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
“放下你的武器!”
“放開丞相!”
四周的“醉漢”們紛紛清醒,將身邊的妖嬈女人一把推開,翻身而起,只聽得嘩啦啦數聲,其中幾個人竟也拔出了刀來,紛紛將刀指向秦風。
“風先生,您真是太激動了,你們快把刀放下,話都好好說啊!”主位上的夏之和嚇得把身邊的美人抱在懷中,哆哆嗦嗦得說着:“你們,你們都是本王的重臣,怎麼能隨隨便便打打殺殺呀!”
“哼!大王,這人官階不足,在這宴上出現便是僭越。而有持刀赴宴、出手傷人,根本就是死罪難逃!”李子安惡狠狠地說道,然後給了李忽和李然一個眼神,兩個人唰的也各自抽出一條軟劍,走到夏之和身邊:“我等護駕!”
“來人,拿下他!”李子安冷冷一笑,大手一揮道。
“你們敢過來我就剁了他!”秦風看了看刀下的丞相:“李然惡語中傷王上,這老傢伙又清白不分,誰該殺誰不該殺,還真說不準呢。”
李子安冷冷的哼了一聲,忽然眼神一轉,看着秦風手上的刀,有看了一眼身邊這羣執刀而立的大臣們。這些人也都基本上是自己的人。頓時心裡有底,再看看在王座上嚇得哆哆嗦嗦得夏之和,冷冷一笑。
“丞相大人。”李子安邪邪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此人口出狂言,又驟起兇兵,必有刺王殺駕之嫌,爲了大王的安全,我們必須將他拿下,今日過後,您便功在千秋!來人,拿下!”說着雙手一揮,身邊的人瞬間會意,齊齊向丞相一拱手,紛紛向秦風殺來。
“李子安!老夫可在當人質,你不能亂來啊!”老丞相一聽李子安已經不理會自己的性命了,頓時剛剛朝着秦風吹鬍子瞪眼的勁頭一下子就垮了下來,慌忙的向李子安和衝來的人大喊:“給我站住,都給我站住,老夫如果受了傷,絕對饒不了你們這幫混蛋!”
“哼!”秦風氣的狠狠一腳踢開老丞相,本以爲這個老東西能當做要挾,誰知道李子安根本不管這個老東西的死活,來人紛紛揮刀殺來,自己只能硬着頭皮迎戰,而另一面的夏之和被李忽、李然圍在王座上,根本就是自身難保。
雙方一打,周圍的美人歌姬早就嚇得花容失色,紛紛逃離。秦風與衆人叮噹打了起來,而另一批非李子安隊伍的人則紛紛讓開躲在一邊,靜靜地看着李大將軍“擒賊”。而在地上滾了兩圈的老丞相也被幾個老臣扶了起來,然後站的遠遠,跳腳大罵李子安和秦風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看着秦風和十數人鏖戰,叮叮噹噹間已有疲態,李子安心中大定,笑嘻嘻的回頭看向夏之和:“大王,看來罪人不時便可拿下,您大可放心。”
“本......本王自然放心,有李大將軍在嘛。”夏之和怯生生的擠出笑容:“但是能別打了麼,打打殺殺,多不好。”
“大王怎麼可以這樣,真是讓本將軍心寒啊!”李子安陰沉沉說道:“大王還是年輕,不夠老練,如此兇人都招到身邊,實在是讓臣心憂,今後大王的一切事情,還請於臣商量。對了,大王竟然招男寵,實在是讓人痛心疾首,可見大王行事尚且幼稚,有一事臣必須要幫大王料理好!還請大王將閬十五皇子過繼到膝下,這樣社稷今後無憂,我等也可以安心輔佐君王,大王也可以開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說着從懷中掏出一張詔書來:“具體細節臣已幫大王擬好,還請大王蓋上大印,臣便昭告天下,相信百姓必然歡喜雀躍。”
“本王不要!”夏之和突然直了直腰板,看向秦風:“快停手放了風先生,一切好說,過繼之事,休要再提!”
“大王糊塗了!”李子安惡狠狠說道:“忽兒,大王現在鬼迷心竅,速速讓大王蓋上大印!”
“李子安!”老丞相突然大喝一聲:“你幹什麼?大王的事情怎麼能逼迫?”說着幾步走到李子安面前指着鼻子大罵:“這可是雲夢國,夏家的天下,不許你胡來!”
“老東西,滾一邊去。”
“你說什麼?!”
李子安二話不說,雙手直接抓住老丞相的脖子,狠狠一扭,老丞相的腦袋咔的一聲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然後軟趴趴得被李子安扔在了地上。
“丞相大人!”衆多老臣驚呼:“李子安,你竟敢行兇!”
“都給我閉嘴!”李子安笑道:“噤聲,留你們一條活路;誰說廢話,我就讓他去陪老丞相下棋去。”
這時,秦風已經奮力殺死了三個大臣,卻被打得逃出了大門。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面對對方十幾人的攻擊,按理說早就應該不支,可是對方總是有個別人明明有機會砍傷自己卻總是慢一拍,這讓秦風警醒不少,看向王座上嚇得目瞪口呆的夏之和,頓時感覺有些看不透。
“李......李李李李李子安!大膽李子安,你竟然殺了丞相大人!”夏之和滿臉的不可置信,哆哆嗦嗦站了起來:“你要做什麼,你要造反麼!”
