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離吻得深邃吻得炙熱,以火熱的溫度灼燒着兩人的感官,吞噬着蘇沫然的
“你要敢走,我就敢追你到天涯海角。”
玄離在蘇沫然的耳邊低語,如陳年老酒一般醇厚的嗓音,霸道不容任何人商量的語氣。
他很認真,他的眼神是這樣告訴蘇沫然的。
在他不管不顧蘇沫然的意願,強行親吻了蘇沫然之後,留給蘇沫然這麼一句話。
就因爲蘇沫然說了一句她要回去,他便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好像蘇沫然要離開和他有着莫大的牽連似的。
恐怕在強吻蘇沫然的那一刻,玄離自己也沒有弄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只知道眼前的女人的態度讓他莫名的惱火,而她說出口的話讓他覺得不爽。
蘇沫然在最初的氣憤過後,望着玄離這一刻認真的模樣,他剛纔失態的舉動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惡了。
“玄離,你這樣算是在對我表白嗎?”蘇沫然輕輕一笑,問得直截了當。
表白?
玄離愣了一下,蘇沫然那張明媚的臉映入他的眼簾,讓他恍惚了一下。
玄離猛然放開蘇沫然後退兩步,狡辯道:“自作多情!”
雖然反駁得很決絕,可是他不經意時候的肢體動作讓他的這一句反駁顯得不那麼有說服力了。
蘇沫然將玄離的每一個動作看在眼裡,氣憤的情緒跟着煙消雲散了,反倒心情有些不錯,臉上盪開笑容。
“是麼?”
蘇沫然這語氣聽着有一股很明顯的懷疑的味道。
玄離避開蘇沫然的眼神,側過身,“總之,你還不可以走。”
說完,玄離點足而起,不等蘇沫然再說些什麼就迅速離開。
他這麼急着離開,倒是有幾分像是落荒而逃了。
蘇沫然的嘴角輕輕地上揚,玄離,殺神靖北王玄離……
“小徒弟,你可算回來了,宮裡面那個混蛋沒對你怎麼樣吧?”
蘇沫然剛踏入沁馨別院的門,第一個看見是不是蘇君諾也不是顧月憐,而是柳狂風。
“我沒事。”
皇帝沒對她怎麼樣,倒是某個男人對她怎麼樣了。
“哦對了,玄離那小子呢?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柳狂風朝着門口的方向張望了一下,確定蘇沫然的身後沒有別人了。
“他好像自己回去了吧?”
剛纔玄離一溜煙地就不見人影了,誰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
柳狂風聞言點點頭,心想臭小子應該是回去緊鑼密鼓地籌辦婚禮的事情了吧,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把蘇沫然塞進花轎,直接擡進靖北王府去!
柳狂風剛纔回了一趟王府,事情都從銀狼那裡聽說了的,雖然在知道蕭縝對蘇沫然的心思之後很想衝進皇宮裡面去狠狠揍蕭縝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一頓,但對於婚禮的事情他是相當贊成的。
必要時候他這個做師傅的還可以負責將小徒弟塞進花轎。
“姐……”
蘇君諾從屋裡出來,看見蘇沫然回來,便小跑過來,上前來和蘇沫然了擁抱了一下。
臉上紅潤潤的,看來這幾天蘇沫然沒在,蘇君諾日子過得還是美美的,
蘇沫然這一趟和玄離一起出門,前前後後加起來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
不知道是不是蘇沫然的錯覺,她怎麼覺得她弟弟又長高了,都已經和她一般高了,再往下,她就該用仰視他了。
柳狂風在一旁看着直哼哼,“這小子,剛纔我過來他還不信你回來了,現在自己親眼看見了,總相信了吧?”
跟隨蘇君諾身後出來的顧月憐也跑了上來,“沫然姐,我可得跟你說,你不在的時候,蘇君諾他越來越不像話了。”
“男人婆,你在我姐面前詆譭我幹嘛?我今天又沒惹你。”蘇君諾悶悶地回答。
明明是顧月憐老找他麻煩。
“我是就事論事,和你有沒有惹到我沒有關係,不過就衝你剛纔是這一句‘男人婆’你就已經惹到我了,我比你大,你要叫我姐姐,或者你可以喊我顧小姐,顧姐姐,月憐姐姐,顧月憐都可以。”
“我覺得叫你男人婆纔是最貼切的,還有你今天爲什麼又一身男人的打扮?”
