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系統提示音詢問我是否在復活點復活的時候,我猶豫了一下。如果真的和席琳說得一樣,那復活點一定都是[七星社]的人,而且她先死我一步,絕對會安排守復活點的。我將會慘遭連續屠殺的命運,雖然我是白名被殺,不掉物品和經驗值,但是哪個正常人願意在遊戲裡被仇家反覆殺啊。這個時候,傳來了姿色下線的消息。我們隊伍唯一不會潛行的人,看來是被被反覆殺至下線了。默哀之餘,我的火騰地就上來了。就算這遊戲是你家開的,也不能這麼霸道啊。更何況這遊戲其實是我家開的呢,我靠。
我復活了以後,立刻進入了潛行狀態。復活點這裡已經有了不少的人,有[七星社]的,也有被一些估計是被剛纔的怪物掛回來了。我開始用小隊說話方式,呼喚起其他人起來。小土豆回答說他們在復活點靠東面的那第一顆樹下潛行埋伏着。[七星社]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對於姿色這可憐的人也就愛莫能助了,只有勸她一復活立即下線了。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發狠說:“不能就這麼算了。找他們落單的名字變顏色的,幹掉他們幾個,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這個建議得到了無條件的支持,一瞬間三賊一德的潛行暗殺隊伍就行成了。這個時候城裡面已經比較混亂了,警鐘大響,所有的衛兵都抄起武器朝我們剛纔所在的小酒館去了,看來那個蘭色的醜八怪沒這麼好擺平。席琳守了一陣子復活點,沒見我們的身影,大概以爲我們都下線了,就率領着手下,也跟着NPC一起殺回酒館去了。她和我可都是被怪殺的,不過她等級比我高,按比例扣5%的經驗,她比我肉疼多了。她要掉整一級多一點,而我只掉0.8級。這個讓我的心裡稍微有了一點安慰。
我們在人羣找着[七星社]的人,光憑身上有沒有幫會標誌來判斷一個人是否是僱傭兵團成員很難。因爲,在《神界》裡面和現實社會一樣,有些人喜歡張揚,他就把弄一個大大的幫會標誌刺在斗篷或者披風上,這類人就比較好認,而有些人喜歡低調,只在胸口或者袖口刺一個小小幫會標誌,這樣的人要分辨出來就比較麻煩了。我們只能從那些有明顯標誌的人入手,然後通過觀察他的交談對象把那些不那麼明顯的[七星社]的成員給找出來。
我們很快地就找到了一個目標,一個藍名的弓箭手,才17級,三個盜賊一起爆發出來的偷襲加接踵而至的背刺,就算是對這個等級的高防全血戰士都能做到秒殺,他毫無懸念地回到了復活點,連我們的臉都沒看到。更解氣的是,在殺他之前我們還摸乾淨了他的口袋,豐富了我們自己的資產的同時還提升了一下扒竊術的熟練度,真是物盡其用啊,呵呵。
這些只是正餐上來之前的甜點,我的最終目標是黃名的席琳。她殺死了小土豆一次,我要叫她付出代價。連續解決了幾個藍名和黃名的[七星社]成員之後,我們四個也開始朝酒館方向移動了,準備圍獵最大的獵物。我們先爬上了酒館附近的最高建築鐘樓,觀察地形之餘還方便分析[七星社]的人員佈置情況。
從鐘樓上看下去,酒館附近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藍色的怪物正在發飈,無數的NPC哨兵、城防隊以及軍官好象搬家的螞蟻一樣,從風之堡裡面的各個角落紛涌而至,把那怪物團團圍住。衆多的玩家則聚集在NPC的後面靜觀事態的發展。而那藍色的怪物則站在已經成爲一片廢墟的酒館意址其中上和他們對峙着。這個時候,一個穿着銀光閃閃的鎖子甲,手拿長劍暴風盾牌的中年軍官勇敢地迎了上去,舉起了劍,大聲質問那個怪物道:“報上名字來,邪惡的生物。”
那怪物的小眼睛眨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是先驅者弗拉茲厄魯,卑微的人類,接受我主艾麗亞的憤怒吧。”話音未落,他那好象章魚觸手般悄無聲息地伸了過去,纏住了那軍官的一個腳踝,伴隨着那軍官的一聲慘叫,就是往外面一甩,那軍官整個人就像一個大沙包一樣平着飛了出去。弗拉茲厄魯的這一舉動無疑被視做了宣戰信號,衆多的風之堡NPC高呼着“吾王萬歲”和“爲了榮譽”就像潮水般地衝了上去。而玩家們也彷彿受到了NPC們熱血行動的感染,也呼喊着抄起了手中的兵器。箭矢、魔法飛彈皆數向那怪物招呼了過去。
