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李青言二十五歲,女,大學畢業已經一年了,目前在魔都工作,這次趁着年關快到了,何青言回了老家南川,因爲何青言的公司有規定,過年是不許請假的,所以只能年前休假。
李青言的家在南川的白馬寺,是農村,半年多沒回家,李青言發現家裡變化真大,村子外面全是好幾十米高的草叢和大樹,回家的時候李青言都不認識路了,還是打電話讓家裡接的她。
從工作狀態回到家裡,周圍又是綠樹成蔭,空氣極好,按說李青言會相當開心,但是李青言卻恰恰相反,第一天晚上就沒睡好覺,一直到凌晨一點,李青言的耳邊一直聽到有罵聲,然後又是砰砰的聲音,好像是誰在用棍子打人似的。
第二天起牀,李青言頂着個黑眼圈,洗臉的時候問李母:“媽,昨天晚上你們聽到聲音了嗎?”
李母點頭,又用警告的語氣道:“你好好在家呆着,可千萬別管
。”
“怎麼啦?到底什麼事情啊?媽你跟我說說。”
女兒請求,李母想了想還是小聲的道:“王二你知道吧?”
“王二?就是王癩子?”
“嗯,就是他。”
“這個王癩子結婚了啊?”
李青言驚呼道,有點不敢相信。
李青言之所以這麼吃驚,是因爲這個王二在她們村極有惡名,小的時候頭上好像是被蟲子咬過,長了很多濃瘡,後來好了後那頭髮也長不長,再加上王二本人長得也醜,所以村裡沒有人待見他,這個王二隻有一個爹,王二的媽呢跟別人跑了,他爹也死得早,在王二才十幾歲的時候就死了,不上學又不種地的王二整日遊手好閒,簡稱二流子。
李青言小時候還被這個王二欺負過,她小時候相當膽小,一看王二的頭就覺得相當的怕,這種陰影一直持續到李青言長大,除非身邊跟着父母,否則李青言看到王二絕對不會打照面,在李青言想來,這種惡人死了纔好呢,怎麼會有女孩子會嫁給他。
“什麼結婚了?”李母有點迷糊。
“那王二打的是誰,不是他老婆嗎?”
“你想啥呢,誰能嫁給他啊,整天遊手好閒的,又抽菸又喝酒,還經常喝得爛醉,長得又那樣,誰也不瞎,敢嫁他?”
“那他打的是誰啊?昨天我一直聽到他在打人呢,砰砰砰的,好嚇人。”
“他打的又不是人。”
“啊,不是人?不會呀,我聽着打的像是肉呢,怎麼不是人呢。”
李母嘆了口氣,小聲的跟女兒解釋了下。
要說這個王二吧,雖然村裡人都討厭他,但是村裡人也不得不羨慕他的運氣,第一次南川巨型動物事件爆發,這個王二養的幾隻下蛋母雞居然變成了一隻大母雞,兩米來高,當時南川的巨型動物價格多高啊,那隻大母雞要賣的話,好幾十萬都能賣,王二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沒賣,估計是還想等着漲價,所以大母雞就算不會下蛋了,王二也很是精心的照顧了它一陣子,讓村裡人還認爲這個王二變好了呢,那知道這個王二壓根一點都沒變
。
巨型動物的價格現在越來越低,前些日子這個王二終於忍不住了,決定便宜也得賣掉,聯繫了買家,當時已經把價格談好了,誰知道王二願意,買家願意,大母雞不願意了,又蹬又抓的,把那買家硬生生的給抓走了,王二這才知道,巨型動物是會認主的,而且只會有一個主人,別人想買都不行,王二不信邪,又找了兩個買家,結果照樣是一樣。
於是王二不幹了,尼瑪的這隻大母雞每天也不下蛋,天天還得吃東西,王二本來就是個窮光蛋,也懶得要死,不想帶着大母雞出去找活幹,很快家裡就彈盡糧絕了,王二越看這隻大母雞就越惱火,喝了酒就開打,大母雞也不躲。
“唉,你不知道,那隻大母雞叫花羽,現在可慘了,腿被打折了,翅膀也打斷了一根,好多毛都打掉了,那天花羽去外面弄了一隻兔子,現在王二天天讓花羽去抓兔子,抓到了他就弄來喝酒,喝完酒還是打,要是抓不到也打,唉。”
“花羽也不跑啊?”
“不跑,你說跟了這麼個主人,被打得這麼慘也不跑。”
李青言於是明白了。
李青言在家裡呆了十天,天天晚上都能聽到王二用棍子打花羽的聲音,一下一下,就像打在李青言的心裡,蒙着被子都能聽見。
這天,李青言出門散步,走着走着卻來到了王二家附近,讓她心驚肉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還有王二的罵聲,李青言站在那裡呆了好久,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壓下心中的恐懼走了過去,看到一副慘絕人寰的場景。
王二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拿着一根大棒子,實心木頭的那種,砰砰砰的朝花羽身上敲去,而那隻花羽,此時哪裡能看出是一隻大母雞啊,趴在地上,身上的雞毛被打掉了大半,光禿禿的,露出一塊塊青腫的肌膚,腦袋歪在一邊,眼睛裡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呆呆的看着遠處,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還證明了花羽依然活着。
“草尼瑪,打死你這個賠錢貨,賣不了錢也下不了蛋,老子打死你,還能賣點肉錢,草
。”王二一邊喝着酒,一邊用棒子抽打,砰砰砰的聲音,李青言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緊緊的捏着拳頭,心裡吶喊:“抓他啊,抓那個混蛋啊。”
這種毆打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王二終於打累了,也喝醉了,躺在地上就開始呼呼大睡,等了好幾鍾,趴着的花羽才吃力的站起來,它的一條腿已經摺了,只能拖拉着,就這樣慢慢的進了屋,從屋裡叼出了一牀被子給王二蓋上,一直看着的李青言再也忍不住了,衝了出來,對着花羽小聲卻又氣急敗壞的道:“他這麼打你你還管他死活,你傻了啊。”
花羽看了李青言一眼,然後靜靜的趴在王二的邊上,用半邊好的翅膀把王二的被子壓住,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你真是沒治了。”李青言真是恨鐵不成鋼。
等李青言回去後,腦子裡還一直浮現出王二毆打花羽的一幕,然後又想着花羽還拿被子給那個王八蛋蓋,一股怒火怎麼都壓抑不住:“不行,我得把這個混蛋的罪行曝光出來,下次我一定要用手機把這一幕錄下來,然後發到網上去,讓所有人都遺責這個王八蛋。”
不過如果遺責有用的話,那還要派出所幹嘛?
