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她們是下午回來的。
兩輛寶馬就停在了碎石路,上午車行把車開來的時候秋白都沒有過問,倒是王成開着寶馬溜了一圈,最後跟許盼旋說了一句很欠揍的話:“我覺得寶馬還沒有秋白那輛拖拉機拉風。”
聽到寧寧回來了,秋白趕回了院子,然後就看到寧寧她們的臉色有點不對勁,好像挺不高興的樣子,秋白小心的問道:“怎麼了?難道婚紗不好看?”
寧寧搖頭:“不是,挺好看的,我們還照了幾張照片帶回來呢。”
“那你們怎麼看着不高興呢?不會是遇到那個高逸了吧?他是不是又在那裡滿嘴胡說八道?”
“哥,不是我的事兒。”張美麗無語,有點佩服秋白的想像力,“是阿烏的事情。”
“阿烏?”秋白愕然。
阿烏正被寧寧抱着呢,聽到秋白叫它的名字,擡起頭來,好像可憐兮兮的看了眼秋白,尾巴只搖了一下,又把頭低了下去,看上去很沒精神的樣子,跟以前大不一樣,如果是以前,秋白一叫阿烏,阿烏就會屁顛顛的搖着尾巴撲過來,跟秋白撒歡兒。
“嗯,阿烏遇到了以前的主人。”
“哦。”秋白明白了:“難道阿烏去咬他了?”
“哥,你別亂說行不行,阿烏很可憐的。”
“是,我知道,遇到它以前的主人又怎麼了?”
“阿烏不是生病後被人拋棄的,而是沒生病之前就被人拋棄的。”
“靠,怎麼有這種人,喪心病狂啊。”秋白罵道,“不過現在阿烏不是在咱們家了嗎?這是好事。因禍得福,阿烏應該高興啊,幹嘛這麼哭喪着臉。”
寧寧說了下上午發生的事情,說得秋白都楞了半天:“還有這種事情?那個叫雅蘭的是啥病啊?失憶?應該不是,如果失憶的話都記不住阿烏了,那就是間歇性失憶。”
“不知道,所以阿烏很可憐,因爲這件事情。阿烏一直心情都不好,怎麼逗它都不樂。”寧寧愛憐的撫着阿烏的毛髮,阿烏顯得死氣沉沉的,沒有平時的活潑了。
“那就是心情不好,帶阿烏去散散心吧,這樣吧。帶它去地下湖。”
阿烏現在可是全家的寶貝,心情不好就必須要重視,秋白以前聽說過有些動物也會得抑鬱症的。秋白可不想阿烏也得這種病。
“那我現在帶它去?”
“嗯,去吧。”秋白催促道,卻突然又叫寧寧等等:“阿烏是男的還是女的?”
寧寧頓時樂了起來:“女生...”
“哦,那要不要再給阿烏找個男生?孤陰不長嘛,說不定找個男的來陪它,心情就好了是吧。”
“哥,現在阿烏沒心情談戀愛啊。”
“就因爲沒心情,所以纔要談戀愛呢。”秋白反駁道,“你看哪個熱戀中的男女會尋死覓活的?那心情高興得不得了,這叫注意力轉移大。法。”
“你們討論,我先帶着阿烏去下面溜一圈。”寧寧可不想參與這種討論。因爲秋白明顯在胡說八道。
寧寧一走,秋白也就聳聳肩,心說算了,這種絕妙的法子也沒人採用。
橙橙帶着張美麗進了屋,突然唉呀一聲,尖叫道:“哥。白狐運回來啦?”
“嗯。”秋白懶洋洋的道:“運回來了,你們挑你們想養的養吧。”
“那這下阿烏有伴兒了啊,這些小傢伙都那麼小,阿烏肯定會喜歡的。”
“丫頭,那跟阿烏不是一個品種好吧。”
“小白還能和八斤一起玩呢,阿烏怎麼就不能和白狐一起玩耍了?”