“女人的衣服麻煩死了,這樣穿才比較自在,沒辦法。”沒找到合適的勁裝,就先穿男人的衣服了。
“都穿着男人的衣服了,還說自己不是男人婆。”蘇君諾沒好氣地數落道。
“沫然姐,你看蘇君諾,一點兒都不尊重我。”
蘇沫然微微一笑,有一段時間沒聽到他們兩個人爲了雞毛蒜皮的事情吵來吵去了,還真有些懷念。
蘇沫然不發表觀點,由着他們兩個人吵去,反正他們兩個在小事情上面從來沒有對盤過,但很默契的,在正經事情上面,經常態度高度地一致。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面,有發生什麼事情嗎?”蘇沫然詢問兩人。
“大的事情沒有,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人過來,就是有一個病怏怏的男人來過一趟,問了兩句,就走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叫什麼名字。”蘇君諾想了想回答道,“男人長得挺俊秀的,男人婆還花癡了一把,可就是臉色白得跟張紙似的,不知道生了什麼病。”
一個病怏怏的男人?
“我知道了。”蘇沫然點點頭。
“姐姐你認識他?”蘇君諾好奇地問道。
“對,一個朋友。”蘇沫然解釋道。
“哦……”
那個男人是姐姐的朋友麼?早知道該請他進來坐坐的。
“還有就是最近皇宮裡頭多了一個公主。”實在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蘇君諾便將蘇沫然不在的這個月裡面發生的能值得提一下的事情都同蘇沫然說了。
“公主?是哪位娘娘給皇上生了個孩子嗎?”
“不是,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個女子,被皇上收做了義女,封了公主。”
因爲不是後宮裡面的娘娘給皇帝生的孩子,所以才讓大家感到好奇,這段日子,皇城的大街小巷都在猜測這位剛剛被冊封的公主是個什麼來頭,有人猜可能是皇上在民間的私生女,剛剛被皇上給接回了宮,也有人猜測皇上可能是想要和哪個國家結秦晉之好,所以特地先收了個義女,待到他日好送去和親。
當然,這些都還只是民間百姓的猜測,事實真相到底如何,大家目前還都不得而知。
“哦?”蘇沫然也稍稍納悶了一下,“你有見過那位公主嗎?”
蘇君諾搖搖頭,“沒見過,莫說我沒有見過,連朝中大臣似乎也都沒有機會見到那位公主,那位公主自打入宮開始就一直居住在宮中,不曾與大家見過面,也不曾見她和哪位王公大臣的子女有任何的來往,好像很神秘的樣子,我們連她是方是圓,是胖是瘦,是美是醜都不得而知。”
這麼神秘?
身份來歷不知道,體態容貌也不知道。
“我看那公主長得吧,肯定就是那種嬌滴滴的,彷彿一碰就軟掉了的深閨美人兒,不然怎麼可能進宮這麼久了,誰都沒見過呢?肯定是羞於見人啦!”
顧月憐發表感慨道。
“男人婆,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嗎?”
“像我這樣怎麼了?哪裡不對了嗎?”
“哪裡都不對!”
“你那是小人之見!”
