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詩兩人心裡均想:若非出了這麼大的變故,真要在這嵩山之上好好遊覽一番。
繼續向上走了一陣,被一空引到一間普通的房間之中,這間小屋,與其他規模宏達的佛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來到門口,一空道:“林掌門,這裡便是無相師叔的禪房。”
林雨詩兩人想道:真是沒有想到,威震武林的少林方丈居然就住在這樣一間毫不起眼的小屋之中。
一空輕輕釦門,道:“掌門師叔,雪山派林掌門夫婦來了。”
屋裡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林掌門,衛大俠光臨,真叫小寺蓬蓽生輝。請賢伉儷請來一敘。”
林雨詩推門而進,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僧,這老僧身材瘦小,滿臉皺紋,貌不驚人,穿着一件破舊的僧衣,若非頭上戒疤,真與一個普通的鄉下老人無異。
林雨詩身爲雪山派的掌門,地位與無相相當。只是無相的年紀大過林雨詩太多,年輕的時候與林中天的父輩,林雨詩的祖輩都有相交。因此,林雨詩對他行了拜見長輩的禮節,便要跪下磕頭。
林雨詩雙腿剛剛彎下一點,無相擡起手來,兩人尚未走接觸,林雨詩便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力道託着她,她的雙腿便彎不下去。
林雨詩暗暗心驚:這位高僧的功力居然高深到了如此的境界,只怕我這一輩子也難以達到。
無相開口道:“老衲請教林掌門,我那一智師侄前往貴派賀喜,尚未回來,林掌門衛大俠夫婦倒先光臨小寺了?”聲音細小,有氣無力。
林雨詩道:“正要向大師稟告,並請大師爲我們武林同道主持公道。”說着將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無相,說到一智大師中毒而亡之事,深佩他的大智大勇,眼中含淚。
無相臉色平靜,道:“一智師侄此舉深得佛法,以身踐行,由此涅槃,何悲之有?只願這望梅峰上的許多冤魂能夠早登極樂,遠離苦海。阿彌陀佛!”
林雨詩道:“請方丈看在這麼多慘死的武林同道的面子上,暫時放棄清修,振臂一呼,各大門派必定響應,到時候我們齊心協力,剷除魔教,還江湖以太平。”
無相道:“阿彌陀佛!唸經參禪是修行,除魔衛道也是修行。老衲乃是一方外之人,本不該過問世間俗事,只是魔教此次也太過猖獗,我少林不能不管。”
林雨詩兩人聽到這裡,心中大喜。
又聽得無相說道:“只是老衲年老力衰,精力不濟,恐怕難以當此重任。”
林雨詩忙道:“大師當不得,天下還有誰人當得?”
無相呵呵一笑,道:“林掌門太擡舉我了,老衲一將死之人,濟得甚事?不過此事既然牽扯到我少林,我們定不會置身事外的。如今天色已晚,賢伉儷且在寺中一歇如何?”
林雨詩道:“如此叨擾,甚是不安!”
少林寺本來有寺規,是不允許女子進寺,更別說留宿了。但自從無相當上了方丈之後,便廢除了這一規矩。他對衆僧道:“既然佛祖都說衆生平等,世間萬物,一視同仁。那麼是男是女又有什麼區別呢?強分男女的話,豈不是太過執着於皮相?”
到了第二日,兩人早早起來。剛推開房門,便又一年輕僧人過來稟告說請林掌門過去一敘。
林雨詩跟了過去,那僧人將她帶了了一件屋子,屋中站了幾個四五十歲的僧人。其中有一空在內。
林雨詩心道:想來這些人都是一空大師的同輩。
果然一空首先開口道:“林掌門,這些都是我的師兄弟。一塵、一清、一賢、一勤。”說到那一位時,那位僧人便雙手合十爲禮。
一清道:“林掌門,我師叔年事已高,不願太過耽於俗務。因此便將這事交給了我們師兄弟幾人,不知林掌門有什麼高見沒有?”
林雨詩道:“小女年幼,怎比得上各位大師,不敢班門弄斧。”
一清道:“林掌門過謙了。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過百歲。豈能以年歲論英雄?林掌門有什麼想法儘管說便是。”
林雨詩道:“我覺得還是先將此事告訴各大門派的掌門爲是,以免讓壞人給搶了先,造成我們各大門派的內訌。然後再將各大門派團結起來,共同對付魔教。”
一清點了點頭,道:“林掌門說的極是,此事便交於林掌門如何?我們想請回一智師兄的遺骨,請林掌門應允。”
林雨詩忙道:“這是應當的,請庶我們處理的草率了。”
當下商議已定,由衛揚攜同一空、一賢兩位高僧一起去往雪山望梅峰上將一智的遺骨請回,隨後與林雨詩回合。林雨詩則是與一清、一塵等去往各大門派將此事告知。
林雨詩心道:一青、一塵俱是少林高僧,在江湖上的地位與各大門派的掌門相當,有兩位同往,便是敵人搶先一步,想來也能解釋的清楚。
且說林雨詩同衛揚分別之後,與一清、一塵兩位高僧共同下山。
一行人走了數日,一直平安無事。這日幾人來到一座山下,向當地人一打聽才知道這便是頗有名氣的雞公山。幾人走得微感疲憊,就在山腳下歇息。
林雨詩坐在一棵大樹之下,倚着樹幹休息,剛閉上眼睛,那天的情景就一一浮現在腦海之中,每當此時,心中就是一陣陣的痛。心中雖想哭泣,但是她身爲雪山派掌門又豈能在外人面前掉淚,不僅不能掉淚,甚至連一絲軟弱也不能表現出來。
正自呆呆出神,忽聽得一塵叫道:“什麼人?”
林雨詩睜開眼睛,一躍而起,剛要說話,便聽見“唰唰”破空之聲,緊接着寒光閃爍,有無數暗器朝他們三人飛來。
林雨詩不及細想,舞動寶劍,將全身護的密不透風,潑水不進。只聽得“叮叮噹噹”一陣亂想,腳下落了有幾十件細小的暗器。心中想道:若非平時這招下了苦功,今天非被暗器擊重不可。
而一清、一塵兩位手中卻無兵器,一塵僧袍一揮,眼前的數十枚暗器都被捲入僧袍之中。而一清則是運起內力,任由暗器飛來,只見暗器打到他身上之時,就如同擊在鋼板之上紛紛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