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分裂症?!”小土豆聽了我的問話,張大了眼睛足足看了我有十多秒,然後忽然捧起自己的肚子放聲大笑起來,“斑鳩,你真是越來越有幽默感了。你不用開這樣的玩笑來放我放鬆,我又不是沒掛過,一瞬間的痛苦而已,我早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你有沒有經常性的頭痛或着暈眩?”我對小土豆的話置若罔聞,依舊自管自地問道。
“當然沒有,我很健康的。”小土豆斷然地否認道。
“那有沒有諸如忽然之間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或者突然性的昏倒?”
“沒有,沒有。我說了我很健康。”
“你幼年時期是不是遭受過長期的****或者性侵害?”
“怎麼可能,你就不用問了。我是絕對不會和什麼人格分裂扯上半點關係的。”小土豆無奈地搖了搖頭,貌似對我的執着不是很理解。
而我卻依舊不依不饒地問道:“那你一定受到過無法承受的劇烈打擊或壓力了。”
“夠了!”小土豆大叫了一聲猛地站了起來,一腳踢飛了腳下的凳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要麼殺了我,要麼現在放我走。說這些奇怪的話幹什麼?我現在就開始朝門口走,走出了門你就認爲你是放我走了,以後你想要殺我就沒今天這樣的機會了!”
“一九七七年十月,美國俄亥俄州州立大學附近,發生一連串搶劫及強姦案件。警方依被害人的描述及指證,逮捕了一名名爲「威廉·密里根」的年輕男子。其後,一切原本應當照常理一般,由檢方起訴、法院判決,然後執行應有的刑罰;然而,事實卻不是如此。一個犯下四個搶劫、三個強姦、四個傷害罪的重刑犯,最後竟然獲判無罪——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想知道麼?”我頭也不看小土豆一樣繼續管自己說着。
“不知所云!”小土豆搖着頭繼續朝門走着嘲笑道,“斑鳩,你是不是沒睡醒或者吃錯了什麼東西?今天來找你真是失策。”
“《第五位莎莉》和《24個比利》是兩本很不錯的書,你沒看過的話最好找機會看一下。或許對你有所幫助。”我看小土豆都已經快走到門口了,就善意地提醒了她一句,“出門的時候注意點,別先被小涅恐懼,然後被紫虛控制了,脫光了衣服去遊街。”
聽到我這句話小土豆停下了腳步,但是嘴巴上卻絲毫沒有鬆口:“你以爲我會被你的話嚇住麼?”
“呵呵,我說的是事實,信不信就由你了。他們兩個經常幹些比較過分的惡作劇。”我笑了笑,“小土豆,你還記得記得你在背叛我之前的那一次死亡是怎麼死的麼?”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瞥了她一眼,發現她的身體明顯地顫動了一下。
“想不起來了是不是?人格分裂患者的症狀其中有一個就是記憶會發生不連貫的情形。當一個人格浮現出來,其他大部分人格即處於失意狀態……”
“夠了。不要再說這種無聊的話了。”小土豆猛地一個轉身衝我吼了起來,卻吃驚地發現我已經衝到了她的面前。伴隨着她的一聲尖叫,我左手上的匕首穩穩地**了她前胸心臟處,直沒入柄。而我右手上的匕首則直接差勁了他左眼的眼眶,滾燙的鮮血射了出來,沾滿了我的臉龐和身體。
“左眼,還是右眼來着,我記不清楚了,不過應該關係不大吧。”我看着小土豆那剩下的眼神已經開始渙散的眼睛,自言自語了一句。
“斑鳩!!”我的那羣手下聽到了尖叫,怒吼着我的名字破門而入的時候,卻剛好撞見身上插着我的噩夢雙子之刃的小土豆緩緩地朝地上倒下去。他們的眼睛都瞪圓了,張大了嘴卻說不出一句話。滿身血污的我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地一樣拍了拍手,看着我那羣瞠目結舌的手下,問道:“你們怎麼進來了,誰讓你們進來的?”
“這個……我們聽到了尖叫……以爲……以爲……”跳蚤語無倫次地指了指我,又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小土豆。
“她還沒死呢。”我踢了躺在地上的小土豆幾腳,就像在踹一堆死豬肉。紅尾巴狐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忍:“沒有必要吧,這麼對她,雖然她以前曾經做過很對不起你的事情。”
我的匕首插入的地方都是血脈最集中的地方,所以從傷口流出來的血特別多,現在房間裡面幾乎都是血,濃重的血腥味薰得幾個女孩子都開始掩起了鼻子。
“小土豆!”褲衩失魂落魄地衝了進來,推開了擋在他前面的幾個人,衝到了小土豆的身邊,跪了下來,碰起了小土豆的腦袋,然後衝着我吼了起來,“斑鳩,你瘋了啊。她是小土豆啊,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你知道個屁!我這是給她治病!”我對這個不忘舊情的傻蛋可沒什麼好氣。
“治病?”褲衩不解地看着我,“治什麼病?小土豆有什麼病,要這樣治?”
“重病就得下猛藥。”我哼了一聲,“你就沒發覺小土豆這段時間的爲人處世和與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簡直和兩個人一樣?以前的小土豆是那麼純真,乾淨得就好像一張白紙,而自己她被判我們加入【七星社】以後呢?動動腦子好不好!”