兩個人又開始了,蘇沫然掏掏耳朵,自行遠離十米遠。
下午的時候,蘇沫然和玄離又一次被請進了宮。
宮裡設宴款待一位貴客,玄離身爲靖北王自是要出席的,而蘇沫然,則是以準靖北王妃的身份進宮赴宴的。
不知道今天來的是貴客是何人,能讓蕭縝如此大陣仗地接待。
只知道此人肯定來頭不小,絕對不會是凡夫俗子。
觥籌交錯,宴廳裡面歌舞昇平。
宴廳之中,大殿兩旁皆設有席位,正中央舞姬們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蘇沫然入席之後,將今日皇帝款待的幾位掃了幾眼,右邊第一位是一位花白頭髮的長者,一身青衣布衫,與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不相稱,而左邊第一位則是年輕俊秀非凡的男子,男子病懨懨的,看起來十分憔悴,讓人見了,不由地生出憐惜之情來。
玄離坐右二,蘇沫然緊挨着他。
一曲罷了,待舞姬們退下,皇上舉杯,“北冥宮主,塵未老先生,朕敬你們兩位一杯。”
“多謝皇上。”
原來這兩人分別是北冥宮主千羽遲暮和天恆大陸久負盛名的塵未老者。
千羽一族一直是神秘而又高貴的一族,相傳千羽具有仙靈血統,居住於北冥之地,雖然千羽一族和柳家,華家以及楚家同被稱爲天恆大陸的四大家族,千羽族十分低調且神秘,如果今天不是皇帝介紹,在座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那個病懨懨的年輕男子就是北冥宮的宮主千羽遲暮。
北冥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當今天下大體上三分,由大燕,丘陳以及天魏三個大國三足鼎立,而其他的小國,比如東華國和西楚國,幾乎都靠依附於這三個大國而生。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邊緣之地,例如西林,北冥,南疆以及東海,這些地區遠離中原,與中原地區素來的戰事無關。卻爲中原各國所忌憚。
而千羽一族盤踞於北冥,相當於北冥地區的王者。
來自極寒北冥之地的千羽遲暮就和北冥的冰雪一樣,給人的感覺很乾淨,很清澈。
這般俊逸非凡而又修爲不凡的人竟然是一個短命之人,當真是可惜,沒見到千羽遲暮之前,大家便有這樣的想法,今日得見千羽遲暮的真容,這樣的想法就更加濃烈,這樣出色的一個男人,若是年紀輕輕的就命喪黃泉了,還當真是可惜得很啊!
“朕的愛女聽聞北冥宮主和塵未老先生要來,特地準備了一支舞,要獻給兩位。”
蕭縝微笑着說道。
皇帝膝下只有三位皇帝,他口中的愛女毫無疑問就是他日前剛剛收的義女了。
音樂響起,一名有着婀娜身姿的女子蓮步走入衆人的視線。
女子有着動人的體態,冰肌玉骨,雪膚凝脂,輕紗掩去半張臉面,一雙眼眸勾人心魂。
隨着音樂的變化,女子翩翩起舞,四肢靈活而動,一點足一旋轉都體現着女子高超的舞技,看得衆人如癡如醉。
雖然還沒見到女子的全部容貌,可單單就是那一雙勾情的眼眸,那嫵媚的舞姿,就足以讓人相信這是一位絕色美女。
蘇沫然微微蹙眉,因爲這個正在起舞的女人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一舞終了,文武百官熱烈鼓掌,尤其是太子蕭啓容,看得兩隻眼睛都直了,知道自己多了一位皇妹好些時日了,卻還是第一次知道他的這位皇妹竟然如此的婀娜多姿,妖嬈嫵媚,都快要把他的魂兒勾走了!
“兒臣見過皇上,見過北冥宮主,見過塵未老先生。”
“這位公主是?”塵未老者納悶,他知道蕭縝應該是沒有女兒的。
“她是朕與皇后的義女,如月公主。”皇上解釋道。
原來是養女啊!難怪了,塵未老者瞭然地點點頭。
可是……如月公主……這封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了。大燕國爲世人所知道的那位公主,封號之中也有一個“月”字。
那一位是皓月公主,而這一位是如月公主。
“公主真有當年皓月長公主的風範啊!”
衆人連連感慨道,皓月長公主的舞姿在座的大多數可能都沒有機會見識過,但都聽聞過。
而在座年紀長一些的,在朝爲官超過二十年的,曾經有幸見過皓月長公主的舞姿,驚爲天人,那般舞姿,彷彿根本不是凡塵之舞。
“塵未老先生此言謬讚了,如月比她的孃親還差太遠了。”蕭縝微微笑說道。
蕭縝什麼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這位戴着面紗在衆人面前起舞的女人是皓月長公主的女兒?!
