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絕色容顏

說是古堡,倒不如說是園林,小橋流水,假山亭閣,那竹,那樹,那草,那所有的一切都帶着紅色,異常瑰麗,青鸞簡直要以爲自己走進了江南園林。

“青鸞求見血魅殿下!”

“你有何事,且說來聽聽。”青鸞順着悅耳地聲音望去,只見隔湖地紅色小樓上,有一抹紅色的人影。

“我的朋友被羅洛殿下強搶爲妻,眼看性命不何,請血魅殿下施以援手,青鸞萬分感謝。”

“萬分感謝?哈哈哈哈!你且說來聽聽,拿什麼感謝,看我是否會動心陪你走一趟。”女子笑聲中充滿了調侃。

青鸞一怔,確實。她憑什麼要求血魅殿下爲她救人?憑善良嗎?聽小女孩言語間地意思,這些殿下未必良善之輩。

忖了忖,青鸞道“青鸞身無長物,惟有一劍防身,若殿下不嫌棄,我自當奉上。”

“刀劍,我要來何用?”女子嘲笑道。

“金錢?”女子笑而不語。

“權勢?哎,殿下您已經有有了。”青鸞很頭大,忖了忖,揚聲道,“殿下可有爲難之事,青鸞刀山火海定盡力爲您辦到。”

女子幽幽嘆息一聲,紅色人影在小樓踱來踱去,似在思考。

青鸞焦急等待,卻不敢出言催促。

“我確有爲難之事,只是,我怎相信你能辦成?”女子道,沒等青鸞回答,隔空彈來一物,帶着呼嘯之聲,青義本能地想躲閃,可心思轉念間,剋制着沒有動,肩頭一痛,彈出一朵細小的血花。

“爲友不懼生死,其情可憫,不過,你可知道,那沒入你肩頭地是何物?”女子冷冷道。“追魂血針,千里亦追魂,非我莫解。你若辦不到我交待你的事,將生不如死,你可後悔?若後悔,我現在就可將針化去,放你離去。”

“不,青鸞願替殿下辦任何事。”青鸞乾脆地回答。

“好!”女子道,“我要你幫我探查一個人地下落,他的名字叫龍葉。”在青鸞呆住地瞬間,紅衣的人影化作黑色蝙蝠,飛到青鸞身前,再化爲紅衣女子。

“小桑?”青鸞驚訝地長大了嘴,眼前這一張絕色地容顏,可是夢中幽谷的那個紅衣魔法師?可是龍葉即使失憶也念念不忘地小桑?容顏不老,絕色依舊,只是神情間沒了天真無邪,斜飛入鬢的雙眉透着一股邪魅,豔麗地紅脣緊緊抿着,散發着致命的誘惑力。

聽到青鸞地驚呼,女子全身一震,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蒼白的臉上浮現了異常的紅色。

“你說什麼?”女子十指緊緊地攫住了青鸞的雙肩,紅色的長指甲閃動着詭異的光彩,“你叫我什麼?”

“小桑。”青鸞無意識地喃喃,絲毫沒有感覺到雙肩上十指嵌入的痛楚,小桑竟然還活着,她竟然還活着!

“幽谷,蝴蝶……”青鸞的低語,讓女子頹然放開了如利爪般地十指,冷冽地眼神瞬間柔和成溫泉。

“葉哥哥……”女子低聲唸叨着一步步後退,直退到了湖畔,一腳踩空。瞬時間卻化作那黑色的蝙蝠,沖天而去,而後,再很快俯衝下來,巨大的翅膀一掃,園林中的假山轟然倒地,化作碎片。

“葉哥哥——葉哥哥——”女子一聲聲呼喚漸變高,直至淒厲。園林地樹木被無形地音波攔腰截斷。草坪似乎被除草地掃蕩,再在蝙蝠翅膀揮起的狂風中滿天飛舞,化作翩翩紅蝶。

青鸞在紅色的狂舞中巋然不動,她呆了……小桑還活着,小桑還如此在意龍葉……

她想起了最後一次與龍葉見面,那是在夢裡的幽谷,幽谷裡,龍葉和小桑濃情蜜意。卿卿我我……看着滿空飛舞的紅雨,她癡了……

她的習酸酸的,涼涼的,像是走在秋天的淒涼的雨中。

“相思情花痛,生死情花紅。”風中修改稿隱隱傳來了玉盜的喟嘆。一雙小手輕輕地擦試着她臉上冰涼的淚。

青鸞低頭看去,一個陌生的小女孩踮着腳尖,努力地伸手擦拭淚水。

“你是……”青鸞本能地問道。

“情花?”青鸞腦袋有些不好使。

“是,姐姐,我是情花。”小女孩說着,小手一翻,一株血紅的情花遞給青鸞,“有情人,情花開。”

