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霧島血族

古堡的門還是緊閉着,門前坐着個紅衣服的小女孩,約摸半刻鐘,託着腮看着滿臉焦急的衆人。

“你們是新娘的朋友嗎?”沒等青鸞等人開口,小女孩倒先詢問了。

青鸞本能地反問“你怎麼知道?”

小女孩笑笑,伸了伸懶腰,道“剛纔羅管家通知我今天起休假,我就知道殿下又娶親了。”眼神瞥過青鸞和炎舞,“或許我還能再休假兩次。”

邪冥長劍一橫,擱在了小女孩有脖子上“說,到底怎麼回事?”

小女孩看着瘦小的邪冥,眼中沒有絲毫恐懼,反而再次笑了笑道“不用逼我,告訴你們也沒用,殿下很強大,不是你們能夠反抗。”

青鸞很細心,看出了她眼中的一絲不甘。喝止道“邪冥住手。”

邪冥長劍一揮,插入地面。

“你能告訴我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青鸞蹲下身,真誠地看向小女孩,“我想,你也不願意,對嗎?”

小女孩一怔,愣了半晌,嘆道後她開始緩緩敘述。

依她所言,這片血竹林是古堡中羅洛殿下地私人領土,血竹產血,小女孩每天要乾的事情就是來門口取小木桶,替殿下割竹取血,再送回來。血竹有老有嫩,味道各異,羅管家給她木桶時會告知今日所需之味,風裡雨裡,小女孩絲毫不能懈怠,除非,殿下娶親,娶親三日內,殿下服食妻血,不需她送血,她就可以休息。

“不過,我至今就休息過三次,今天是第四次。”小女孩站起身,拍拍塵土,道“該告訴你們的我都說了,還有啥要問的嗎?沒有我就走了。”

青鸞盯着她“你告訴我們這些,殿下不會怪罪你嗎?”

“不會!”小女孩肯定地道,”殿下很強大,你們打不過他。”

“殿下是不是躺在玉棺裡?”炎舞問道。小女孩點點頭。

“我們怎麼才能找到他和新娘?”

“你們現在找不到。除非……”小女孩幽幽嘆氣,“除非血魅殿下親自前來。”

青鸞道“爲什麼找不到?血魅是誰,在哪裡?”

小女孩奇怪地看着他們,良久方道“血族本就晝伏夜現,身爲殿下,加上千年玄棺加特,即使他就在你面前,你也無法看見,只有同爲殿下的血魅殿下才能探知他的存在。”頓了頓,遲疑地道“你們是新來地藍界人?”

炎舞剛想答是,青鸞及時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道“你爲什麼這麼問?”城裡,老婆婆一問,引起無數蝙蝠追殺,她不希望莫名其妙地重蹈覆轍。

小女孩看着青鸞,重重地嘆了口氣,沒頭沒腦地道“其實,藍界人沒錯,錯的只是他們挑選的對手太強大,而他們自己還太弱小。”在她地解釋下,衆人總算明白了原委。

在霧島居住的血族人,每日需服食鮮血維持生命。霧島,遍地都是血元素,即使連腳下的土壤中都蘊含了血的成分,更別提島上的植物。只是,每種物體所蘊含的血質和血量相差許多。血竹林地血鮮美豐富,爲上上品,專供殿下服用和賞賜。貴族也往往有自己地血園,種植着中等血植物。至於平民往往只能啃食血草,甚至吞食血土。而本身卻還要給上位者提供改善口味的血液。血族人本身的血液,比起血竹血味道要差些。比中等血植物卻別有風味,所以,平民本身也算貴族的血奴。

藍界血族人不甘成爲貴族的血奴,聯合了一些土著血族人反抗權勢。這就是幾天前炎舞等人看到的場景。可惜,功虧一簣。被抓住地藍界人直接就被關了起來,成了徹底的血奴,每日僅以少量地血土圈養,每日由專人採血,直到血盡人亡,埋入血植物園充當肥料。

因爲當日大多數藍界人逃匿,貴族請殿下直接下令,遇到藍界人任何人必須追殺。擒獲一藍界人,賞賜十株血植物,格殺一藍界人,賞賜三株中等血植物,隱瞞不報者,全家淪爲血奴,故而當日那老婆婆一聽青鸞答“是”,立刻翻臉。

“不怕有人故意陷害嗎?”青鸞狐疑道。

“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一旦確定誣告,誣告者也將成爲血奴,而且前後左右各戶都將被連坐。”小女孩解釋道。

“你不是說隱瞞不報者要全家淪爲血奴嗎?那你……”邪冥地眼中殺機閃現。

小女孩道“我只是猜測,又沒有肯定你們是藍界人。”過了一會,嘆道,“即使你們是藍界人,只要你們呆在血竹林,別人就不敢闖進來對付。”

“那爲何那些藍界人不逃入血竹林?”

“因爲他們知道,踏入血竹林,他們就成了殿下的血奴。無論逃到哪裡,都會被抓回,殿下地血奴,傳言中,是下場最慘的。”小女孩地臉上浮現了悽慘的笑容,看上去有些陰森。

疑惑基本解決,青鸞回到了最初的目標——解救泰寶兒。“你說的血魅殿下在哪裡?我們怎麼樣才能找到他,並請他過來?”

小女孩手隨意一指,道“從這裡一直往前走,走地快,大概三天可以到,那裡也有一座城堡,血魅殿下就住在那裡。怎麼請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有這麼一種傳說。”

“我們走!”炎舞迫不及待。

“你們去了也沒用。三天,只有三天,三天後,新娘就會血盡死去。可這裡到血魅殿下的城堡最快就要三天,更何況路上還可能會遭遇攔截。”小女孩道。

炎舞腳步停頓,看向青鸞。青鸞點了點頭,對玄炎道“玄大哥,麻煩你照看下我的朋友。”說罷,化爲鳳凰,展翅離去。小女孩仰起頭,呆呆地看着那逐漸遠去的黑影,良久,方道“她的翅膀怎麼比血魅殿下的還美麗?”

青鸞一路疾飛,花一小時穿越血竹林,兩小時穿越紅巖地,兩小時過血草地,兩小時過血沼澤……終於來到了另一片血竹林。因爲她是從高空中飛行穿越。一路上未遇絲毫阻擋。不過,當她再花一小時找到血竹林時血魅殿下居住地城堡時,天已經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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