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夠了的封二少, 無力地抓着手中的長劍,仰天睜目,老天怎能如此不公!看着墓上刻着的姬無量的名字, 仔細記好他的音容笑貌,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二少將包袱背好, 預備策馬而去。
馬急馳狂奔, 朝雲中而去,行了幾日,卻在快到雲中城時巧遇裝束成男子的瑟央和清秀又溫和的漓陽, 將她前後夾劫住!
面對二少疑問的表情,瑟央笑了起來。
“封迎璨, 本莊主從不喜愛管閒事, 這次卻非要來管你的閒事, 你可知道是爲什麼?”瑟央坐在馬上笑的燦爛。
二少感動,心裡暖烘烘的!
“多謝段莊主, 封某感激不盡!”封二少笑着抱拳回敬道。
漓陽難得地玩笑起來:“我看,她是對你心懷不軌!”
呃?什麼?封二少臉上掛着問號!!!
“嗯,漓陽果然很瞭解我!其實,你要小心了哦!封迎璨!”段瑟央正經地說。
“可是漓陽,我比較喜歡你哦!”二少也咯咯地笑起來, 倒使漓陽的臉瞬間通紅!
“那我勉強對你們兩個心懷不軌好了!”瑟央也看着漓陽說, 漓陽卻騎馬孤自前行, 不再理會她倆人!
“哈哈哈哈”瑟央和二少見漓陽窘得話也說不出來, 都開心地笑起來。
漓陽在前面卻低聲嘀咕着:“這兩個女人怎麼可以這樣!”
挑了間客店, 暫時住進去!有漓陽和瑟央在,倒是給二少添了不少笑聲, 玩笑之時,二少總會想起水延,她爲什麼也會找不見了!
這幾日,封迎璨只管每天做在客棧裡喝茶,預備探聽一些關於雲水門的消息,傳來傳去的不過就是說紜芊要嫁給了俞錦榮,並沒有祺月的半點消息。二少聽着這樣的消息,只裝作於自己無關就好,她不是已經答應過自己不會再對紜芊有任何念想的!瑟央表情怪異地走到她身旁坐下,一直盯着她看,彷彿要看出什麼一般。
“喂,你看什麼?”封二少被盯得極不自然。
“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我都可以幫你的!不管什麼樣的事!”瑟央眨眨眼!
“幫我什麼?瑟央你不如讓你手下人幫我打探一下我姐姐的消息好!”封二少卻轉過頭去,沒有理會。
“你自己想啊,你記住我的話就行了!”瑟央頗有深意的瞅了瞅她,轉身下樓去了。封二少心裡恨透了自己無能,爲什麼這樣容易就可以讓瑟央發現自己的心情呢?不是已經做到要忘了她嗎?沒錯,是忘了,是恨!一定是這樣的!如斯想着,卻瞧見樓下窗邊坐着的兩個人的背影好熟悉?水延和姐姐?正待仔細辯認,那人卻付了賬,拿起桌上的包袱預備起程一樣,封二少顧不得什麼其它,就要跟上去。
此時天已經有些灰暗,人影模糊,二少只有使出輕功,跟她二人出了城來。
“什麼人?”水延似乎聽到什麼動勁,停下來,將那女子護在身後。
封二少將轉過頭來的水延看了個一清二楚,果真是她!
“水延,是我!”封二少站出來。
俞水延卻突地楞了一下,不經意的看了眼身後的女人,她仍只是那種漠然的神情。暗吐了口氣:“是瘋二少?你還活着?”聲音頗有些激動。
“是我。你爲什麼失蹤了?師傅去了你可知道?”二少拼命壓制住自己的心情,平靜地說。
現在的水延,不知道還是不是和從前一樣?師傅臨終時,曾說過,水延現在迷了心智,若是見了她,一定要救回她!其它卻沒有再多言,讓封二少很不理解。
俞水延轟然間淚流滿面,師傅,可是我害的你嗎?朝遠方跪了下去!
