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見,我們找回去的路吧。”
“不行,我覺得還是先熟悉熟悉大哥教給的武功,這個世道還是真有壞人,如果學不好,還真不能保護你。”
言罷抽出刀來看,秦嫿嫿也接過刀看,只見這短歌灰撲撲的,沒有一絲光芒,也沒有寶劍所有的寒氣。
秦嫿嫿讚一聲:“無色無相,神物自晦,好刀!別辜負了大哥的厚意,你好好練習吧,我呢先好好玩幾天。”
“好,你也不用別人哄了,使勁玩兒,不過也別玩累了。”
“您老先好好練習吧,少操沒用的心。”
練了幾天,範小見覺得自己的力氣增大,反應速度加快,視力變好,開始不流暢的招式可以很自然完成,知道進步了很多,心裡大喜。叫道:“嫿嫿,嫿嫿,三妹,三妹!”
秦嫿嫿髒兮兮的從老遠跑來:“幹什麼幹什麼?”
“我覺得我武功大成了,我要實施一個天大的計劃。”
“你要造反啊?不覺得人少點。”
“造什麼反啊?”
“原來不是造反,那你每天做好飯就是了,不用考慮太多,拜拜。”
“真的,不和你開玩笑,我現在武功已經沒法進步了,又沒人陪我對練,在隨機應變方面不好長進,得有實戰經驗纔好,我想了一個一舉兩得的主意。”
“什麼主意?”
“我要通過打獵野獸增長實戰經驗,正好我這幾天發現了一隻又肥又嫩的兔子總在這塊兒轉悠,我們整天吃魚吃野果也吃膩了,先用這隻兔子練練手,晚上給你烤兔子吃。”
“這我們倒是想到一塊兒了,我就是抓那隻狡猾的兔子才掉到泥坑的,不過我本來想抓住養着玩兒呢。”
“小兔子你養着還行,大兔子不咬你就怪了,你當寵物兔啊,到時候咬下你一隻耳朵來別怪我沒提醒。”
“放心好了,兔子也比你有品。”
兩人在範小見的指揮下佈置陷阱,範小見說兔子喜歡走老路,兩人仔細勘察了兔子經常出沒的地方,找兔子的糞便,看兔子吃過的草,找兔子窩,看看有沒有兔子跑過的痕跡,秦嫿嫿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幹得非常起勁。
兩人佈置好後,藏在土坡後面敬請兔子先生大駕光臨,其間還爲兔子燒着吃還是烤着吃起了爭執,最後秦嫿嫿同意專家意見,放棄了拿泥巴糊住烤的秦氏叫花雞做法,採用範氏直接架到火坑上烤的農家院方案。
兩人都有點累了,不由打了個小盹。範小見照例先醒來,在秦嫿嫿耳邊悄聲說:“有兔子。”
秦嫿嫿猛地睜開眼:“哪兒呢?”
“這樣你醒的最快。”
“討厭。”
“小點聲,悄悄看看。”
範小見先輕輕撥開虛架的樹枝,探頭向外觀察。
秦嫿嫿發現範小見呆住了,問:“怎麼了,抓住兔子了嗎?”
“抓住了。”
“抓住你發什麼傻?”
“又被搶了。”
“這是誰吃了豹子膽了。”
“這不欺負人嗎?大哥在的時候你不來,大哥剛走,你就來了。”
“誰?”
推開範小見,自己探頭看。
秦嫿嫿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地一下子足足漲了兩圈。
兔子倒是掉到陷阱了,一隻吊睛白額斑斕大虎正在吃兔子。
範小見哆嗦着說:“現在風向從老虎那向我們刮來,如果是從我們這向老虎方向刮,那老虎就發現我們了。”
秦嫿嫿哆嗦頻率更高:“就是說有時間留下遺言了?”
“那也不能說太長。”
“大哥教你的武功練得怎麼樣了?能不能對付老虎?”
