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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二少被關在客棧的底層, 黑漆漆的,畢竟這上面白日是要做生意的,人多眼雜!

那天, 俞錦榮僅使出銀殤乾坤第三層的功力, 便讓她暈了過去, 同時, 身上的毒又發作起來, 竟比任何時候都冷和疼!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現在的封二少看上去,卻實很顛覆以往的形象, 頭髮很亂地披散下來,雖然還是慣常穿的藍袍子, 但是此時很髒很亂, 臉上一點血色沒有, 雖然沒有被綁着,她只是捲成一團自己取暖。心中十分悔恨自己愚蠢, 這下倒好,紜芊想必很快會知道,不用她自己說了,心中本有一絲擔心紜芊會接受不了,但是想到兩個月來, 兩人朝夕相處, 這樣的小事她本不該在意的吧!雖然很冷, 但是她的精神狀態很佳!

頭頂, 射進一束光, 直接映到她的臉上,她有些睜不開眼, 用手擋着眼晴!

紜晴與俞錦榮在後,紜芊在前,見二少如此情形,急步走過去站到她身前,溫柔的將二少遮眼晴的手拿下來。

“紜芊?”二少驚喜,好像突然之間身上也沒那麼難受了!

“迎璨,你怎麼了?看你下次還要不要跑?”紜芊像是說給自己聽,你知不知道你改變了好多事情!

“不會了,不會了,我、、、不會了!”二少太激動,已經不知道該說些啥!

身後一男一女臉上各有不同表情,但是都頗有些不耐煩,搞不懂紜芊的心思!

“嗯!”紜芊摸摸她的臉,此時她好像故意忘記了什麼!

“封迎璨,你自己說清楚!你是男是女?”紜晴橫眉!

俞錦榮不說話,只好笑地等着看她如何收場,儘管封二少是女人,可是他還是打心眼裡很介意!

紜芊也擡起頭,等着她的回答,很期待!手更是抓緊了她!

二少眉頭也不皺一下,大聲道:“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男人!”

然後,紜芊的手緩緩落下,二少有些慌了!

“紜芊。。”二少不理她,只看着紜芊,彷彿在等待審判!

“小晴,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紜芊很平靜,站起來轉過身:“我要帶她回封家堡去,她身上有傷!!”

“不行!師傅說過,拿住她才能找到封祺月!”紜晴恨恨地說。

紜芊看着她和錦榮,臉色很差,冷冷地說:“你們兩個連起手來,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二少心中一塊石頭落地,紜芊終究心裡有她!

俞錦榮走到封二少跟前,不屑道:“封迎璨裝作可憐兮兮的樣子,你就心軟了?她和封祺月演了一出多好的戲來騙你?女子娶妻?簡直聞所未聞!紜妹,這不是你的性子對嗎?不要忘了雲掌門對你的期望!”

“俞錦榮,你休胡言,我什麼時候騙過紜芊?”封二少恨不得上前去掐死他!氣得直喘氣!

俞錦榮依舊面不改色,繼續發揮無恥的至極本色!

“你若沒有虧心,何必這樣急躁!紜芊,你想知道,她爲何扮作女子娶你嗎?”說完,轉身看向紜芊。見紜芊臉色越來越差,更有自信地往下說去!

“紜芊,你不要相信他!”二少扯着紜芊的衣角不放。

“你身中雲水、銀扇門溶合之毒噬水銀殤,以至長年發冷,全身無力!不對?”俞錦榮睨了她一眼,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紜芊睜大眼晴,彷彿在聽一個傳說。少時雲霄子曾對她講過幾句噬水銀殤,天下無人可解,若身弱者中此毒輕則幾年,重則活不過一月,內力深厚者中此毒也絕活不過三十歲!真的無解嗎?

二少沒有說話,俞錦榮又問:“女扮男娶紜芊,只是利用紜芊牽制雲水門,好給你解毒,可是你和你姐姐的算盤真的打錯了,雲銀二門,絕無解藥!”

“你胡說,我沒有!”迎璨仍舊抓着紜芊的衣角,心內也是有些愧疚的,因爲封祺月本也是這個意思的!

俞錦榮見她底氣不足,上前逼問道:“你不敢承認嗎?”

“沒什麼不敢認的!紜芊,你相信我!?”二少不看她只盯着紜芊。

“我想單獨和她說話,你們兩個先出去!”紜芊說,眼見着俞錦榮和紜晴,帶着很不解的眼神離開。

紜芊的心,此刻已經冰涼!緩緩轉過身,看着二少的眼晴,一字一頓地:“你果真是女人?”雖然是已經很清楚,可是她還是要親口問一句。

二少眼晴涌出淚來:“是”

紜芊心中一緊,又問:“你真的中了噬水銀殤?”

“是”

“你、、你娶我是爲解毒?”紜芊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即將哽咽的聲音!

“是,可是、、、”二少已經泣不成聲。

“那、很好。”紜芊打斷她,不願意呆在那裡讓她看到自己的脆弱和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一定很得意吧?自己又是多麼可笑,爲着她口口聲聲的愛,儘管那是已經是不可能的,還是會忍不住去在乎!

不理會迎璨一直在喊着她的名字,也不理會那聲音已經變得啞了還是堅持的念紜芊的名字,紜芊好想去問她爲什麼這樣執着?

紜芊並沒有走,她只是蹲坐在門口,如果她真的走了?錦榮和小晴不知道會做什麼呢?

她就是這樣,好像遇到了自己的剋星,總是狠不下心來!

紜芊將封二少帶到城外,自己跳下馬來,將馬繮繩放在她手中。

“你還不快走?”紜芊低聲說。

“紜芊,你不要我了?”二少啞着嗓子說完,也想跳下去。

“你還是留些精神趕路要緊,快些走,趕在天亮前也就到了!”

“因爲我是女子,所以你否定了全部嗎?”二少問。

紜芊苦笑一聲:“從來沒有肯定,何來否定?”

二少不再作聲,仔細地消化着這句話的意思!從來沒有肯定,自然不用又否定什麼!

“迎璨,不要再提這些!論理,我們該是敵人!”紜芊說完,一掌拍在馬身上,那馬兒馱着封二少向前奔去。紜芊說得如此輕鬆,她卻又何苦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