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靈依然趴在地上,所以沒有人看得到她眼中那濃烈的痛苦:“奴婢、奴婢沒有,這、這是事實,公主,對不起,奴婢、奴婢知道這樣不應該,可奴婢也是萬般無奈……”
風千柳急了,起身就要往上撲:“胡說!胡說!你胡說!依靈,你爲什麼要害我?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
風凌逸揮了揮手,便有侍衛上前將風千柳拖回來重新摁在了地上。風千柳的身體原本就有些弱,這一折騰登時渾身無力,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冷笑着看了看衆人,風凌逸接着開口:“帶下去,再帶人證!”
侍衛依言將依靈拖了下去,不多時又帶了一箇中年男子上來。連如雨登時吃了一驚:“焦管家?你……”
這男子居然是連家的管家焦成!他想幹什麼?
焦成低頭縮肩,甚至整個身體都拼命縮成了一團,更不敢擡頭去看連如雨的臉,撲通一聲跪趴在了地上:“奴才、參、參見皇上!”
風凌逸眼中掠過明顯的厭惡,跟着一聲冷哼:“說!”
“是!是是!”焦成連連點頭,“因爲柳公主和三少爺的婚事,老爺和、和靜妃娘娘見、見過幾次,便……便互生情愫,暗中書信往來……”
“你胡說!”連如雨急怒不已,恨不得一腳將他踹死,“焦成!這些年我不曾虧待過你吧?你爲何要血口噴人?”
焦成越發不敢擡頭,聲音也抖得不成樣子:“對、對不起老爺,我、我也不想,可、可事實如此,我、我不能不說……”
風凌逸冷笑一聲:“你怎知他二人書信往來?”
“因爲……因爲老爺讓奴才爲他送信。”焦成回答,“老爺還說,此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奴才也活不成!只要等三皇子得了皇位,就、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連如雨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這個……”
風凌逸看他一眼,跟着揮了揮手:“帶下去!”
侍衛躬身答應,將幾乎軟成一團的焦成拖了下去。看看無言以對的衆人,風凌逸咬牙冷笑:“怎麼樣,還有什麼話說?”
衆人沉默,到了這個時候,恐怕再說什麼都是徒勞,除非他們能夠解釋那些書信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真的很見鬼好不好?到底是誰那麼厲害啊……
原本也沒指望他們還能說出什麼,風凌逸冷笑一聲站了起來:“來人!將所有人犯押入大牢,三日後問斬!”
言畢,甩袖而去,絲毫不理會身後衆人的尖叫和喊冤聲。
不多時,連如雨等人已被帶了下去,周圍頓時安靜下來,靜得令人頭皮發麻。少頃,一道黑影嗖的從房樑上竄了出去,頭也不回地疾奔:是連墨淵。
所謂人證當然是不作數的,威逼利誘或者屈打成招,想讓他們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說,關鍵還是那些書信!
沒辦法,只能請斷案高手來幫忙了,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所謂斷案高手,當然就是正在爲尋找七
星鎖忙碌的沐雲蘇。
查到當年七星鎖的擁有者之一,右丞相嚴京哲的後人嚴守鶴就在甘靈州,二人與玄月一起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幸好三百里路並不算遠,當天下午便順利抵達。
這一番趕路趕得昏天黑地,到達目的地時已是疲憊不堪,飢渴難耐,三人便先尋了一家客棧安頓下,點了些飯菜之後回到房中歇息。
不多時,飯菜送了進來,玄月一邊擺放碗筷一邊招呼:“王爺,王妃,過來吃。”
沐雲蘇癱在牀上,雙腿直哆嗦:“你們吃,我……先躺會兒,哎呀我的腿……還在不在……”
風凌絕失笑,卻又萬分心疼,忙輕輕替她揉了揉:“怎麼樣?還撐得住嗎?不行你留在這兒,我跟玄月……”
“撐得住!”沐雲蘇一個鯉魚打挺蹦了起來,卻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哎喲我去……”
一把將她接住,風凌絕微笑:“腿軟得下不了牀?這次不賴我。”
沐雲蘇翻個白眼:“說正事!吃過飯我們先去打探一下,看看嚴守鶴爲人如何,好估計一下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風凌絕點頭,沐雲蘇已接着說道:“我們的時間不多,如果嚴守鶴不肯割愛,我們只好……”
說着她摩拳擦掌,順便咬牙切齒。風凌絕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你要吃了他?”
沐雲蘇樂了:“什麼亂七八糟?我是說如果他不肯給,我們只好採取點非常手段,總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七星鎖一定要到手!”