六百多萬楊慧不敢接收,秋白只能打電話給何必秀。
何必秀雖然說她和秋白並不是朋友,但是事實上兩人的關係相當的微妙,何必秀有事情讓秋白幫忙,秋白會幫,秋白要是遇到困難跟何必秀說,何必秀也是盡力解決的,所以當聽到秋白說家裡有六百多萬沒地方放的時候,何必秀先是有些吃驚,吃驚淺水灣的吸金能力,然後就道:“這樣吧,你和黑眉把錢運到市裡來,哦,不行,現在南川巨型動物已經限行,黑眉也不能破例,那我通知金融辦的人去接收。”
“金融辦?我是存到工行”
“那就存商行吧,要不你就自己放着。”
“不會挪用吧?”
“政府再缺錢也不會挪用你這幾百萬,你是不是被這幾百萬衝昏了腦子了?”
秋白心說現在是幾百萬,一個月後就能變成三四個億,不過也懶得和何必秀爭辨,對何必秀的人品秋白還是比較信任的:“好吧好吧,那你趕快派人來吧,我在家裡等着,多派點保安人員過來
。”
“這個不用你操心。”何必秀掛了電話後,秋白才覺得自己好像又傻了,南川市區外面現在可是有部隊的,暫時應該不會有人敢喪心病狂的劫運鈔車吧,或許,以後會有,但是那得經過周密的計劃,現在沒人知道秋白一天的營業額得有一千多萬。
“必秀說找人過來幫你處理?”顏菲一直聽着秋白打電話呢。
“嗯,叫我等着。”
橙橙這個時候也進了屋,看了看錢,卻沒有吃驚的表現,而是撲到牀上:“累死了。”
“你還累?你也沒做啥啊。”
“什麼叫沒做啥?我今天一直在跟遊客們解釋好吧,口水都說幹了。”橙橙在牀上翻了個身,又看了看那些裝錢的箱子:“顏教授,哥,你們是不是被這些錢震憾到了?”
秋白搖頭:“毛毛雨啦,這點小錢就能讓我震憾?太小看你哥我了,對了,王成那小子在哪裡,你看到他了嗎?”
“在螺旋道那邊呢,跟人喝酒呢,好像是他的幾個朋友。”
“喝酒?什麼朋友啊?”
“不知道,狐朋狗友唄,反正他的那些朋友我是沒見過。”橙橙表現得相當不屑,她在淺水灣也呆了很長時間了,根本沒見過王成的那些所謂的朋友,想必交情肯定不深,聯繫淺水灣現在的狀況,橙橙已經有些猜測了,所以纔會那麼不屑。
秋白倒沒想那麼多,這聽說是王成的朋友來了,趕緊道:“那我也去看看,橙橙,看着這些錢啊,呆會兒要是市裡來人了,跟我打電話。”
“嗯,不過市裡來什麼人?”
“應該是銀行的人吧,反正來人了你就給我打電話就可以了。”秋白又對顏菲道:“顏教授,那我走了啊。”
顏菲點點頭,看着秋白出去了,又瞅瞅這十幾箱子的錢,對橙橙笑道:“這小子也真放心哈,這麼多錢就放在屋裡
。”
“難道顏教授你還會拿錢啊,我哥當然是信任我們纔會這樣子的。”
顏菲點點頭,心說自己怎麼有點小感動呢,絕對不能讓這種情緒滋生
“寧寧。”
“哎,請問有什麼事嗎?”寧寧轉頭,看到居然是吳昕,趕緊笑道:“原來是吳主持,你怎麼來了?是來吃飯的嗎?”
“不是,只是過來採訪。”
“是採訪秋白吧,他現在屋呢,你去找他吧。”
“其實採訪採訪你也行,寧寧,不介意我問幾句吧。”
寧寧一聽,有些手忙腳亂了,搖着手道:“還是別了,我來不了這個。”
“就說幾句吧,寧寧,沒事的。”吳昕寬慰道。
“真的,我真來不了,我看着鏡頭就覺得心慌,要不你採訪安安得了。”寧寧乾脆一指安安,這叫死馬當成活馬醫。
“安安?呃。”吳昕覺得頭上有些黑線,弱弱的道:“安安不會說話啊。”
“不會說話會寫字啊,安安過來。”
吳昕看着比她高上一半的秧雞,朝後退了幾步,正面面對這種巨型動物,壓力還是有點大。
“安安,趴那裡,這位是吳昕吳主持,知道主持人吧?就是電視臺的,她要採訪你,採訪你也知道吧,呆會兒她問你你就寫出來,懂嗎?”
安安一直點頭,吳昕聽着寧寧說的話,真有些糾結,採訪一隻動物?就算這隻動物具有相當的智慧,吳昕也覺得很有種違和感,不過看到寧寧的樣子,吳昕心裡嘆了口氣,那就隨便問幾個問題好了,最多到時候這段不播出。
於是奇葩的採訪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