如果她是皓月長公主的女兒,那蘇沫然是什麼?!
聞言,塵未老先生詫異道:“這位……是皓月長公主的女兒?”
“是啊,朕的皇妹幾年前不聽朕的勸阻,嫁與東華國護國江湖蘇易澈,生下一女,便是眼前的這名女子,如月,將面紗摘下來吧。”
蕭縝悠悠然說道。
蕭縝說完,大殿中央的女子伸手揭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
蘇婉茹!
塵未老者多少曾經聽聞過一些關於皓月公主不顧阻攔嫁給東華國護國將軍的事情的,可是,眼前的情況和他聽聞的似乎有些出入。
他聽到風聲說皓月公主的女兒是日前剛剛來到大燕,並將要嫁給靖北王的蘇沫然纔對啊!
“皇上,爲何我曾聽說,皓月公主的女兒是不日將要成爲靖北王妃是那一位蘇小姐?這……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蘇婉茹和蘇沫然都是蘇家的女兒,兩人誰是朕的皇妹所生的孩子,難道朕這個做舅舅會弄錯嗎?先前朕也曾以爲蘇沫然是皓月的女兒,就連太后也這麼認爲的。可是後來朕派人去東華國調查一番之後才證實,蘇婉茹纔是朕的外甥。”
蕭縝一句話,壓下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關於皓月公主私嫁他人以及那之後的事情,大燕國內始終都只有一些傳聞而已,到底事實如何,大家也不能夠肯定。
如今皇上這麼說了,那想來應該是之前的傳言有誤,弄錯了一個女兒了,不是蘇沫然,而應該是蘇婉茹。
這麼說來,也就說得通了,本來大家還納悶爲何皇上會突然收一名義女,原來這義女是昔日皓月公主之女,如今由皇上和皇后收爲義女封爲公主,享受大燕公主的禮遇,也是相當的合情合理的。
如此一來大家看向蘇沫然的表情就有些怪異了,畢竟他們曾一度將她認作皓月公主的女兒,如今正牌出現了,她的身份也就被揭露了。
雖然兩人都是蘇家的女兒,可因爲母親的不同,在大燕國,她們一個是尊貴無比的公主殿下,而另外一個,只是一介平民。
已經摘下面紗揭曉了身份的蘇沫然蓮步走到了蘇沫然的跟前,對着蘇沫然微微俯身,“見過姐姐,你我姐妹好久不見,舅舅接我過來已經有些時日了,只是這些天姐姐一直沒在京城,直到今日纔回來。”
蘇婉茹被東華國發配,然後由蘇易澈昔日的好友收留暫爲照顧。
沒想到,那一位神秘的公主竟然就是她。
蘇婉茹笑得十分嬌媚,在別人眼裡看起來,此時蘇婉茹不顧自己公主的身份,主動向身爲平民的蘇沫然問候,謙謙有禮,沒有身爲公主的架子,依舊以長姐爲尊。
蘇沫然輕輕一笑,“公主殿下您纔是,來了大燕都不支會我一聲,這麼突然,您在這兒人生地不熟的,要早些知道的話,我一定是會提前好好地招呼你的。”
“姐姐說笑了,不管怎麼說,大燕也是我母親的孃家,我身體裡面本就流淌着大燕皇室的血脈,我與這裡,天生便有着微妙的聯繫,這一次過來,我便覺得無比的親切。”
蘇婉茹嬌笑着回答道。
說着,蘇婉茹湊到蘇沫然的耳邊,用只有她們兩個人可以聽得見的聲音說:“蘇沫然,你的母親你的身份你的地位都被我佔了,怎麼樣?心裡不好受吧?”
在奕京城,蘇沫然是嫡出的大小姐,她蘇婉茹只是個卑微的庶女,事事矮了蘇沫然一個頭。
如今她蘇婉茹是天之驕女,她蘇沫然在這裡的身份尷尬無比,不過是個和親的女人,沒有和靖北王拜堂成親之前,她什麼都不是!