秋白無奈:“行行,那就讓它們快樂的玩耍吧。”
寧寧帶着阿烏去了地下,把阿烏放了下來,讓阿烏自己走。
阿烏現在心情不好,走路都有些打晃,低眉順眼的,渾身都沒有了精氣神兒,讓寧寧看得大爲心疼。
博美犬之所以如此名貴,除了它們的外形非常惹人喜歡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忠心,對主人忠心耿耿,雖然只是寵物犬,但是在國外有些人家都會用博美犬看護小孩子,國外可不像國內的環境,野生動物很多,有時候甚至會闖進居住的屋子裡來,在這種時候,看似弱小的博美犬往往會奮起反擊,就算最後死亡它們也不後退,這種忠心相當的難得。
阿烏雖然上一次被拋棄,但是那不是主人拋棄的,而是外人,但是這一次,阿烏卻感覺到被主人徹底拋棄了,所以阿烏的心情纔會不好,雖然寧寧和秋白對阿烏也算很好,但是阿烏還是覺得有點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一個親媽,一個後媽,後媽再好,心裡還是有隔閡的。
秋白的提議很好,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需要出去走走,透透風,動物也是如此,得把它們的注意力轉移,阿烏走了幾步,腳步已經穩當了。
寧寧一直都注意着阿烏,見此情況,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從早上見到那個女人開始,阿烏就一直是焉焉的,怎麼逗它它都不動彈,中午寧寧她們在外面吃的飯,阿烏也沒有吃,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所以寧寧她們纔會這麼擔心,有人說了,這不就是一個寵物嗎?別忘了,寵物也是有感情的,而且許多人真的是把寵物當成家人來看待,就像淺水灣,黑眉已經算是秋白的家人了,小白,八斤,大將軍也是如此,現在又多了一個阿烏。
寧寧走,阿烏小跑跟在後面,先去了一趟天成浴館,然後又去了地下湖,寧寧把阿烏放在蓮葉上,反正就是怎麼能讓阿烏開心就怎麼來。
“寧寧,溜狗呢?”有遊客問道,這是一個老爺子,很慈詳。他在邊上釣魚。
寧寧點頭,“釣着魚了嗎?老伯?”
“還行吧,就是圖個樂。”老爺子笑道。
“嗚嗚...”阿烏突然叫喚起來,寧寧驚喜,這可是今天阿烏出事兒後的第一次叫喚,這是好兆頭。
“嗚嗚...”
阿烏又叫了起來,那個老爺子直樂,倒是把寧寧弄得不太好意思:“老伯。會不會打擾你釣魚啊?”
老爺子趕緊擺手:“嗨,我真就圖個樂呵,能不能釣到魚都沒關係,噫?”
老爺子話剛說完,眼睛一直,白色的魚漂動了幾動。這是有魚上鉤的節奏,寧寧看了眼阿烏,心說現在可別叫喚了呢。阿烏好像聽到寧寧說話似的,居然就真不叫喚了,蹲在蓮葉上,目光直楞楞的看着那魚漂,看得聚精會神的。
魚漂猛然一沉,老爺子眼疾手快,使勁一拉,一條魚兒正在魚鉤上吊着呢,正是那種像鯽魚的魚類,巴掌大小。老爺子樂得臉都跟花一樣了,把魚兒熟練的取下來放到水裡的魚簍裡。又裝了魚餌扔到湖裡,這才笑道:“寧寧,看來你真是有福氣的人,今天下午我還纔剛開張呢。”
“這是老伯你的運氣好,老伯,你先釣着。我帶阿烏去前面走走。”
“嗯,好的。”
湖裡釣魚的不少,尤其是湖心島的邊上,寧寧帶着阿烏一路走來,阿烏好像恢復了活力,不時衝着湖裡叫喚,釣魚的那些人都很詫異的回頭,心說這是誰家的狗呢,這麼猖狂,再一瞅,原來是寧寧,頓時就當做沒看見。
剛剛走到第二個湖心島,阿烏突然停住了腳步,然後猛然很大聲的叫了起來,這次可不是剛纔那樣叫幾聲停下來,而是一直叫,嗚嗚嗚的,嘴也呲着,這裡釣魚的好幾個人都回頭,見是寧寧,笑道:“寧寧,阿烏怎麼了?”