三人都急於早些見到嚴守鶴,好儘快求得平安扣。所以吃過飯後歇息片刻,便一路打聽着來到了嚴守鶴的家門口。
看到那座氣勢恢宏的院落,沐雲蘇忍不住讚了一句:“果然不愧是甘靈州首富,這磅礴的氣勢看起來竟彷彿比護龍王府差不了多少。”
風凌絕笑了笑:“嚴家做的也是珠寶生意,當然財大氣粗。”
沐雲蘇很是有些驚奇:“真的?這麼說跟沐家豈不是同行?可我好像沒有聽說過他們。”
“天底下做珠寶生意的多了去了,你怎麼可能每一家都記得。”風凌絕一邊擡頭看着這座院落一邊回答,“其實不只是你,我也是在玄月查到嚴守鶴就是嚴京哲的後人之後,才順便知道原來他也是做珠寶生意的。”
玄月點了點頭:“沒錯,我也是,雖然嚴守鶴是甘靈州首富,但甘靈州畢竟是個小地方,沐家的珠寶鑑賞大會又云集了整個碧淵大陸所有的珠寶愛好者,你能記住四國首腦,比如那些太子公主什麼的就很不錯了,若非有必要,又怎麼會單單記住一個小小的嚴守鶴?”
沐雲蘇不自覺地點頭:“這倒是。對了,既然他們也是做珠寶生意的,那今年的珠寶鑑賞大會,嚴守鶴可曾參加?”
“參加了。”玄月點頭,“不過去的不是嚴守鶴,而是他的長子嚴正明。”
沐雲蘇答應一聲:“好,那我們進去吧!”
來到門前,玄月先是輕咳一聲,然後
面帶微笑地上前對門口的守衛行了一禮:“兩位兄弟辛苦,煩請通報一聲,就說有客人上門,請嚴老爺賜見。”
有客上門原本是再平常不過的事,誰知兩人面有難色地彼此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才抱拳說道:“請這位公子恕罪,我們家老爺說了,凡是有客上門一律不見。”
玄月愣了一下:“爲什麼?”
守衛欲言又止:“請恕在下不便多言,公子請回吧!”
這麼倒黴?玄月撓了撓頭,一步三回頭地回到了風凌絕面前:“主子,你聽到了吧?”
風凌絕眉頭微皺:“莫非是嚴家遭遇了什麼意外,所以沒了見客的心情?”
玄月一擼袖子:“我去看看。”
風凌絕一把抓住他,眼眸微微地閃爍:“等晚上的,走。”
沐雲蘇有些着急:“就這麼走了?再去試試吧,畢竟我們的時間寶貴得很。”
風凌絕搖了搖頭:“時間寶貴是沒錯,不過有些事情慾速則不達。嚴守鶴既然不願見客,自然有他不願見客的理由,若是強行硬闖,反而會變得更糟。”
沐雲蘇無奈,只得點了點頭:“好吧,那就等晚上來看看情況再說。”
其實想想也是,他們這畢竟是要從人家的手裡去拿原本屬於人家的東西,本來就有些不大講理了,若再強行硬闖,豈不是更加無禮。
幸好三人回到客棧中時已經是暮色降臨,不管時間多麼難熬,還是到了夜色深沉時。將玄月留在客棧中,風凌絕和沐雲蘇趁着夜色再次來到了嚴守鶴的家。
伏在屋檐上,沐雲蘇悄聲問道:“嚴守鶴在哪裡?”
“不知道。”風凌絕回答的那叫一個痛快,“找找看。”
這院落雖然不算小,幸虧兩人的輕身功夫都是絕佳,所以轉了大半圈之後,終於發現其中的一間房子裡透出了昏黃的燭火。風凌絕立刻擡手一指:“走,過去看看。”
房間裡雖然點着幾盞油燈,光線卻依然有些昏暗,不過並不妨礙他們看到一箇中年男子坐在牀前,正不住地唉聲嘆氣。旁邊站着一箇中年婦人,更是拿手帕不停地拭着眼淚,不時有一兩聲壓抑的哭聲傳出來。而在他們旁邊的牀上則躺着一個一動不動的男子,棉被一直蓋到了他的脖子上,只露出了一顆腦袋。儘管沐雲蘇用盡目力,卻只能看出他雙眼緊閉,暫時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如果沒有意外,那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嚴守鶴,旁邊的婦人可能是他的夫人或者是小妾。那牀上的男子是誰?會是他的兒子嗎?
難道這男子得了什麼疑難雜症?若是如此,說不定她的醫術就有了用武之地。如果能將這男子治好,嚴守鶴一高興,說不定就願意以平安扣相贈了。
當然,理想是很豐滿的,現實會不會骨感還得看看她到底有沒有辦法治好這個男子。不過現在距離實在有些遠,就算啓動法醫軟件也沒法進行檢查,所以沐雲蘇沉吟片刻,在風凌絕邊低聲說道:“我們能再靠近一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