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粗豪的嗓子說:“我是槽幫的,水上的武功秘笈自然都歸我。”
另一個粗豪的嗓子說:“那這本《油燜水煮魚》也是水上的?”
開始粗豪的嗓子說:“那你說是陸地上的?”
後來粗豪的嗓子說:“有道理,那這《韭菜炒八帶》,也是水裡的?”
開始粗豪的嗓子說:“那你說是陸地上的?”
第三個粗豪的嗓子說:“韭菜是地上長的,這是我們的。”
前兩個粗豪嗓子一起說:“不對!八帶纔是重點,應該是水裡的。”
第三個粗豪的嗓子說:“好好好,水裡的!你兩個繼續!倒要看看水裡的多還是地上的多!”
後來粗豪的嗓子說:“是水裡的不錯。”
開始粗豪的嗓子說:“那還有什麼可說的,不就是我們槽幫的嗎?”
後來粗豪的嗓子說:“可這是鹹水的,應該是我們七十二島的。”
開始粗豪的嗓子說:“……好吧,算你們的。”
三人一聽,前面的聲音是熊霸,後面的是鬼頭陀,第三個是耿二彪,微笑相視一眼,走了進去。
裡面濟濟一堂,鬼谷子等人已經不在了,想來對他老人家來說,也就是《軒轅金鼎文》是有用的,其他的真都該燒了。
七十二島島主、槽幫藍波兒封玄熊霸三人、雷行天公孫大娘耿二彪白雲閒四人,正在埋頭找對自己有用的武功秘笈,時不時遇到雙方都感興趣的大起爭執。
劉自瑤在這維持秩序,忙得一頭大汗。
顧安在紫面虯龍兩人卻並沒參與哄搶,作壁上觀。
見到三人來到,顧安在笑說:“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爭了,主人來了。”
範小見哈哈一笑:“沒事兒!大家繼續爭,說好了,誰搶到算誰的,我絕不偏袒,可得告訴大家,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兒了。但是有一樣,打歸打,別傷和氣。”
公孫大娘笑說:“範侯爺,有你這樣勸架的嗎?”
範小見笑着說:“公孫大娘,這機會在眼前,不搶是不行的,就象追女孩子一樣,沒有金錢沒有顏值沒有才華,除了死纏爛打,還能有什麼辦法?”
劉自瑤挖苦說:“看來範侯爺還是挺有經驗的。”
範小見長嘆一聲:“沒辦法,久病成醫,自己看書學。”
劉自瑤:“你把金錢顏值才華這麼排序有什麼道理?”
範小見:“沒辦法,現在社會就這樣,才華其實最無所謂,能賺錢自然就有賺錢的才華,有顏值自然就有基因的才華,才華從來都是附屬品。”
劉自瑤:“我是問其中爲什麼沒有人品。”
範小見:“象本侯爺這麼低調的人,肯定不能拿自己優勢說事兒,那讓你情何以堪啊,哈哈哈哈哈。”
紫面虯龍一皺眉,說:“範侯爺。”
範小見一抱拳:“張屠夫,不是,張大哥,有何見教。”
紫面虯龍:“和一個女孩子鬥嘴有意思嗎?”
範小見笑着說:“和女孩子動手更不文明,對了,張大哥怎麼這麼矜持?在這看戲。”
紫面虯龍說:“沒我喜歡的武功。”
範小見笑說:“張大哥喜歡什麼武功?”
紫面虯龍:“實用的,殺人的,痛快的。”
範小見眼珠兒一轉,問:“張大哥在特種部隊,有沒有短刀?”
紫面虯龍說:“短刀是必備之物,怎能沒有。”
範小見大喜。
紫面虯龍說:“你臉色怎麼這麼古怪?”
範小見說:“古怪嗎?沒有吧?不過我這有個好東西你肯定感興趣。”
紫面虯龍搖搖頭,不相信。
範小見從屋內找到一把刀,要紫面虯龍拿着,然後自己將短歌抽出來,向刀上一砍,“嗤”的一聲輕響,刀應手而斷,毫無阻滯。
紫面虯龍大驚,盯着短歌問:“這什麼刀?竟然這麼厲害?這就是當時在鳳凰山對付蟲子的那個?”
範小見得意一笑:“不錯!還有配套的好東西,要不要看?”
紫面虯龍:“什麼好東西?”
範小見得意洋洋:“《小李飛刀》的刀譜,噹噹噹當!是不是很酷?”
紫面虯龍嗤之以鼻:“世上哪有這種武功?”
“哎,你還別不相信。”範小見從身上拿出《小李飛刀》,封面對着紫面虯龍晃晃,滿臉神秘之色:“我給你念一段,你好好聽着,第一、首先握住刀;第二、瞄準目標;第三、用大力扔出去!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拉風?”
紫面虯龍險些吐血:“這,這是小李飛刀的刀譜?”
範小見一臉嚴肅:“對啊。”
紫面虯龍搖搖頭:“不怎麼樣。”
範小見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充滿誘惑,像勸亞當夏娃吃蘋果的蛇:“這只是簡介,正文好幾萬字呢。怎麼樣?感不感興趣?”