釣魚的人最怕的就是有人在邊上吵,狗也不行,不過既然是寧寧,而狗是阿烏,那這些人就原諒了。
“不知道呢。”寧寧有些抱歉的道,然後感覺腳下一動,寧寧低頭,阿烏咬着寧寧的褲腳,還挺用力呢,就跟咬那個國鬆似的。
“不會是想方便了吧?”有遊客笑着猜測道。
寧寧心頭一動,阿烏肯定不可能要咬它,另外阿烏要方便的時候也不會是這種表現,阿烏要方便的時候是撒嬌,跑到寧寧或是秋白的面前打滾,把後腿支起來,這才表示它要上廁所,會咬褲腳寧寧只在今天看到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寧寧蹲下身子,摸着阿烏的腦袋:“阿烏,你是要帶我去哪裡嗎?那你走前面,我跟着你。”
阿烏聞言,鬆開了嘴,朝前小跑,又回頭,看到寧寧跟上了,又再跑,是朝來路跑回去的。
第二個湖心島離通道沒有多遠,也就兩千多米,幾分鐘就跑完了,等到寧寧離通道還有百來米的時候,阿烏的叫聲更大了。
“寧寧,那邊是寧寧嗎?”通道里有人在喊寧寧,寧寧朝前一望,一個臉色很慌張,臉上都是汗的年青人正看着她,還用手抹着汗。
“我是寧寧,你是?”
“寧寧,出事兒了。”那個青年一聽,趕緊急聲道:“地下森林裡出事兒了。”
“啊?什麼事情?阿烏,別跑了。”
那個年青人跑了過來,大喘着氣,聲音卻很低很急的道:“寧寧,地下森林出事兒了,有個崗亭,崗亭裡的人...死了。”
寧寧一楞,然後臉色一白:“死了?”
“對,你們趕快去看看吧,應該是被人殺的。”年青人好像想起了什麼場景,臉色都全白了。
“那..那...你還能跑得動嗎?能去上面告訴一下秋白嗎?”
年青人苦笑,卻還是點頭:“好,我馬上去。”
年青人去了,寧寧卻還是六神無主,然後感覺褲腳又被阿烏咬着了,寧寧一把把阿烏抱起:“阿烏,別鬧了啊,乖一點,我現在有事情。”
阿烏嗚嗚的叫着,最後看到寧寧無動於衷,終於安靜了下來。
秋白來得很快,在寧寧的度秒如年中,終於看到了秋白的身影,秋白帶着橙橙,那個年青人也在後面,三人都騎着穿山甲,身後還跟着小白。
“秋白,我在這裡。”
秋白點點頭,臉色倒是如常:“放心吧,這事兒我會處理好的,你帶着阿烏上去。”
“嗯,好。”寧寧只能點頭,看着秋白走遠了點,又喊道:“秋白,小心一點。”
秋白沒有回頭,只是揮了揮手。
一路上,秋白碰到了不少遊客,紛紛朝他打招呼,這些遊客並不知道地下森林裡出了事情,秋白臉色如常,一一回應,但是事實上呢,秋白是相當的震驚和憤怒的。
年青人叫陳陽,據陳陽所說,今天他本來是要回來的,路過一個崗亭,想去裡面歇歇腳,等到走到崗亭外面,就聞到很濃重的血腥氣,震驚之下一看,裡面三個保安躺在血泊裡,鮮血都還沒幹,流滿了整個崗亭,大驚之下,陳陽就趕緊跑了回來,離陳陽發現崗亭出事再到他從地下森林跑出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了,因爲那個崗亭很遠,也很偏。
秋白聽陳陽的描述,大概知道了崗亭的位置,確實,那個崗亭是最遠最偏的一個,估計兇手也是因爲知道這種情況,所以纔會選擇那個崗亭來下手,不過秋白很奇怪的是崗亭裡的保安可並沒有多少錢的,如果是爲錢,那就太不值當了,如果不是爲錢,那是爲什麼?三個保安都被殺死,行兇的人該有多麼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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