說完,蘇婉茹笑着回到了事先給她預備下的座位上面,就在北冥宮主千羽遲暮的旁邊,蘇沫然和玄離的對面。
“朕聽聞北冥宮有一聖獸冰魄雪虎,凜凜身姿令人敬畏,兇猛強悍,即便是數十名七段以上的高手都不是它的對手,不知道今日有沒有幸見一見這隻傳聞中的聖獸冰魄雪虎呢?”
蕭縝忽然向千羽遲暮提議說要看一看北冥宮的冰魄雪虎。
蕭縝的提議讓大家都打起了精神,北冥宮的聖獸,那是隻有在傳聞中才聽說過的存在,平素裡可沒有這樣的機會可以見到。
大家都滿懷期待地等着千羽遲暮的回答,只見千羽遲暮蒼白的臉上虛弱一笑,“可以。”
千羽遲暮一說可以,大家全部打起精神,眼巴巴地等着北冥聖獸冰魄雪虎的出現。
“只不過,這宮殿對於雪虎來說有些狹小,我們換個地方如何?”千羽遲暮接着說道。
這宮殿對於雪虎來說狹小?
要知道這偌大的宮殿,就是牽進來幾頭大象都沒有問題的,而千羽遲暮卻說這對冰魄雪虎來說太小了,那冰魄雪虎的個頭是有多大啊?
衆人不由地好奇了起來。
“那就去校場吧,那裡寬闊。”蕭縝說道,“朕倒是覺得,既然讓宮主將難得一見的冰魄雪虎喚了出來,不如讓我大燕高手與雪虎切磋切磋,也好見識一下這雪虎的厲害模樣。”
光是看看還不盡興,再找些人和雪虎進行打鬥,場面肯定更加精彩。
“全憑皇上做主。”千羽遲暮溫溫一笑,對蕭縝的提議沒有任何意見。
於是,衆人全部轉移了場地,從宮宴地點轉移到了校場。
一到校場,衆人就全部傻眼了。
偌大的校場中央,一隻通體雪白的老虎佔據了一大片場地。
這就是冰魄雪虎?!
比想象中的還要大,還要漂亮!
那白色,是純淨的白,感覺比白雪還要白上三分,純上三分!
那般細膩的絨毛,柔軟輕盈,覆蓋在它的體表,若是摸上一摸,那手感必然是十分好的,只可惜沒有人敢上前去觸摸。
冰魄雪虎的提醒是普通老虎的五六倍大,一雙眼睛就跟兩顆大夜明珠似的,耀眼奪目,卻也十分駭人。
美麗,高貴,巍峨,強大!
修爲不高的人見着這冰魄雪虎,便有些膽怯地後退了幾步,那虎爪,即便只是輕輕那麼一拍,怕也是要人命的!
“朕選了幾人出來與這冰魄雪虎進行切磋。”蕭縝坐在臨時搬過來的雕花椅上面悠悠然說道。
蕭縝說完,衆人就往旁邊看過去,有一行修爲不錯的年輕人被帶了進來,這些人大多是宮中的高手,就連鬼隱七公子之一的追雲也在其中。
這個時候,蘇婉茹忽然對蕭縝道:“父皇,兒臣覺着姐姐她也可以與這隻冰魄雪虎切磋一番,姐姐在東華國的時候,曾經擊敗過西楚將軍南宮炎,昨日皇外祖母還同兒臣說,姐姐她曾經與二皇子交過手,還稍勝了二皇子,今日文武百官都在,還有北冥宮主和塵未老先生,何不給姐姐她一個機會,讓姐姐展示一下她不凡的修爲呢?”
蘇沫然忽然被點了名。
蘇婉茹想要蘇沫然在衆人的面前展示才藝是假,想要蘇沫然出醜甚至陷入危險之中才是真的吧?