先驅者弗拉茲厄魯冷笑了起來:“愚昧的弱小啊,在我的力量前顫抖吧。”他揮起板刀衝着最近的那些城防衛兵就是一個橫斬,淺綠的月牙形刀氣一閃就是三個士兵倒下了(BOSS技能之一順勢劈:橫掃攻擊,對目標範圍內的所有敵人造成你的武器傷害再加N點物理傷害)。隨後完全無視NPC和玩家的攻擊,舉起了左手,朝虛空中一抓,一個暗綠色的光球,在他手裡產生了。他用力地一捏那個光球,光球應聲而碎,無數的墨綠的魔法飛箭從裡面迸射而出,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朝他周圍NPC和玩家射了出去。NPC們的血一下子驟減四分之一,而一些等級不高的玩家直接被秒掉成了一道白光(BOSS技能之二羣發暗影箭:20米內無差別給予XXX的暗影傷害)。先驅者弗拉茲厄魯如若無人之境,在人羣中瘋狂地斬殺着一切。見過沖進綿羊羣的老虎或者獅子麼,現在的情況和那個差不多。
“好變態的怪哦,一定是BOSS了。”褲衩坐在鐘樓上看到了這番景象,讚歎了一句。
“還好沒過去,否則我這點血絕對是秒殺啊。”紅色雪花擦了下頭上的汗。
“不知道這怪物是怎麼來的,看來這裡要混亂上一定的時間了。”小土豆補充道。
而我則完全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我除了在盤算怎麼幹掉更多的[七星社]的渣滓之外,我在想如果這個真的是某個高級BOSS,那麼把他弄死以後一定會掉些好東西出來。如何才能在這個[七星社]的地盤上搶到寶物而又全身而退呢?
先驅者弗拉茲厄魯開始念起了咒語,一個暗紅色的魔法陣在他面前的腳下出現了,幾下詭異的魔法波動之後,一箇中間是黑色邊緣是亮藍色的傳送門出現了。一個白森森的腿骨從門裡面跨了出來。我靠,是骷髏士兵。被召喚出來的BOSS先驅者弗拉茲厄魯居然還能再召喚骷髏,真是沒天理啊。看來風之堡也要想米恩一樣淪陷在模物的手裡了。衆多的玩家看到這個架勢感覺形勢不妙,他們可不是狂熱的NPC,他們都知道自己被殺了可是要掉經驗的,都紛紛開始打起了退堂鼓,準備撤退了。讓NPC去和NPC打吧,何必去趟混水呢,又沒有什麼好處。我已經看到不少的玩家從復活點出來以後,就沒有朝酒館這裡來了,而是選擇了出城去避風頭。
這個時候,我聽到了一聲怒吼,“[七星社]的跟我來,幹掉這個BOSS,每人發金幣一千。”這聲音好熟悉,是從城牆那裡傳過來的。高高的城牆上站着一個男子,樸實無華的一身皮甲,高舉着閃着刺眼的藍色光芒的巨劍,略帶消瘦的英俊臉龐上滿是自信的笑容。我一下子就有了想嘔吐的感覺,我賊,居然是席林,這個帥耍的未免太噁心了。
“高級的牧師上前全力給抗怪的NPC加血,弓箭手和法師保持距離,血少了就退下來,低級的牧師在後面給退下來的人加血。城防隊的哨兵已經去尋求書卷會大長老70級的法師安巴巴的支援了。堅持到底就是勝利。”席林接下來的話,就好象給在場的所有玩家打了一針興奮劑,許多已經走出城門的玩家又重新折了回來,而那些在城裡堅持和BOSS頂牛的人好象全體升級了一般,精神煥發地前仆後繼不怕死地朝BOSS撲了上去。
在我身邊的紅色雪花立刻擺出了典型的花癡狀喃喃自語道:“天下還有這麼帥的男生啊。”我朝她皺了皺眉頭,然後再她屁股上送了一腳,直接把她踹下了鐘樓。花癡最容易做叛徒,我先得讓她清醒清醒。
不過,話說回來,席林這麼一指揮,局勢就稍微有了那麼一點好轉。人員傷亡減少了,攻擊也上去了,弗拉茲厄魯的血開始少下去了,人類方的士氣大漲了起來。“看來這個小子能當上[七星社]的老大還是有點能耐的麼。”我不得不承認,他在統籌安排,心理戰方面有幾手。不過,他越這樣我越不爽,誰願意看自己的死對頭出風頭啊。
“走,我們去搞席琳那婆娘去。”懊惱之下,我意外地發現了一個黃色的名字,我立刻就笑了,隨即招呼起正在看大戲的隊員們起來。
