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李郅彤爲了不讓妹妹成爲聖女,竟然暗中協助李郅墨逃脫,明日就是選新聖女的日子,若李郅墨真的是聖女,惹怒了神明,族人的利益該怎麼辦?”
“讓我進去見她,親自和她說。”月氏漈臉色陰沉的下命令,卻被與生擋住。
“族長,誰都知道你與李郅彤自小相好,此時總是要避嫌的吧!”他雙目直直望着月氏漈,眼裡透出精光來。
月氏漈尚未來得及反應,又有小兵急急跑來通報:“族長大人,鉞國洛王到了!”
天瞾?這個時候,他來九夷族做什麼?
月氏漈的疑慮只持續了一眨眼的功夫,身爲一個上位者,應變能力是一定要有的。他瞄了與生一眼,又看了看地牢的門,事情一件接一件,聖皖祭,李郅墨逃走,李郅彤被下地牢,天瞾突然造訪……
“好啊,看來要先去會會這個鉞國的洛王殿下了,與生長老,你可不能不到場,這洛王殿下可是從來沒將我這個小小的九夷族長放在眼裡過。”
他話裡有話,與生如何聽不出來,只是當着衆人的面,裡子面子都要做足,也只能恭敬答應下來,心裡暗道這個天瞾真能壞事,讓他明日再來,心急火燎的今天跑來做什麼。
大殿裡,天瞾一身暗黃的袍子,手裡還抱着一隻渾身雪白的貓兒,他站在雕花柱子前,順着貓毛,欣賞着柱子上的雕花,身邊一個隨從都沒有。
月氏漈知道,他的隨從,都隱藏在暗處,這個天瞾洛王出了名的小心謹慎,即使他身邊一個人也看不見,他也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召喚來暗衛。即使這是在九夷族的地盤上。
“不知是洛王殿下駕到,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場面還是要走的,月氏漈身爲族長,說起來地位可是要比洛王高一截,只不過鉞國是大國,一個王爺的勢力就足以同族長媲美了,月氏漈只能表示恭敬。
“無妨,族長大人,這九夷族美則美矣,就是冷了些許,若非有雪兒,本王這一雙手可就要凍僵了。”他看了一眼懷裡的貓,雪白剔透,一根雜毛都沒有。
那貓兒高傲的很,兩眼眯着窩在天瞾懷裡,
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上來就讓他關注一隻畜生,這是在給他下馬威啊。月氏漈笑笑,不以爲意,寒暄一番,請了天瞾上座,也是表示對鉞國的尊敬。
天瞾也不推辭,抱了雪兒上座,開門見山道:“聽聞九夷族選新任聖女的儀式,莊重肅穆,只是一直無緣得以一見,不知此次來,是否能夠有幸趕上?”
月氏漈眼角餘光瞥見與生低着頭,極力做出迴避的姿態,心中有數,也不戳破:“洛王殿下不遠萬里趕來九夷族這種彈丸之地,總不會只是爲了觀看一場聖女的儀式吧?說來什麼莊嚴肅穆,那不過是外界的讚美之詞,這選聖女,說道底,也不過就是一個女人死了,換上一個年輕的,爲族人祈禱祈福罷了。”
與生乾咳兩聲,上座的兩個人同時看向他,各懷鬼胎。
天瞾打了個哈哈:“族長大人果然如同父皇所說的那樣,同歷屆族長都不一樣,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本王此次前來,確實也有其他事情,要和族長大人商量。”
月氏漈表示洗耳恭聽。
“父皇有意,將舍妹嫁與你做王后,以示兩國邦交之好,不知族長大人意下如何?”
這和親的事,本來月氏漈自己確實有意,如今竟然被鉞國先提出來,事情就有些詭異了,九夷族纔是弱勢羣體,鉞國打的什麼算盤?
“兩國邦交乃是大事,至於貴國公主下嫁,更是不容馬虎,這事,還是等長老們和祭司到齊了,大家一起商量可好?”
天瞾出奇的好說話:“一切單憑族長大人做主就好,客隨主便,本王累了,趁着現在天色還早,想多休息一會,明日還要觀看聖皖祭呢!”
月氏漈也不說什麼,故意安排與生帶着天瞾去下榻,自己則是去了地牢。
地牢門口都是與生的人,月氏漈並不覺得自己以族長的身份指使不動他們。
“族長大人,與生長老吩咐了,任何人不得入內!”侍衛頭頭攔下他,月氏漈面色一寒:“他是族長,還是我只族長?”
侍衛頭頭很爲難,這兩個人每一個是他惹得起的,權衡再三,還是決定堅守崗位:
“族長大人,請不要爲難小的。”
話音剛落,只覺得面前一陣勁風掃過,下一刻他人已經被甩出了兩丈開外,月氏漈彈了彈袖子,輕描淡寫道:“我能坐上族長的位置,自然就有本事把這個位子坐穩了。想拉我下馬,就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其餘的侍衛早就嚇傻了,在小命面前,與生的命令就見鬼去吧。
月氏漈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地牢,李郅彤被關在地牢最深處,手腳和脖子上,都套着玄鐵打造的拷繚,鐵鏈沉重,她細嫩的肌膚都已經磨出了血。
“彤兒!”月氏漈心疼不已,緊緊將李郅彤攬進懷裡,“你爲什麼不反抗?那些侍衛不會是你的對手,你爲什麼要把自己陷進來?只要你能撐到我到場的那一刻,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李郅彤面色清冷的搖搖頭:“無所謂了,阿月,結束了,我們都已經結束了。”
月氏漈心裡一涼:“彤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之間,從小到大,十七年的感情,爲什麼毫無徵兆就結束了?
“你是族長,你的王后,只能是對你有利的女人,而我……阿月,我這是最後一次這麼叫你,我是大祭司的女兒,是聖女,你再和我糾纏不清,只會害了你和我。明日的聖皖祭,讓聖女告訴大家,我就是新任聖女,你明白應該怎麼做。”
“可是彤兒……”
“族長大人!”李郅彤打斷他的話,“如今我是戴罪之身,聖女一生悽苦,我不想讓妹妹遭受那樣毫無自由的生活,那她還不如死了。我去做聖女,只求族長大人放過妹妹,她太天真,受不了那樣的生活的。”
“你等着,我會救你出去,什麼聖女不聖女的,不過都是族人臆想出來的罷了,我這就去找鑰匙……”
“不必了!”李郅彤冷聲道,“我已經不想和族長大人扯上關係,爲了自己的小命,族長大人應該去娶鉞國公主爲妻,而不是在這裡和我糾纏不清!”
月氏漈往外趕的腳步硬生生頓住。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月氏漈記得自己曾經告訴過知道此事的人要瞞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