“我現在的戰鬥值也就是高於狼,至於老虎,有手上這把短歌,最多能同歸於盡。”
“你能不能爲了我和它同歸於盡?”
“我上次爲了你差點和牛大同歸於盡,這次輪到你不行嗎?”
秦嫿嫿停止了哆嗦,嚴肅的說:“不行!我最多是讓它吃飽了,更有精神頭對付你。”
“那你就忍心看我被老虎吃了?”
“傻瓜,想死哪那麼容易,大不了掉只胳膊,就像大俠楊過一樣,還有小龍女等着你呢。”
範小見不哆嗦了,緊張的問:“我看起來很像缺心眼嗎?”
秦嫿嫿搖搖頭,滿臉寵溺:“不是,你只是有顆俠義的心,可這並不是你的錯。”
範小見滿臉沮喪:“這麼說還是看起來像,太失敗了,我一直覺得我是大俠範兒呢。”
“少廢話了,快想辦法!”
“那我們騎着白龍馬跑?”
“也不行,白龍馬帶着兩個人跑不快。”
範小見叫起來:“你不會想扔下我自己跑吧?”
秦嫿嫿說:“噓~~~~~小點聲!你想讓老虎聽見啊?對了,我的白龍駒哪兒去了?這幾天好像沒見到它。”
“好好,小聲,不過爲什麼白龍馬是你的?我應該佔一半吧?”
“那你會不會騎?”
“是你的,不過我猜已經是前面這位仁兄的了。”
秦嫿嫿也明白了,眼眶紅了,說:“不錯!這下全完了。”
兩人說着話,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不由同時擡頭觀看。
只見老虎正站着土丘上低頭凝望着他們,那目光,絕不是深情款款。
而且,距離這麼近。
以至於範小見不滿的說:“你都快碰到我鼻子了。”
“啊!~~!~”接着兩人同時發出一聲慘叫。
老虎嚇得一激靈,掉頭竄了出去,接着又站住了,轉回身來,對着二人伸着脖子“嗷嗚”一聲大吼,震得周圍的空氣一陣陣顫抖。
範小見手中的短歌掉在了地上,秦嫿嫿哆哆嗦嗦幫他撿起來,又哆哆嗦嗦遞到他手上,用手推了推範小見,張了張嘴,想說話,不過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口裡只發出“哦哦哦,一一一。”
範小見接過短歌,手一哆嗦,又掉在了地上。
秦嫿嫿又哆哆嗦嗦把短歌拿起塞到範小見手裡。
範小見接過短歌,手一哆嗦,又掉在了地上。
秦嫿嫿急的汗都下來了。
老虎再看看二人,然後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四隻獠牙,兩隻前爪一按地,腰一弓,便要撲過來。
當此之時,兩人只覺腦海一片空白。
突然,只見老虎原地蹦了個高,又蹦了個高,又原地轉了一圈,又蹦了個高!
兩人看得一頭霧水,範小見腦門冒汗,問秦嫿嫿:“這老虎是動物園出來的?逗我們玩兒呢?”
秦嫿嫿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見老虎“嗷嗚”一聲就撲了過來,兩人頓時癱在地上,只覺得頭頂一陣風聲,見那老虎跨過兩人腦袋,直直的向前去了。
看着老虎矯健奔跑的背影,範小見猶自不敢相信:“這,這,這不二傻子嗎?”
秦嫿嫿一把捂住範小見的嘴:“別讓它聽見!”
兩人看着老虎,心裡在琢磨到底怎麼回事,只見那老虎跑着跑着,突然大吼一聲栽倒在地,劇烈掙扎起來,兩人看到老虎身上,好像蒙了一層什麼東西,很快,老虎就變成了一具白骨!
兩人頓時渾身發毛。
秦嫿嫿驚恐的看着範小見:“這,這怎麼回事?”
範小見突然跳起來,指着周圍:“蟲子!蟲子!”