“咳咳,”千羽遲暮提醒,“我北冥宮的冰魄雪虎性情怪異,若是惹怒了,即便是我,也不能控制好,所以各位切磋的時候切忌把握好度,若是雪虎傷人,我不負責。”
千羽遲暮先把話說在前頭,如果冰魄雪虎傷了人,甚至是把人給弄死了,他都不負責任,因爲提出要讓人與冰魄雪虎進行切磋的人是皇帝蕭縝,而他也已經說明過了的。
“北冥宮主放心,既然是我大燕的武士,與人切磋也好,與獸切磋也好,都應該有這個覺悟的。”
蕭縝這句話意味着就算這些去和冰魄雪虎交手的人有個什麼意外,也都很正常,切磋麼,受點傷是家常便飯。
聞言,蘇婉茹面帶憂色道:“可是兒臣聽說這冰魄雪虎十分厲害,尋常人根本連它的身都近不了。”
廢話,這是冰魄雪虎,乃是北冥聖獸,那是無比高貴無比強大的存在!
據說眼前的這隻冰魄雪虎尚且年幼,隨着它歲年的增長,不但體型會增長,就連它的力量也會翻倍的增加,據說等到成年之後,冰魄雪虎的威力將不可估量!
這麼高貴而又強大的存在就在衆人的眼前,大家紛紛朝着它投去敬畏的目光。
皇上連同文武百官都在校場外的座位上面坐了下來,準備觀看大燕的衆位高手同冰魄雪虎的切磋。
第一位上來的,是一名五段的武士,男人顯然有些緊張,但是皇上的命令不敢不從,只能硬着頭皮靠近冰魄雪虎。
那麼龐大的身軀,即使就這麼遠遠地站在它的對面,都能感受到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駭人氣勢。
男人在冰魄雪虎的面前站定,擡頭仰視着冰魄雪虎那龐大的身體,猶豫着該怎麼出手。
正在男人猶豫不定的時候,冰魄雪虎悠悠地張了張虎嘴,打了一個哈欠!
“吼——”
在冰魄雪虎面前站着的戰氣五段的男人直接從校場中央飛了出去!
衆人看傻了眼睛,冰魄雪虎不過是打了一個哈欠而已,那男人就被它給震飛了出去!
被震飛的男人倒在校場外的草地上面,口吐鮮血,受傷十分嚴重。
太強大了!
這樣的強大聖獸,真的能夠對付得了的嗎?
一名五段的高手什麼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就已經敗北了,輸的毫無懸念。
見此情形,後面幾位段數不太高的乾脆直接放棄了,因爲上去也沒有用,他們連冰魄雪虎的身都近不了!
第二個上來的是一名戰氣八段的高手。
戰氣八段,顯然和剛纔那個被震飛的男人已經不是一個級別的了。
男人對着冰魄雪虎出招,剛剛騰空而起,冰魄雪虎擡起一隻前爪,揮爪一拍,就跟拍蒼蠅似的,將男人拍得不蹤影了。
只聽得校場的圍牆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被冰魄雪虎拍飛的男人直接撞到了圍牆上面,在圍牆上面砸出來一個大洞,他本人倒在一堆磚瓦泥石當中,失去了意識。
這哪裡是切磋啊?這根本就是完虐!
似乎連冰魄雪虎自己都覺得有些無聊了,在校場中央爬了下來,懶懶的模樣,大有要睡午覺的意思了。
戰氣八段在冰魄雪虎的面前都不夠看,那要怎麼辦啊?
這個時候,追雲公子上場了。
追雲公子乃是鬼隱七公子之一,而鬼隱七公子是皇帝蕭縝手下的第一高手!
見到追雲公子出來,衆人稍稍期待了一些。
若是再跟剛纔一樣,那這一場切磋,還真心沒什麼看頭了!
