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蒼毫無生命特徵地躺在地上,面部朝下,四肢無力地攤開。後背心臟的部位筆直地插着一把上面有火焰尚在兀自燃燒的大劍,這把劍貫穿了旻蒼的身體,並且釘入了地面不下三寸,可見施力者用力極大,否則就算是削鐵如泥的神兵也不可能做到。切入身體的大劍上面散發出來的火焰炙烤着旻蒼傷口處的皮肉,散發出一絲烤糊似的臭味,讓聞到氣味的人少許覺得有點噁心。罪魁禍首弗萊明面無表情地站在邊上,一言不發,她的身體被情緒激動的婭譚拼命地搖晃着,但是她什麼反應也沒有,整個人不知道是徹底麻木了,還是乾脆靈魂出竅了。
事情的經過很容易就猜測得出來,很明顯是弗萊明那趁大家(包括旻蒼在內)的注意力都被艾琳娜和米蘇的打鬥吸引的時候,發起了偷襲,全力一擊之下取走了旻蒼的小命。估計弗萊明那自己也沒想到既然一下就結果了旻蒼,中間連一點曲折一點波瀾也沒有,自己把自己給唬住了。現在可好,時間不長,十七神使裡面的兩個已經躺在這裡等人擡了。看來這次競技大會不會一帆風順的。
米蘇被法可尼迪歐斯帶走了,剩下的三個活着的神使裡面,弗萊明那和婭譚看上去都好像已經失去理智的模樣,只有最後的一個涅坦娜還比較鎮定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變化。於是,那些天空之城的衛兵們就把她當成最後的救命稻草了。幾個看上去是領隊模樣的人聚到了涅坦娜身邊詢問自己以及自己的手下應該如何處理還有如何地做好善後工作。
涅坦娜眉頭緊皺,十指絞在一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起來她也沒有遇到過一下子死兩個神使的情況。要她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有點勉爲其難了。喜歡湊熱鬧,愛惡作劇的貝琪看到眼前的這種種,簡直就要樂翻天了,從她臉上壓抑不住的喜悅之情就可以猜測到。她歡快地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很不和適宜地小聲說到:“掛了兩個神使誒。看來神使也沒想象中那麼硬麼,脆得慌。”
說實話,我是根本不想來淌這混水,早就想能溜多遠就溜多遠。能把神使都撂翻在地的力量,我要是擦到點邊估計就得回覆活點去了。我可不想再爲什麼稀奇古怪的理由死亡了,那既不好受又顯得自己很愚蠢。但是我的手現在被貝琪緊緊地抓着,就彷彿被一個手銬銬住了,整個人就被她像旅行箱一,一會兒拽到東,一會兒拽到西的,一點人生自由都沒了。雖然,被貝琪的手抓着感覺很舒服(又白又嫩又柔軟的小手啊),但是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我還是更看重後者。
我拉了拉貝琪,勸她說:“貝琪,我們別湊熱鬧了。這裡沒我們的事,還是早點走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貝琪本來還想再呆會看看還有什麼熱鬧可以看,不過,很快她就發現涅坦娜正在用一種很不友善的眼神在看她。貝琪可是個聰明人,一看就知道自己剛纔的話已經得罪了這位冷臉的美女神使,有了我的話做臺階,貝琪很理智地順着走了下來。她吐了一下舌頭:“走了,走了。還有很多地方沒逛呢。”說着,她就拉着我的手,一路小跑地離開那個是非之地。
跑了有一段距離,她才緩下腳步,鬆開了我的手,笑嘻嘻地像是在自言自語:“這回賺大了,這回賺大了。”
我喘了幾口氣,等呼吸穩定了以後,纔好奇地開口問她道:“你賺了什麼啊,這麼高興?”