“師傅,延兒對不起您啊!”她嗚咽地哭起來,莫名地像是感染了身邊的女子,輕輕扶起她,輕言細語的。“妍,不要難過!”
“你是誰?”封二少有些激動於她的聲音,怎麼那麼像她的姐姐,可是容貌爲什麼相差這樣大!
“我。。。”心月不知該說些什麼?急地她,險着哭了出來。
“心月,,,不要急!她不是壞人!”水延擦了擦眼角的淚,看着二少:“她是我的病人,失去了記憶,很怕嚇的!你不要嚇她!”
封二少像是有些不死心,看了半晌,仍就只是陌生!
“水延,你這是要往哪裡去?”二少問,眼神卻依舊瞧着那名爲心月的女子!可心月卻像怕極了她,只是躲在水延的身後不看她!
“本要去江南的,但現在我想去無量山拜祭師傅他老人家!是你葬了他?你不是,,怎麼突然會回去的!”水延有些遲疑地問。
“我的事以後再說不遲!”二少頓了一下,想起姬無量的話來:“水延,你可曾記得你對我說的話?你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會幫我,都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俞水延渾身輕顫,是的,她是這麼說過!
“那就留下吧,幫我報了仇,找回了我姐姐,咱們一起去拜祭師傅,可好?”封二少簡直有些懇求的語氣!
“我。。。”回身看了看心月,再看看二少,她很少有的不知所措起來。
“好吧!”像是下了很大的力氣,水延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雲水門
“迎璨”紜芊猛地睜開雙睛,汗溼了額前的頭髮!
紜芊又一次夢到二少血淋淋的身體,痛苦的表情和看着自己那雙懷疑憤恨的眼晴,每一次都讓她的心狠狠的抽痛!
在雲霄預備殺了封家姐妹的時候,她突然間明白了,是她自以爲在化解在解救迎璨的這些想法傷害了她,甚至把她推向絕路,她是不是還活着?一定好恨吧?你怎麼可以這樣去傷害她,爲什麼自己那樣愚蠢!!紜芊狠狠地呼吸,淚珠大顆大顆掉落,綣縮在牀的角落,哭到哭不出來,臉色慘白的嚇人,幾個月來,她已經瘦得不成人形!那天,師傅曾經是想結束了封家姐妹的性命的,就算是她拿起劍放在自己的頸上時,也沒能夠引起師傅足夠的改變,直到水延的突然出現,她竟然跪在俞庭的面前,哭着求他放過祺月和迎璨,她說了令紜芊自愧不如的話來,她說她愛祺月,她抱着祺月,突然地去親吻她,所有人爲之不屑時,俞庭自然忍受不了這門下的忤逆弟子,從前,都是看在姬無言的面上才收留了這個不男不女的賤人,如今,更是丟盡了他銀扇門的人,一掌下去,水延也不理會,直直的倒在祺月身邊!水延竟是女子!迎璨從沒有說過,她該爲祺月高興!所以,紜芊拿起長劍,刺在自己的頸上,血染了她的全身,她有氣無力地說,師傅,離開這裡好嗎?如果您還掛念紜芊!留下她們,任其自生自滅吧!只沒想到,俞錦榮也會同紜芊一樣懇求雲霄和俞庭,雖然紜芊心裡清楚他是那麼肯定地想要封二少死了最好!不管怎麼說,她們沒有斬草除根,封二少也奇蹟一般的活了過來。
也許雲霄始終對她多年栽培的弟子有所不忍,最終帶着人離開了這裡,也同樣將那些用□□迷暈的封四等人,一併留下,主人都不去計較,殺幾個隨從又有何意義,俞庭說!便縱馬回雲中去了,幾個月間,紜芊養好了傷,頸上卻留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可是,她並不知道她的這道痕跡可不可以挽回幾人的性命。總之,一切落下帷幕,雲霄和俞庭依舊不遺餘力地尋找溶石玉,甚至將唐乾的唐家堡徹底翻個遍,自然更加沒有時間理她,她一個人呆在間房裡面,幾個月沒有出去!
雲霄其間只來過一次,告訴她必須嫁到銀扇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