“一報還一報。”小土豆也看到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看來剛纔席琳給她的那發閃電,她還真記住了。
“只還一報怎麼夠?銀行存錢,還有利息呢。惹我老婆,就要你命。”褲衩也是一臉陰沉。
“去死吧你,誰是你老婆。”小土豆紅着臉直接把褲衩一腳送下了鐘樓,免費電梯撒。
席琳剛從前線上退下來,被牧師們加滿了血之後,躲到了一個她自認爲安全的角落,開始補充起魔力起來。她不知道已經有四雙邪惡的眼睛盯上她了。我、褲衩和小土豆自然不說了,紅色雪花麼,當我告訴她席琳是席林的女朋友以後,這個女人看席琳的眼神就開始惡毒地讓人發毛了。我們加滿了小土豆給的增益魔法,進入潛行狀態,悄悄地摸到了席琳的身後。“殺!‘我一聲令下,四個人同時出手,全部命中目標。但是我卻絲毫高興不起來。怎麼可能,按理說法師應該是同等級中血最少的,爲什麼我們四個人一起做的強攻,只打掉了她一半不到的血。
這個時候,席琳的身上黃光一閃,血瞬間回到了全滿的狀態,然後一個透明的黃色罩子把她整個人給罩了起來,一個被黑色長袍罩住了全身,手拿一跟柺杖的人從邊上陰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牧師,我靠,居然邊上躲着一個牧師。我心中大叫不好,準備招呼隊員們撤退了。
席琳忽然轉過頭來朝我們微笑了起來:“你們一定在奇怪奧妙沒有把我秒掉吧,其實,我一直想找個機會告訴你們,我的加點方式比較特殊,我是全血法師。斑鳩,讓你失望了。”
犧牲智力能給法師帶來的法力上限和魔法傷害加成,而把所有的點加到體質上,獲得超高的血量,從而把死亡的風險降到最低,這個可是PK人物的加點方式啊。PK是門藝術。該藝術的最高境界是在自己不死的情況下最大限度的對敵方造成最大傷害,只要不死就有機會,可能是灌藍灌血,也可能是半路里殺出來的同伴。貧血職業把屬性點全部加到體質上保證血量的最大化,說白了是最無恥的消耗式加點方法。你越有錢,越有好的裝備和充足的藥水做後盾,這樣的加點方法就越無敵。我打不過你,但是我可以耗死你。現在全血法師席琳還有個看上去比較強悍的牧師做後盾,雖然我們是四個對兩個,可我看不出來我們有什麼優勢。
“先殺牧師!”小土豆一聲怒吼,直接給席琳施放了一個荊棘纏繞,然後變成了豹子朝那個牧師猛撲了過去。小土豆此舉沒錯,按照平常的道理,先解決牧師斷了席琳生命力的一大來源,然後就可以和席琳慢慢玩了,四個人如果還消耗不過一個人,那就真奇怪了。但是問題是那個牧師是白名的,如果我們先攻擊他的話,我們的名字就要變藍了,如果要殺掉他的話,起碼有一個人的名字要變黃。這裡的大環境是[七星社]的地盤,名字變了顏色對我們就大大的不利了。於是,我及時地阻止了小土豆:“放過牧師,先殺席琳,速戰速決。時間拖的越久他們的人就越多,對我們不利。”
3把匕首加小土豆的一對爪子,就對着席琳招呼了過去,就在我的匕首快要**她胸膛的時候,我看她依舊自信滿滿地微笑着。我忽然很火,我討厭那笑容,那是對我的蔑視。我大叫了一聲:“住手!”褲衩、小土豆和紅色雪花被我這麼突然地一吼,給弄愣住了,快摸到席琳那勝雪肌膚的武器和爪子都停了下來。我走到了席琳的面前:“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我知道你不怕死,也不怕掉級。因爲你有錢,有手下。失去的東西很快他們就能幫你補回來。但是,我想告訴你。有些東西比死更可怕。所以,古人有生不如死這句話。”
席琳有點茫然地看着我,不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也難怪她,胸這麼大的女人,腦子一般都很小。我“嘿嘿”一笑,然後對褲衩說:“扒光她的衣服,把她朝人堆裡丟進去。”褲衩的雙眼頓時閃出了異樣的光芒,他摸出了匕首,獰笑着朝席琳走了過去,途中還不忘回頭恭維我說:“老大,有這麼好的主意怎麼不早說。就衝你這個想法,我人你做一輩子的老大。”
席琳聽了我的話,眼中終於出現了一絲驚恐,這就是我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