貝琪突然兩隻手探了過來,捧起我的臉對準我的額頭就吻了一口。這一吻弄的我莫名其妙的,不過如此近距離地被《神界》裡面也許是最騷的女人吻上那麼一口,還真是享受,她把嘴印上我額頭的時候,我的視線剛好可以覆蓋她那露出大半的酥胸,真是差點忍不住伸出手去捏捏。
“打第一次遇見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福星,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總能有奇遇發生。”貝琪興奮地看着我說,“六個神使的實力我已經基本有數了,特別是以前一直不太有概念的米蘇,這一次有了很大的瞭解。可以說填補了一些空白。”
“你把神使的實力弄那麼清楚幹什麼?難道你想靠販賣個人賺錢?”我愈加感到好奇了。
“個人?那東西會有誰感興趣。我自然有我的理由。”說到這裡,貝琪露出一絲狡詐的神情,“至於具體的理由麼,請允許我保密。”我靠,還賣關子,這個天煞的,難道她不知道好奇心能殺死雪山巨猿麼?貝琪也明顯看到了我對她故弄玄虛的態度的不滿,急忙就轉移了話題,“不過,這個米蘇的實力還是讓我吃驚不小。我本來只有一個大概的印象,估計她在稍遜與奈麗亞的水平左右。現在看起來還是低估了她,這個人以後還要重點調查一下。”
“米蘇?就是那個做輪椅的小女孩?的確很厲害,一下子就把艾琳娜搞定了。原來,我在混亂之地遇見艾琳娜的時候,我看艾琳娜的實力也挺變態的。”我點頭對貝琪的話表示贊同。
貝琪聽了我的話,張大了眼睛看我一眼,然後問道:“你以前就見過艾琳娜,在混亂之地?在那地區封閉之前還是之後?”
“封閉之前,在那裡我不光遇見了艾琳娜,還遇見了涅坦娜和安微兒呢。”看着貝琪有點吃驚的樣子,我心裡可得意了。於是就原原本本的將自己在混亂之地的經歷統統地告訴了她。貝琪很禮貌地一直聽我說着,中間一句話都沒有插嘴,我從她越來越亮的眼睛裡可以看出她似乎比我還激動。
“真沒想到,赫第克拉斯魔方盒居然會在那種地方。這回算是給你賺大了。”貝琪聽我說完之後,沉吟道。
“這魔方盒真的那麼神?”我百思不得其解,把那個盒子從包裡掏了出來,反覆地看着,“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它神奇在什麼地方。我說主神也真是的,這種高級的複雜玩意也不配個什麼說明書之類的。明明知道它是超神器,卻不知道怎麼樣才能發揮它的作用。真是太鬱悶了。貝琪,你見多識廣,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怎麼用不?還有,爲什麼大家一聽到七神器都很激動的樣子?”
“這個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親眼見,怎麼可能知道它的用法。”貝琪無可奈何次聳了一下肩膀,“說起七神器,我認爲神使們激動的原因大概是一條不知道從哪裡傳過來的謠言吧。”
“謠言?”我暗示貝琪快點找重點說說清楚。
貝琪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了晃:“有謠言說,收齊七神器的人,就可以擁有打敗主神的力量。”
“打敗主神的力量?”我楞了一下,心裡一陣激動,那力量會是多麼牛X的力量啊。但是,我馬上理智地轉念一想,就忍不住捧起肚子大笑起來。這不是扯蛋麼,整個《神界》遊戲裡面的一切都是主神(也就是主腦)創造的,如果你打敗了主神,消滅了主腦,那這個遊戲的世界不就崩潰了?一切都不存在了。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存在。如果還原到程序的角度說,主腦就是操作系統,一切程度運行的平臺,而打敗它的力量就是摧毀一切的病毒。前面也提到過了,這個魔方盒是主腦和西米一起研究出來的作品,主腦怎麼可能會製造出能將自己摧毀的玩意,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難怪貝琪說這個是謠言,的確是無聊的人沒事情傳出來糊弄人的。可憐,如艾琳娜那樣的神使居然還會相信,結果死得這麼慘。
貝琪見我笑得詭異,就歪着頭看了看我:“笑什麼呢?這麼開心,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和我說?”
