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窕道:“這樣不好吧?如此一來我們雪山派豈不是真的成了貪婪之徒。”
衛揚卻十分同意林雨詩的建議,道:“我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我們也並非貪圖秘籍,只是不想讓大家爭來爭去,都不得好死而已。”
柳窕笑道:“看來我是真的老了。”
林雨詩知道母親這麼說,是同意了她的辦法,笑道:“雖然我們雪山派如今人單力薄,卻也不能置身事外,一來爲了我們的名譽,二來爲了江湖同道不至於相互殘殺,中了敵人詭計。雖然這樣做的話雪山派有就此覆滅的危險,我想就算雪山派就此斷送,列祖列宗想來也不會怪罪我們。若是隔岸觀火,明哲保身的話,即使能存活下來,也必爲人所不齒。”
衛揚拍手叫好,表示贊同。
柳窕也笑道:“我的女兒長大了,這個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了,我們這一輩都老了。”
柳窕這句話本是玩笑,但林雨詩聽了卻心有觸動,心道:爹已經去世多年,孃的年紀確實已經大了,可不能再讓她冒險了,不如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和大師兄了。向柳窕道:“娘,你經驗老道,這些徒孫就交給你來管教了。”
柳窕何嘗不知道女兒話中的意思,心道:你們若是有什麼意外,叫我怎麼活的下去?嗯,我自當暗地裡護他們周全就是了。也不多說,只是微微一笑。
且說莫傲與楚青瑤兩人走散之後,逃到一處山谷之中。
莫傲受了極重的傷,雖說莫傲這些年中受傷是家常便飯,但那都是自己面對,如今身邊有了人照顧,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雖然山谷之中條件有限,但是楚青瑤醫術極精,對莫傲照料有加,令他恢復的十分迅速。
這一日,楚青瑤又採了一些草藥給莫傲敷上,有助其傷口癒合,快速恢復的效果。
莫傲道了一聲謝。
楚青瑤搖了搖頭,示意沒有必要那麼客氣。
莫傲這些年中,大多數的時候獨自一人,他已經養成了獨自相處的習慣,只覺得一個人的時候比人多的時候更自在,自己一個人可以讀書寫字,練習武功,而人多的時候反而沒有那麼自在了。
如今守着一個妙齡少女,更是覺得頗爲尷尬,不知道如何相處纔好,尤其是這個少女還是一個不會說話之人。
莫傲道謝之後,發覺楚青瑤正一直盯着自己,不由得微微發窘,問道:“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楚青瑤做個手勢,意思是說:“現在就我們兩個,我不看你還看誰?”
莫傲一想,她說的有理,又無法反駁,只得閉口不言。過了一會,見楚青瑤依然在看着自己,想要說些話來緩解尷尬,可是一來不善言辭,二來又怕自己對於她的手語所知甚少,若是會錯了意,豈不是更加尷尬?
因此,一時開不了口,卻又不想一直這樣讓她看着,想要轉過身去,一不小心,牽動了腰上的傷,疼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楚青瑤“格格”一笑,聲如空谷黃鶯。
莫傲心道:沒想到她的笑聲這般好聽!想到這裡,臉上又是一紅。
楚青瑤用手告訴莫傲:“你不要亂動。若是你還怕我看你的話,那我不看你好了。”
然後,轉過身去,坐在地上,望着面前的水潭,撿起地上小石子一顆一顆往水中擲去。小石子激起的波紋一圈一圈的擴散了去,還未平息,另一顆石子激起的波紋又開始擴散。
莫傲在後面望着她的背影,只見腰肢纖細,秀髮如瀑布一般,垂到腰間。看了一會,不由得起了想要摸上一摸,摟上一摟的念頭。
想到這裡,莫傲立時羞愧難當,大罵自己:莫傲啊莫傲,你怎麼如此厚顏無恥,人家這麼救治你,照顧你,你卻又這樣下流的念頭。真不是個東西!伸出手來,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楚青瑤聽到聲響,忙回過頭來,疑惑的看着莫傲。
莫傲臉上一紅,急中生智,說道:“我臉上好像有一隻蚊子。”
楚青瑤又是一笑,從自己的荷包之中,取出一塊藥材似的東西來,莫傲正要問她何用,楚青瑤又取出火折將它點燃了。
莫傲心道:學醫的就是不同,人家點想他點藥。不過這藥材點起來卻是好聞。
聞了一會兒,只覺腦中昏沉,睡意上涌,只想就此睡去。但是仍是強打精神,與睏意抗衡,心道:我如此睡去,似乎不妥。
楚青瑤示意讓他睡去,又過了一會,莫傲再也支撐不住,睡了過去。
睡夢之中,莫傲夢到了一神秘女子與他顛鸞倒鳳,酣暢淋漓,卻看不清那女子的面目,銷魂良久,那女子擡起來來,莫傲這詩才看的清楚,她居然是楚青瑤!
莫傲直接驚了起來,卻見楚青瑤正拿着一張蒲葉正給自己扇風,見莫傲猛然驚醒,忙問他是不是做噩夢了?
莫傲搖了搖頭,心中卻愧疚之極,直恨不得找了一個地縫鑽進去。心道:我幻想摸她的腰肢已經是無恥之極,而今居然做了一個這樣的夢,莫傲啊莫傲,你這般作爲與淫賊有何兩樣?
楚青瑤問他,你到底夢到什麼了?如此害怕?
莫傲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時十分尷尬。
楚青瑤不再理他,轉過身繼續往潭中扔小石子,只過了片刻,又轉過身來,看着莫傲。
又過了幾日,莫傲的傷勢一天天好了起來,對於楚青瑤的手語也懂得越來越多,兩人交談起來,也方便了許多,不像前幾日,溝通起來十分困難。
楚青瑤突然問起莫傲的身世經歷來。
莫傲雖然有些不願意回答,可還是說了,從自己父母早逝,被林中天夫婦收爲徒弟以來的種種經歷都給楚青瑤說了,只是略過了自己沉溺青樓的那段歲月。
莫傲突然想到:我或許正是因爲這段不堪的歲月,這才完全懂得了男女之間最本質的東西。從而見了其他女子,首先想到的也是這個,而不是最單純的情感,我只是迷戀她們的身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