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8他說,如果懷孕了就生下來,生下來我來養。
她那樣的驕傲,卻也是那樣的脆弱,可她的脆弱,卻從來都不肯示人,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他在內。
聶明蓉,她這樣的女人,要麼你讓她愛上你,要麼,你永遠不要去在乎她的心裡是否有你,得到這個人如果你已經滿足的話,那如今這般局面,已然是最好。
可他想要的,卻好似並不只是這些。
陳潮生將她攬入懷中,她沉沉睡夢中,眉宇微微舒展開來,脣角有甜潤笑意浮現,似要呢喃什麼,他低頭吻住她的脣,將那未曾啓口的呢喃堵了回去……
一夜好夢,大約是昨夜他當真饜足至極,從前的生物鐘都被打亂,他竟難得的睡到了八點之後。
睜開眼只覺得神清氣爽,身畔聶明蓉仍在沉沉睡着,臉頰紅潤,烏髮凌亂,不着寸縷的窩在他胸口,睡的香甜無比。
陳潮生當即就有了反應,他們原本就是赤身摟抱在一起的姿勢,清晨的男人更是禁不起絲毫的刺激……
拂開她臉容上散亂頭髮低頭吻了吻她的脣:“明蓉……”
她絲毫迴應都沒有,乖乖的睡着,呼吸清淺,陳潮生不由得脣角浮了一絲笑意,翻身壓下去,將她嬌軟的身體攏入了懷中……
明蓉睡的再沉,他這樣的行徑也自然是將她給吵醒了。
最初的渾噩之後,男人微微粗重的喘息漸漸在耳邊變得清晰,而接着,她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來自於她自己的,那讓人臉熱心跳的低吟……
她倏然睜大了眼,看着他。
他的手指與她的緊扣在一起,十指交纏,他的額上有微微的汗溼,一雙眼卻專注望着她,情預浮動之後,卻是讓她有微微不能置信的溫情。
“明蓉……閉上眼睛。”
他低頭吻她薄薄的眼皮,她像是被人蠱惑了一般,閉了眼,那樣安靜。
最後結束的時候,她仍是安靜的躺着,不復從前那樣憤怒的張牙舞爪的樣子。
他覺出了不對,翻身看着她:“怎麼了?”
她不睜眼,只是平靜的啞聲說道:“你待會兒出去幫我買點藥,我這幾日不是安全期。”
她昨日吃了藥了,可她實在心裡不安,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而他昨夜又做了太多次,她真的很怕那一粒小小的藥丸,根本起不了作用。
陳潮生看着她,一雙深眸漸漸捲了波雲詭譎的暗沉,可他強壓着心內的那些情緒,溫聲道:“這種藥吃了太傷身。”
“懷孕了去打胎不是更傷身?”
“如果真的懷孕了,那就生下來。”
她緩緩睜開了眼,擡手撩了一下頭髮,笑容中帶了一絲嫵媚的慵懶:“生下來,你養嗎?”
“我養。”
“算了吧,我沒有做好當母親的準備,你要是不想去,待會兒我自己去買好了。”
陳潮生轉過身,有些煩躁的抓了抓短短的頭髮,“你好好休息,我去買。”
“嗯。”
她就閉了眼,轉過身背對着他,呼吸不一會兒就平緩了下來。
陳潮生起身去了浴室,明蓉聽着浴室裡水聲嘩啦啦的響,她睜開了眼,咬着被角,眼眸裡充斥了一抹淡淡的紅色,很久很久之後,方纔緩慢的褪去。
她閉上眼,好似是睡着了,因爲她看到了顧長錦,顧長錦像從前每一次見到她時一樣,溫柔的笑着。
可她卻沒有像從前那樣撲上去,摟着他的脖子掛在他的身上,看他耳根一點點的紅起來,低聲抱怨着她沒有淑女形象,可眼睛卻那樣的亮。
她想,這樣其實也挺好的,他有了他的家他的生活,她終於也把最後的這一丁點念想給捨棄了,從此以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牽絆了。
陳潮生換好衣服,走到她的牀邊來,她似一直睡着,沒有其他的動靜,可他卻敏銳察覺了她枕上的一片溼痕。
他不知道她這一點眼淚,是清醒時流下的,還是在睡夢中,又夢到了那個人。
可他什麼也沒做,只是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就轉身出了房間。
陳潮生買藥回來,助手已經將最後一日行程安排妥當,他每一次來香港,是必定要拜訪晚年隱居在香港的舊日大哥,那是將他一手從籍籍無名調教成日後萬人之上的大恩人,可以說一句,若沒有當日他的提拔和提點,他也不會最終洗白上岸,有今日這樣光彩熠熠的身份。
陳潮生最重情義,而這也是那位大哥欣賞他的至關重要一點,雖然他隱退多年,而陳潮生早已不比往日,但他待那位大哥卻一如既往,從來都是恭恭敬敬,不肯有任何的輕慢。
“莊小姐方纔有電話打來,說是讓您今日拜訪徐先生的時候帶上聶小姐,徐先生知道您帶了女伴來香港,很想見一見,莊小姐讓我問您的意思,給她回個話。”
陳潮生沉吟片刻,對助手道:“你稍後再給莊靜姝回話,等我的通知。”
他回去房間,此時時間已然不早,聶明蓉洗完澡正在吹頭髮,他把藥和早點放在桌子上,交代她:“先把早飯吃了,待會兒再吃藥。”
她道了謝,吹乾了頭髮坐下來吃早餐,餐點都是她喜歡習慣的口味,她許是餓了,胃口極好,陳潮生見她吃的盡興,也不由得心情好了幾分。
“我中午要去拜訪一位故人,也是我曾經的恩人,你去不去?”
聶明蓉喝了一口豆漿,淡淡道:“我聽你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