“哪有?我可把自己在混亂之地的事情一丁點都不漏地都告訴你了,你就別不知足了。”我怕貝琪誤解就急忙回答她,不想情急之下,沒注意躲避過往的行人,被一個身披黑色騎士甲的傢伙撞了一下肩膀。那人走路速度極快,而且塊頭也不小,我本來體重就輕,這一撞,我幾個踉蹌差點就沒摔進路邊的綠化帶草叢裡面去。
“誰走路不張眼睛啊?”我一穩住身子張嘴就開罵了。本來都是我橫行四處的,只有別人讓我,沒有我讓別人的份。哪個大膽的傢伙竟然敢來撞我?
“真對不起女士,你沒有事情吧。”那個人硬生生地止住了前衝的身子,轉了過來飽含誠意地對我道歉。一看見那男子的容貌,我和貝琪均同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俊美的男子,即使我這個對美男子天生免疫的人妖也不由地要讚歎造物主的神奇。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細碎的長髮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垂到了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襲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細膩肌膚。清秀的臉上因爲速度的奔跑而洋溢着一層淺淺的紅暈,柔和的聲線以及恭敬的態度無時不流露出他蘊含在自身的高貴淡雅的氣質。我真想稱呼他玉樹臨風賽潘安的玉面小飛龍。
我驚詫與這個美男子的長相一時間忘記了回答他的話。他估計以爲我傷到了什麼地方,就很關切地伸出了一隻手過來:“你沒有傷到那裡吧。我剛纔走的急,沒有注意。真是對不起了。”
媽的,怎麼會有比我還要帥的人存在,這種人就是世界上會有GAY存在的最核心的關鍵,更氣憤的是,這個人的態度還這麼好。我不知道爲什麼心頭忽然就一陣火起,隨手就拍開他伸過來的手:“我傷沒傷關你屁事情,給我滾開。”
“火氣挺大的麼。”那人對我無禮的行爲也不惱,居然露出了一個很頑皮的笑容,“你真有意思。”
有意思?我一楞,然後就更火了,馬上就準備捋袖子好好地教訓他一下。不想,他卻輕盈地一個轉身跑開了:“美女,我有要事在身,以後再給你賠禮道歉了。”說着,就一溜煙地跑進人羣,很快地消失了。媽的,居然說跑就跑了。在我身邊的貝琪饒有興致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然後笑道:“卡菲特奈爾,三十級龍騎士,陣營是絕對善良。”
難道貝琪說的是那個撞我的帥哥?我疑惑地問她道:“你是在說那個人麼,你怎麼知道他的情況的?”
“最簡單的偵測魔法啊。”貝琪不以爲意地笑了笑,“話說這個人所屬的兵團名字還真搞笑,叫什麼【粉紅玫瑰團】。聽名字怎麼着也是個女**兵團。”
“【粉紅玫瑰】?”我一聽也有點想笑了,“這個人難道是女扮男裝不成?”
“那到不是。”貝琪搖了搖頭,“如假包換的美男子哦,可惜陣營有點衝突,否則我現在就追上去把他給收了。”
收了?我幾乎又要捧肚子了,你以爲你是武則天啊,收男人做後宮團。真是服了你了。就在我準備調侃一下貝琪的時候,遠處衝來了一隊美女,有白精靈、有人類、有暗精靈,甚至還有獸人,她們嘴巴里都呼喚着“卡菲特奈爾團長,你等等我們啊。”諸如此類的話,亂哄哄地從我們身邊一擁而過。人數起碼有三十出頭,熙熙攘攘的,煞爲壯觀,讓不少過往的行人都駐足觀看。
卡菲特奈爾,難道說他是【粉紅玫瑰團】的團長?我一直手托起了下巴,望着那羣瘋狂的女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或許,競技大會真的能給我帶來不少的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