追雲公子今日是一身藏青色的衣裳,臉上是萬年不變的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
他一上來,便毫不猶豫地對着冰魄雪虎使用了他最擅長的暗器。
追雲五指的指縫之中夾有四枚小鋼球,一揮手,手上所有鋼球盡數飛向了冰魄雪虎。
四枚鋼球全部擊中冰魄雪虎的要害位置,然後同時炸裂開來。
爆炸的煙氣瀰漫在冰魄雪虎巨大的身體四周,衆人翹首以往。
追雲公子不愧是追雲公子!那鋼球的威力可是連城門都能炸開的!那雪虎肯定受傷不輕。
這些看起來像是普通小鋼球的東西,名爲七弒,是追雲公子專有的武器,只一枚,追雲公子就可以拿它奪走一個人的性命。
漸漸地,爆炸產生的煙氣消散了,而冰魄雪虎依舊懶懶地躺在那裡,它的身上沒有一絲傷口!莫要說傷口了,就連它那雪白純淨的毛髮都沒有零星半點的污染!
太不可思議了!
衆人完全傻眼,就連提議要讓大燕的高手同冰魄雪虎進行切磋的蕭縝本人都沒有想到,冰魄雪虎遠比他想象中的強大得多!
見此狀況,蘇婉茹倒是心情不錯,還特意瞄了蘇沫然一眼。
追雲公子本人也是震驚了一下,雖然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可是他的眼神已經將他內心裡面的震撼給透露出來了。
追雲公子緊接着一揚手,不知從哪裡掏出無數跟剛纔一樣的小鋼球來,一時間,無數小鋼球懸浮在他面前,密密麻麻的。
見狀,衆人的心都吊到嗓子眼了。
而冰魄雪虎無比慵懶地睜開了一隻眼睛,瞄了面前的追雲公子和那些小鋼球一眼,然後又閉上了。
如此不屑的態度!這隻冰魄雪虎也是個狂傲的主兒啊!
追雲公子發現自己竟然讓一隻老虎給小瞧了!
緊接着,他面前所有的七弒一齊朝着冰魄雪虎飛去,七弒飛行的速度極快,尋常人的眼睛跟不上七弒的速度,只是看見前一刻還漂浮在空中的那些小鋼球突然間就全部不見蹤影了。
等再見的時候,已經是七弒炸開出現煙氣的時候了。
比剛纔更加濃郁的煙氣將整個校場都弄得煙霧繚繞的,大家的視線都被阻擋住了,別說冰魄雪虎了,就連追雲公子的身影他們都看不到了。
“吼——”
一聲虎嘯震耳欲聾,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冰魄雪虎呼出來的氣息將場地上面瀰漫着的煙氣吹開。
冰魄雪虎重新站了起來,兩隻眼睛都睜開,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追雲公子惹惱它了,因爲追雲公子將他的四周弄得烏煙瘴氣的。
不同於剛纔那個被虎嘯直接震飛的五段高手,追雲公子在虎嘯過後依舊站立在場地之上,只是站在冰魄雪虎面前的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冰魄雪虎的強大!
即便是他,面對這樣的強大存在,也不由地心生畏懼。
這也就休要怪有些人從一開始就站得遠遠的,根本就不敢靠近。
追雲公子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冰魄雪虎已經擡起它的右前爪,直接朝着追雲公子拍下去。
冰魄雪虎的體型比人大上許多,可是行動速度卻無比地迅猛,它揮動前爪不過是片刻間的事情,追雲公子即使想躲也沒有這樣的時間。
沒辦法躲的追雲公子只能選擇抵擋。
追雲公子雙手舉過頭頂,以此來抵禦冰魄雪虎的攻擊。
“嘭——”
伴隨着地面碎裂的聲音,以追雲公子爲中心,校場的地面塌陷出一個大坑來!
追雲公子的雙腳陷入了地面之中,以爲他的身體上方正承受着來自冰魄雪虎的強大力量的壓迫。
嘴角溢出鮮血,追雲公子當場受了很重的內傷。
見狀,蕭縝也不希望自己失去一名得力下屬,便開口對千羽遲暮道:“還請宮主讓冰魄雪虎住手。”
千羽遲暮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皇上,我剛剛已經說明過了,冰魄雪虎脾氣很大,要是不開心了,我也阻止不了。”
千羽遲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淡地回了蕭縝一句。
明擺着千羽遲暮是不打算管了,他連試都沒想要試,就由着冰魄雪虎欺負蕭縝的得力下屬去。
千羽遲暮不管,別人的話冰魄雪虎肯定不會聽!