秦嫿嫿看到周圍一圈的草裡,密密麻麻都是蟲子,嚇得蹦起來,仔細看看自己腳下,卻是一隻也沒有,不由滿心疑惑,再仔細觀察周圍的蟲子,只見小拇指大小,顏色淺綠,與青草相仿,難怪剛纔沒注意,一個個都張開兩顆獠牙,生的奇形怪狀,自己竟是從未見過,難道剛纔吃了老虎的就是這種蟲子?不過爲什麼不來吃自己和範小見?突然想到秦嶽說的話,短歌方圓一丈之內,蚊蟲不敢近。
秦嫿嫿不由大喜,彎腰把掉在地上的短歌拿起來,對範小見說:“沒事,有這把刀,蟲子不敢進來。”
範小見也明白了怎麼回事,甩了把頭上的汗:“嚇死寶寶了。”
拿過短歌,親了口,說:“還是你好使啊,嫿嫿,你要不要也在這個位置親一口?”
“少噁心了!快想法逃命吧,誰知道還發生什麼情況,怎麼會有這麼多蟲子呢?”
範小見想了想,說:“先別急着動,先潛伏下來,我覺得這些蟲子來歷不明,沒準兒是人工養的,養這東西的未必是好人。”
秦嫿嫿一激靈,趕緊趴了下來,範小見也緊緊靠着秦嫿嫿趴下。
秦嫿嫿皺眉:“離我遠點。”
範小見笑道:“這不特殊情況,來事兒了嘛。”
秦嫿嫿懶得理他,自己向一邊挪了挪,神色緊張的觀察着周圍,範小見聞着秦嫿嫿的香氣構思小劇本。
呆了一小會兒,兩人聽到遠遠的有一羣人走近,範小見說:“來了!”便一起探頭向外觀看。
只聽一個粗豪的聲音說:“師父,這次您老人家威風可真大了,那清風寨債主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黑白兩道無不頭疼,竟然在您老人家手下沒走得了十招。”
又有一個細細的嗓子說:“那是!師父他老人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馬到成功,徒兒這次跟着可算是開眼界了。”
又一個人說:“師父,您老人家那招‘青龍出海’怎麼使的?是不是這樣?”
接着幾個人的鬨笑聲,那粗豪嗓子說:“哈哈,聶師弟,你這是青龍出海?你這是螞蟻上樹吧?”
其他人嘻嘻哈哈。
一個威嚴的聲音說:“人龍,不得取笑同門,爲師怎麼教你們的,武功並不重要,我青城派弟子,首先是人品端正,這樣那些名門大派纔會瞧得起咱們,你看看爲師無論是見到少林方丈還是武當掌門,哪個對爲師不是客客氣氣?如果一個人卑鄙無恥,就是天下第一又能怎樣?”
又一個人說:“師父,徒兒才入門幾年,但是這幾年眼看着師父您老人家忙着行俠仗義,這各地的山賊強盜可就倒黴了,師父您老也要注意保重身體。”
那威嚴的聲音說:“我輩修習武功所爲何來?無非是行俠仗義!爲師早把自身安危置之度外了,只要天下蒼生幸福安樂,爲師這把老骨頭又算得了什麼。”
範小見悄悄對秦嫿嫿說:“看來不是放蟲子的,應該是正派的人,青城派的,沒想到現在就見到一個大俠,你覺得我是不是需要出去拜師?這可是名門正派啊,你覺得以我的人品,掌門人會不會收下我?”
秦嫿嫿說:“你去拜師我倒是不反對,聽這掌門人好像是個正人君子,應該對你素質提高有好處,不過你幹嘛非要拿自己人品去說事,不覺得風險很大嗎?”
“難道我人品有問題嗎?”
“沒問題嗎?”
“有問題嗎?”
“沒問題嗎?”
“有問題嗎?”
“投降!”
範小見滿心激動,就要站起來。
秦嫿嫿拉住他:“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