“哼,夏之和小兒。”李子安笑道:“今天老夫就把話給你說開了,這紙詔書,你同意,則好好做你的歡樂國君,我保證好生讓人伺候着你。你若是不答應,正好今天有人刺王殺駕,就別怪我們救駕來遲了!”說着他向李然遞上一個眼神。李然瞭然一笑,將劍直接搭在了夏之和的脖子上,而李忽則拿着詔書送到夏之和麪前:“大王,識時務者爲俊傑。”
“本來我還沒想做到這一步。”李子安淡然道:“可是大王您下的一副好棋,竟然找來了這麼一個莽夫,把自己活活將死在這兒了,就別怪臣大膽而爲了。”
“哎。”夏之和愁眉苦臉,用手捏住李然的劍:“李將軍何必如此.....我們明明可以好好相處的。”可是突然,夏之和的臉一變,竟然朝着李子安微微一笑。
李子安以爲自己眼睛花了,這個時刻了夏之和竟然會笑,難道真的被自己逼瘋了?而他一眨眼的功夫,就看見了更加讓他目瞪口呆的事情。
只見夏之和捏在軟劍上的手似乎輕輕一折,李然的劍竟然被生生折斷,然後只見夏之和輕易地一甩,斷裂的劍身便向驚訝的李忽刺來。而李忽爲了遞上詔書,離得太近,又根本沒有想到這種變故,一下子便被劍尖刺入脖子,然後被夏之和一腳踹下臺階。
“大哥!”李然話音剛落,只覺得脖子一緊,轉過頭看來,只見夏之和一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而就在想反擊之時,覺得身體一輕,眼前一花,上一次被秦風一槍挑飛的感覺在一次出現,隨後理所當然的再一次摔在了地上,可是這一次他的心被驚愕充滿,竟然摔在地上都沒哼一聲。
“來人!”夏之和突然一喝,只見暗色的湖水中突然嘩啦啦一陣水聲,隨後一羣溼漉漉的黑衣刀斧手便從水中爬上浮臺,將在場衆人團團圍住。而正在與秦風作戰的人中,也有三人突然揮刀砍向自己身邊的人,秦風只覺得一陣摸不着頭腦的功夫,身邊便涌來了一大羣黑衣人。
與秦風作戰的大臣們還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馬上就有聰明的就地跪下大呼“投降”,這句投降起了連鎖反應,剩下的幾個人紛紛跪下投降,但是還沒等他們一個頭磕在地上,周圍的刀斧手就將這幾人砍死了。
“風先生還請恕罪。”之前和秦風交手的三人一躬身:“剛剛多有得罪,還請先生見諒。”
“這是夏之和的計謀?”秦風問道。
“正是,先生還請與我等回去吧。”三人一改剛剛猙獰的樣子,一臉的恭敬。
當秦風跟隨三人回去的時候,正看到夏之和站在王座前,李忽、李然躺在地上不知生死,但是李忽已然血灑一地,脖子上插着一段斷劍,顯然是活不了了。周圍黑衣刀斧手將數名剛剛爲李子安助威的大臣按倒在地,而李子安正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夏之和,此時的夏之和笑的自信又非常邪魅。
“怎麼會......”李子安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語氣略有顫抖地問夏之和:“你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他們是什麼時候進宮的。”
“哦?”夏之和笑道:“將軍真是壞記性,這些人可都是大將軍自己帶進來的啊!來,順子,摘下面罩給將軍看看。”
“順子?”李子安看向身邊摘下面罩的年輕人,他稍微回憶了一下,然後面色突然慘白:“你是一年前我招入宮的......”
“不錯。”夏之和笑道:“大將軍真是過目不忘,一個小小宦官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你早就開始設計這一天了麼!”李子安看着地上不知死活的兩個兒子,被刀斧手按倒在地的同黨,覺得腦中亂成了麻。
夏之和突然臉色一沉,剛剛那嬉笑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無比嚴肅,在他面前的李子安都覺得似乎自己面對的是另一個人,如果夏之和一直都是這幅面容,他覺得自己絕對不會與之對抗,那是一股天命君王的霸氣,震懾得他感覺全身都不自覺戰慄起來。
“對付你的計劃,只不過是本王奪取天下的計劃中的一個小劇本。”夏之和的話毫無感情,卻帶着無比的不容懷疑:“將李子安等一系黨羽革職,關押到死牢中,此事不可張揚。”然後他有微微看向周圍:“再將那些只能縮在一邊看戲的老東西,殺光!”
“大王!”一個老臣大驚失色:“老臣不是李子安黨羽啊!冤枉啊!”
“君辱臣死,剛剛李子安得勢,你們連個屁都不敢放,我雲夢國國小,沒那麼多錢養廢物!”夏之和冷冷的說道:“殺!”
隨着四周痛罵聲、哀嚎聲、大喊冤枉聲此起彼伏,夏之和的眼神轉向秦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