於是,衆人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大燕國第一戰力鬼隱七公子之一的追雲公子被冰魄雪虎欺負。
只撐了一會兒,追雲公子就撐不住了,在受了極重的內傷之後,失去意識,倒在了地上。
冰魄雪虎也懶得去管已經失去了意識的追雲公子,輕輕一揮爪,將追雲公子從校場上面拍到了外面人羣之中。
衆人驚魂未定,心中暗道,這樣強大的冰魄雪虎,他們之中真有人能夠戰勝嗎?
“父皇,我看……還是算了吧,姐姐她要是怕了的話,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這個時候,如月公主十分爲自家姐姐着想地說道,嘴上說的是關心的話語,卻在說這話的時候朝着蘇沫然送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蕭縝輕笑一下,“也是,若是蘇沫然自己認了輸,就不比了吧。”
衆人紛紛朝着蘇沫然看過去,現在認輸也不丟人的,畢竟追雲公子也輸了,她害怕那也是很正常的。
她應該是會認輸的吧,畢竟這麼危險,剛剛上場的幾個,都是半死不活地退場的,就連追雲公子都成這個樣子了,尋常人上去,根本只有被冰魄雪虎虐的份啊!
蘇沫然從人羣之中走了出來,來到了蕭縝的面前。
“蘇沫然,你可是要自己認輸?”蕭縝問蘇沫然。
“皇上,民女覺得今天的比試有些無聊。”蘇沫然對着蕭縝說道。
蘇沫然這話大家都很同意,根本毫無懸念啊,精彩的畫面沒看到,倒是被冰魄雪虎嚇得不輕。
“哦?不知道你有什麼高見呢?”蕭縝眯了眯眼睛,似乎興致不錯。
“如月公主方纔說我修爲不俗,可是公主只說了一半,在奕京城誰人不曉得,公主是一等一的才女,天賦過人,如此好的機會,要是隻有我出了風頭,着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天賦過人,曾經大家都是這麼說蘇婉茹的沒有錯,可在蘇沫然的真實實力爲大家所知曉之後,再也無人說蘇家二小姐蘇婉茹天賦過人,跟蘇沫然比起來,她蘇婉茹提都不值得一提了。
“這可不行啊。”蕭縝否決了蘇沫然的提議,“如月公主是金枝玉葉,自是不能隨便冒險。”
好一句金枝玉葉!
“那就讓我們來打個賭,如果我能毫髮無損地回來,就算是我贏了,那樣的話,如月公主就得答應陪太子殿下月下飲酒。”蘇沫然微笑着說道,“若是如月公主答應了,那我就冒死上去與冰魄雪虎切磋一番,若是如月公主不答應,我覺得無趣,大家也覺得無趣,那就不切磋也罷。”
退一萬步來講,蘇沫然贏了,蘇婉茹也不過是陪太子喝個酒而已,根本沒什麼損失。
而最大的最顯而易見的結果是蘇沫然會被冰魄雪虎重傷,而這毫無疑問是蘇婉茹樂意見到的。
這筆買賣對蘇婉茹來說有賺無賠,她完全沒有拒絕的理由。
蘇婉茹嬌笑地迴應道:“既然姐姐有心爲大家增添樂趣,做妹妹的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蘇婉茹當着大家的面答應了蘇沫然的要求。
太子在一旁聽得這話,心裡頭竟莫名地希望蘇沫然能贏,想象一下自己與蘇婉茹月下對酌的畫面,還是很值得期待的!
在衆人的注視下,蘇沫然走上了校場的比試場地,來到了冰魄雪虎的跟前。
那飄然的身影,那份輕靈秀雅的氣質,讓人從心裡面驚豔。
玄離側了側身,似乎已經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了,他願意相信蘇沫然,卻也保不住蕭縝他們會另外做手腳。
與此同時,千羽遲暮也朝着蘇沫然看了過去,眼睛裡面藏匿着別人看不懂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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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遲暮前面出來過了,不知道大家還記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