青鸞一把握住血紅的情花,緊緊地,任憑那滿手的鮮血滴落。“手中的花朵,紅地像團火,燃燒心底最後的快樂。眼角的落寞,我們曾愛過,全世界的悲傷都看我……”

青鸞低低唱着,牽着情花,握着情花,沿着滿地紅色的殘草向園外走去。直到園外,揚聲道“小桑,龍葉現在在艾斯米山的幽谷裡,就是你們第一次見面的幽谷。我辦到了你的事,也請你遵守諾言,前去羅洛殿下的古堡救我的朋友,她叫泰寶兒,據說,新娘只有三天的性命。我在路上已經花了一個白天了,請你抓緊時間。”說罷,化身黑鳳凰,飛上了高空。

小桑漸漸平復了情緒,走在滿地狼藉地路上,拾起了那株沾滿了鮮血,愈加嬌豔的情化,手握緊,堅銳的刺再次沾滿鮮血。原本血紅地情花蕊竟然再度抽出一枝,開出了第二朵嬌豔地血色花。

“泰寶兒!”小桑嘟嚷着化身黑蝙蝠,沿着青鸞時的路飛去。

雖然拜託了小桑,可青鸞並沒有把握她一定會去救。所以,她拼命地趕回,失去了飛蟻軍團,得回了情花,老天對她總算不不薄,情花,或許情花可以找出泰寶兒地下落,她不想想龍葉,可一路上還是想,想得柔腸寸斷。

徹夜不歇的飛翔,終於讓青鸞在天亮時趕回了羅洛殿下的城堡。沒有跟門口玄炎等人匯合,她直接帶着情花闖進古堡。

“情花,幫我搜索古堡裡的一切生命體。”青鸞乾脆利落地下令。

“是,姐姐。”身爲青鸞寵物的情花服從她的一切命令。情花在古堡裡鋪天蓋地地彌散開來。

“東面沒有。”

“南面沒有。”

“西面沒有。”

“北面沒有。”

情花一一彙報,青鸞地臉色越來越差,敵人再強大也不可怕,可怕地就是根本看不到敵人,就像握緊了拳手只能砸空氣。

“唉——”悠長的嘆息聲響起,紅衣女子小桑翩翩然落在了她的身側,看了眼小女孩情花,嘆息道,“情花沒長大,破不了羅洛地隱身封印。”隨後對着空蕩蕩的大廳揚聲道“羅洛,我來了,你也不準備出現嗎?”

“唉——”幾乎一模一樣的嘆息聲響起。大廳中慢慢顯現了玉棺和棒書的紅衣老者。

紅衣老者對着小桑一躬身“羅月見過玄桑殿下。”小桑,或者說玄桑輕輕一揮手,紅衣老者起身退下。

玄桑蓮步輕移,款款走到玉棺前,紅色的長指甲輕輕地颳着玉棺的表面,輕笑道“羅洛,你想賴在裡面不出來嗎?你不怕我砸了你的家嗎?”

“玄桑,你有家怎麼不去找你地情人,跑我這裡搗什麼亂?”一個紅衣男子從玉棺上緩緩升起,金色的長髮遮住半邊臉,另半邊上如湖水般清澈的藍色眸子裡,閃動着令人心悸地寒芒。蒼白的臉,豔紅的脣。修挺地眉,高挑地鼻子,如石雕冷峻的臉,渾身散發着卓然不羣的傲然氣質,

“還不是閒得無聊,想討懷喜酒來喝。”玄桑不動不色。

羅洛不置可否地笑笑,看向青鸞,道“你也是來討喜酒喝地嗎?羅洛疏忽了,昨天請你們觀禮了,卻未請你們喝上一杯,真是抱歉。”

青鸞看着那張近乎妖魅的臉,看着他臉上極度欠扁的表情,深深吸了口氣,壓抑住想揍他地心,道“泰寶兒呢?”

“你是問我地新娘嗎?新娘自然呆在新房裡。”羅洛淡淡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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