紫面虯龍看看短歌,又看看刀譜,目光來回掃射了好幾遍,終於還是忍不住:“感興趣吧。”
範小見看到魚上鉤,笑了:“感興趣就好辦,出來密談。”
範小見領着紫面虯龍,七拐八繞來到小餐廳,吩咐廚子上幾個好菜,和紫面虯龍飲酒。
紫面虯龍皺眉說:“哪有這麼麻煩?”
範小見笑着說:“張大哥,你先沉住氣,咱哥倆兒還沒單獨喝過酒呢,怎麼樣?有沒膽量單挑?”
紫面虯龍眉毛一挑:“範侯爺想較量較量?”
範小見慢悠悠說:“哎,不錯,另外今天話說到這,看誰能把誰喝趴下,要是你贏了,看到沒,刀和刀譜,都是你的。”說完將短歌和《小李飛刀》刀譜放到桌子上,向一側一推。
紫面虯龍張小順歪頭看着這兩樣東西,尤其是短歌,兩眼都要紅了,身上微微哆嗦:“你說的真的假的?”
說完伸手要拿短歌看,被範小見一把按住:“等等,不急。”
紫面虯龍只好把手又縮回來,使勁兒嚥了口唾沫。
範小見一本正經:“我什麼時候說過假話了?俗話說,跟着侯爺走,喝最烈的酒,日最野的狗!不過我們這沒狗,只有酒,就看你敢不敢了?”
紫面虯龍一拍桌子:“敢!”
桌上的盤子筷子茶壺茶碗短歌刀譜隨之一蹦,紫面虯龍神速伸手將短歌按了下,賠笑對範小見解釋:“別掉下去。”
範小見滿意點點頭,回身喊了一嗓子:“把最烈的酒拿上來!順便找找有沒有狗!”
廚子拿來切的熟牛肉和水煮花生米,又搬了一罈子燒刀子,給兩人一人滿上一大碗,笑着對範小見說:“侯爺你先喝着,我這就去炒菜。”
範小見點點頭,將酒碗一舉:“張大哥,請!”
紫面虯龍將酒碗端起來,又突然放下,說:“等等!”
範小見一愣:“還等什麼?”
紫面虯龍看着範小見的眼睛:“這麼寶貝的刀,喝次酒就能送人,我不相信。”
範小見說:“這有什麼不相信的,我已經達到手刀境界了,這個對我沒多大用,不信你看看。”
言罷右手仍然端着酒碗,左手伸手作勢,遙遙向一丈開外的另外一張餐桌一劈,只聽“咔!”的一聲大響,餐桌被一劈兩半。酒碗的酒微微蕩起幾圈漣漪,卻半滴也沒灑出來。
廚子從後面驚跑出來:“怎麼了侯爺?”
範小見揮揮手:“沒事兒,桌子造型舊了,再換個,你先炒菜去吧。”
廚子抹把汗回去。
紫面虯龍大爲豔羨:“你們鬼谷門陰符神功確實厲害!”
範小見笑了:“小李飛刀也不次,張大哥,請?”
“請請請!”紫面虯龍趕緊端起碗來,仰頭一飲而盡,喝得太急,不由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範小見也一飲而盡,給紫面虯龍看看碗底,笑着說:“痛快!張大哥,我想問問你,你是怎麼當兵的?”
紫面虯龍說:“上學學習成績不好,家裡又窮,當兵找條出路。”
範小見大起知遇之感:“原來張大哥和我一樣,來來來,再幹一碗。”
紫面虯龍也是出乎意外,跟着範小見又一飲而盡,疑惑的問:“你會是當兵的?哪個部隊的?”
範小見一笑:“我不是當兵的,我是說家裡窮,所以才放羊到山上吃草,有時候也啃啃樹皮開葷,給羊找條出路。”
紫面虯龍面色難看。
範小見趕緊解釋:“我我我不是說你,別誤會,我首先謝謝你,救我老婆的事情你肯帶着弟兄們幫忙,這個情兒我領了,從前的過節就一筆勾銷了。”
紫面虯龍:“從前我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嗎?”
範小見:“不不不,你做得對,爲民除害!來來來,敬你一碗,幹!”
兩人又幹了一碗。
範小見笑說:“我們換個話題,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現在混成這個樣子,想來張大哥肯定心裡不服氣吧?”
便在這時,另外一個夥計來了:“侯爺,狗來了,你要不要看?”
範小見愕然:“我說要狗了?”
夥計:“對啊,你剛纔問有沒有狗。”
範小見滿臉和藹的笑容:“小同志做得不錯,領導隨口說句話就放在心上了,有培養前途,對了,是公狗還是母狗?”
夥計含笑回答:“母狗。”
範小見一揮手:“把母狗帶上來給本侯爺看看!張大哥,你表情怎麼這麼古怪?我,我後面是什麼?”
扭頭一看,不由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