褲衩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斑鳩,你在說什麼,我完全就不明白。”
“林箐,現年二十一歲,聖林女子專修學院大四的高材生,其實有嚴重的精神病史。”我嘆了口氣,“她從十五歲的時候就患有嚴重的多重人格分裂症,這個你沒想到吧。”
“多……多重人格分裂症?”周圍的人都疑惑地看着我,褲衩楞了一會然後開口問我道,“你是說小土豆麼?小土豆是多重人格分裂症患者?”
“沒錯!小土豆的本名就是林箐,你不是比我知道得還要早麼?”我肯定地點了點頭,“她十七歲的時候曾經被她最好的朋友從學校二樓教室裡面推下了樓,頭部着地,左眼角還是右眼角我是記不清楚了,反正是眼角撞到了地上的尖石上,一隻眼睛差點瞎掉。最然後來眼睛治好了,但是心理上產生了嚴重的缺陷,成了嚴重的多重人格分裂症患者。白天她在學校裡是一個清純可愛的普通女大學生,而到了晚上她則經常進出一些高級賓館和酒吧,從事……嗯,怎麼說呢……通俗點說就是三陪性質的行當。”
“你瞎編的吧。”紅尾巴狐狸站在我的邊上,一臉不相信地看着我,“你業餘還兼職做偵探?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
“真不湊巧。我剛好有個朋友就在聖林女子學院所在的T市做醫協的一個重要的官員,偶爾之間我和他聊到看《第五位莎莉》和《24個比利》這兩本書的感受的時候無意中提到的。
那兩本書就是寫多重人格分裂的。我也得說這個的確很湊巧,但是實際情況就是如此。”我解釋到。其實,我撒了一個謊。自從從褲衩的口中知道了小土豆的真名和相關資料,我就委託了高燕燕去調查,小土豆的這些情況都是高燕燕的功勞。當時,我得知這一情況的時候,震驚程度不亞於現在在場的隨便哪一位。我從來就沒想到在遊戲中偶遇的一個人,居然有這麼複雜的過去。
說話之間,受了重傷的小土豆呼出了最後一口氣,化成了一道白光回覆活點去了,我則渾身金光一冒,順利地升到了三十一級。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情?”跳蚤很迷惑地上下打量起了我。
“呃……”我撓了撓頭,“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忘記和你們說了。我現在身上有個任務,只要殺掉一個比我自己等級高的玩家,我就能升一級……”
“啊?!”我周圍的人齊刷刷地驚叫了一聲,然後同時朝自己的後方退了幾步,好像要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
“不用這樣拉。”我苦笑了一下,“我不會來殺你們的。我還沒想升級想瘋到這個地步!”
“哦!”衆人長舒了一口氣,好像從生死線上撿回了一條小命一樣。
小土豆的屍體消失了,褲衩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坐在地上,彷彿還沒回過神來。良久,他纔開口問我道:“斑鳩,你剛纔用這麼殘忍的手段殺死小土豆,難道是想通過給與她特定的外界刺激,讓她重新變回原來的小土豆?”
“你還記得,我在被席林的那次埋伏之前,你、我還有小土豆在一起的最後那次冒險麼?”我看到了褲衩思索的表情,直接就替她說了出來,“那次小土豆不小心從一個小山坡上摔了下來,眼角被樹枝擦到了,本來只能算是小傷。但是,從那之後小土豆就一直神情恨恍惚的樣子,最終提前下線,我們的那次冒險最後也只有不了了之。”
“對,對,對。”褲衩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想起來了。只是普通的擦傷而已,才五十點都不到的血。我還以爲小土豆她嬌氣呢。”
“多重人格分裂患者人格的轉換,通常是因受到外界特定的刺激。我懷疑是不是那眼角的摩擦,導致她想起了以前的那次墜樓,從而導致她的人格發生了變化。變成了現在這個你我都幾乎不認識的模樣?”我說出了我的猜測。
“這也太玄了吧。”小涅摸了摸自己的臉,“像這種神經有毛病的人,應該被關在什麼特定的醫院裡吧,怎麼還能跑到遊戲裡面來嚇人?”
“她又沒有什麼暴力傾向,而且人畜無害的,關起來幹什麼?”我鄙視地看了小涅一眼。
“那你這麼做真得能讓以前的小土豆回來麼?”褲衩滿懷着希望問我道。
“這個不好說。”我想了一下,然後自認爲比較穩妥地回答道,“這種事情都是有機率的。不是說負負就一定得正,得看運氣。”
“是這樣啊。”褲衩嘆了口氣,看上去很失望的樣子。
“褲衩,你振作點,好歹我們已經知道了其中的緣故。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證明其實小土豆並沒有背叛我們。這一切都是她身體裡面的另外一個‘她’做的,和小土豆無關。小土豆還是我們最可愛的那個小土豆。”我走了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恩,我明白的。”褲衩點了點頭,然後忽然像是想起什麼的似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後摸出了一封被蠟封住的信封遞給了我,“斑鳩,差點我就忘記了。剛纔在外面有個郵局的快遞員要我轉交給你一封信。是加了小封印的,只能由你本人檢閱的,信封一旦被你拆開,寄信人那裡會有信以順利完成傳遞的訊號。這樣的信費用可是很高的。”
“哦?!”我驚訝了一聲,然後飛快地拆開信封,快速地瀏覽了一下,猛地就朝褲衩一腳踹了過去,“我靠,你個白癡,不會一進門就先把信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