成了親家,事情就變得有所不同了。
既然如此,就值得做一番嘗試,就算最終不能成,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想到此,梅皇后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母后這就請皇上來,將此事告訴他,看看有沒有成功的希望。不過母后先警告你,如果此事不成,你也給母后安分點,絕對不可以再生出事端,明白嗎?”
風千儀連連點頭:“是,兒臣知道,母后,你快點吧。”
原本梅皇后是想
讓兄妹二人先行迴避,風千洌倒是聽話地離開了,風千儀卻說什麼都不肯走,非得躲到內室偷聽兩人的談話。
不多時,風凌逸便邁步而入,揮手阻止了衆人的參拜:“皇后,有何要事?”
梅皇后忙上前伺候他落座,又吩咐侍女奉了茶水上來,這才含笑開口:“冒昧打擾皇上,臣妾深感不安,是千儀這丫頭,之前突然來找臣妾,說她不久之前無意中見到了連墨淵,便對他一見傾心,希望臣妾奏明皇上,請皇上成全。”
風凌逸早已皺起了眉頭:“不可能,讓她另覓良人吧。”
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拒絕的這麼幹淨麻利,梅皇后不由愣了一下:“爲什麼?”
“因爲朕已經爲千柳和連墨淵賜婚。”風凌逸回答,“所以連墨淵她是不用想了,選別人吧。”
這一下更加出乎梅皇后的預料,她不由張口結舌:“什麼?這還、還真是巧呢……”
風凌逸點頭,跟着站了起來:“若是沒有別的事,朕先回去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風千儀已經旋風一般衝了出來,咬牙大叫:“父皇,您太偏心了!”
風凌逸皺了皺眉:“亂說什麼……”
“兒臣沒有亂說,您就是偏心!”惱怒之下,風千儀不顧一切地叫着,“同樣是您的女兒,你爲什麼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了風千柳?不是偏心是什麼?”
本來就已經因爲之前的事對她諸多不喜,風凌逸越發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朕偏心,而是在你開口之前,朕已經爲千柳和連墨淵賜了婚,難道要讓朕朝令夕改,收回聖旨再重新給你們賜婚嗎?”
“爲什麼不可以,您是皇上,就算您朝令夕改,又有誰敢說什麼?”風千儀瞪着眼睛,不停地尖叫,“父皇,您從前可不是這樣的,從前有什麼好東西您都是給兒臣留着,可是自從風千柳那個賤人來了之後,您就變了……”
賤人兩個字出口,風凌逸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不過不等他開口,見勢不妙的梅皇后已經上前一把將還在哇啦啦大叫的風千儀拉在一旁,同時厲聲呵斥:“千儀,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向父皇請罪!”
風凌逸一聲冷笑,跟着揮了揮手:“不必了,朕沒有這樣的好女兒。”
說完,他擡腳欲走,可是這句話卻將風千儀徹底激怒,令她又驚又怒地竄了過來,攔在了他的面前:“父皇,您說什麼?兒臣不是您的女兒是什麼?難道現在你就只剩風千柳這一個女兒了嗎?兒臣真是奇怪,風千柳到底給您施了什麼迷魂術,竟然讓您對兒臣這麼不屑一顧了?”
梅皇后又氣又急,乾脆一把個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找死是不是?快向父皇賠罪!”
啪的一聲脆響,風千儀被她打得直摔出去,趴在桌子上半天回不過神來,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
風凌逸才不管她是死是活,冷笑一聲甩袖而去:“朽木不可雕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