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陳默也沒擡頭,就隨便說了一嘴。
“哇,真的能啊!我就知道,看書果然有用。快,把書還給我,讓我在仔細研究研究!”顧宇軒聽到陳默肯定的答覆之後,立刻雙眼放光,看着那本漫畫書就跟見到了親爹一樣。
“能個屁。我說你的智商能不能稍微在線一會,別總是離開好不好。拜託你動動腦子想一想,要是從一本破漫畫裡你能學會這種牛逼拉風的技能,那這個世界不都亂套了?那些畫漫畫的豈不是都成了秒天秒地秒空氣的大神?”陳默一把就把手裡的漫畫甩在了顧宇軒的懷裡,用一種教育幼兒園小孩的語氣說道。
“不能就不能嘛,你也別對我的漫畫撒氣啊。”顧宇軒趕緊將漫畫書合上,放到了桌子上。看起來整個人都有些沮喪。
“行了,別撅着嘴了,有那時間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麼辦。”陳默說着就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坐到了沙發上,將手放在腦袋後面,椅了上去。
“怎麼辦?我哪知道怎麼辦?我要知道怎麼辦那我還找你來作甚。都這麼多年了,遇到事情拿主意的人不都是你麼?你說我辦就行了,讓我出主意,這事我可做不來。”顧宇軒一擺手,表示自己毫無頭緒,無能爲力。而且也坐實了自己甩手掌櫃的身份。
“誒,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地主家的傻兒子?你說萬一哪天我不在你身邊了,真到了非要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的時候你怎麼辦?下跪求饒還是坐地等死啊?”陳默說着就換了個姿勢,雙手交叉,用手背托起了自己的下巴,身體前傾,眼睛直視着顧宇軒的臉。
陳默的這個動作,以及此時他問出的問題,如張弓拉箭之勢直擊顧宇軒的靈魂。一時間,顧宇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陳默說的的確沒錯,自從他顧宇軒認識了陳默,顧宇軒遇到的所有事情,可以說基本上每一件拿得出手的大事,大危機,人生的重要決定之類的,都有陳默的參與,而最終的方案,也都是按照陳默擬定的方案去進行。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顧宇軒甚至已經把“有事找陳默”當成瞭解決問題的首要關鍵,習慣性的依賴陳默的智慧,已經成了顧宇軒這十幾年來養成的慣性思維。
而此時,陳默的一番話終於提醒了顧宇軒。陳默心裡清楚,在這種還算得上生死危機的時刻,靠天時?天有不測風雲,萬一臉黑鐵定沒跑。(看看陳默就知道了。)靠地利,萬一地震自己都沒處說理去。(看看陳默就知道了。)靠人和?能找到個活人都算萬幸了。(看看陳默就知道了。)所以說,其實靠誰其實都不管用,最重要的還是要靠自己才行。
……
陳:我說我到底是哪得罪你了,爲什麼無論是誰都要詛咒我走背字?這幫人就不能盼我點好麼?還有,顧宇軒,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着!
……
陳默看着顧宇軒的眼睛,漸漸的,他眼裡那一絲“安逸”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多了一份“憂患”。陳默知道,這對於顧宇軒而言,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一直以來,自己幫了他那麼多事情,早就把他內心的鬥志給磨平了。而現在,顧宇軒終於開始想起,身處險境的一直都是他自己,說不定有性命之憂的也是他自己,活下去不是陳默的事情,而是自己的事情,所以自己得努力才行。
當然,陳默的目的並非只在顧宇軒這次的危機上。作爲一個富家子弟,甚至可是說是一個公子哥,日後他在事業上肯定也會遭遇到不少對手,所以現在,就要想辦法開始歷練顧宇軒獨自的處理危機事件的能力,畢竟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自己還能不能再顧宇軒的身邊並非定數。
“怎麼樣,有什麼想法了麼?”幾分鐘之後,陳默問道。
“陳默,你準備這些符,是要對付鬼麼?你真的相信,不對,你真的見過這些東西是麼?”顧宇軒神色十分嚴肅的問道。
“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其實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許多科學還無法解釋的事情存在。而我,也是最近才接觸到這些東西的。雖然瞭解的不是很多,但是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是的。”陳默同樣認真的回答道。但是陳默有些不太明白顧宇軒問出這個問題究竟是要表達什麼。
“這麼說來,你認爲這次我家裡出現的種種異常,並不是有人在暗中作怪,而是鬼怪所爲?”顧宇軒繼續問道。
“十有八九。”陳默斬釘截鐵的說。
“如果你的說法成立的話……我感覺,這次的事情,好像是有人故意要害我。”顧宇軒慢慢擡起了頭,跟陳默的目光相接,開口說道。
“哦?有人害你?聽你這語氣你是知道那個人是誰了?”陳默很快就判斷出顧宇軒話裡有話,繼續追問道。可以說,顧宇軒的這句話,是找出幕後真兇的關鍵線索之一,對於接下來的計劃應該有所幫助。
“雖然不能確定,但是我感覺這個要害我的人應該是許剛。”
“哦?許剛?你都想到了什麼,說來聽聽。”
“我出現夢遊是從昨天前天晚上開始的,這是第一次出現異常的時候。所以即便是出問題,那最開始出問題的時間點,也應該是在那個時間之前對吧。”顧宇軒問道。
“嗯。”陳默點頭回應,表示贊同顧宇軒的說法。
“那麼如果從這個時間點往前回憶的話,我能記起的,只有一件事情十分可疑。前天白天,放學之後,就在我剛要上校車的時候,我的後背突然就被人拍了一下。雖然我立刻就回頭看去,但是因爲校門口人多,再加上當時一起上車的人都在門口擠着,我也就沒能看到拍我後背的那個人的臉。可現在回憶起來,那個人的背影,衣着,髮型,跟許剛平時極爲相似。至於他害我的動機,我想你也應該能想得到,就是咱們不給他讓座的那回,時候他記恨在心,找機會報復。”顧宇軒說。
“嗯,這麼看來許剛的確有很大的嫌疑。平白無故他爲什麼非要拍你的後背,這的確很可疑。”陳默說到這,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把話說下去,因爲他害怕自己再往下說顧宇軒可能回被嚇到。
此時,陳默清楚的回憶起,就是起衝突的那天中午,他在走廊裡看到了許剛的肩膀上有個嬰兒。雖然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但是陳默的確看的真切,這樣說來,許剛很有可能在養鬼!而許剛拍顧宇軒後背那一下,很有可能已經把那隻鬼放到了顧宇軒身上!
“宇軒,你做的很好,你看,靠你自己的腦子不是也能做到很多我辦不到的事情。”陳默起身拍了拍顧宇軒的肩膀,稱讚道。
“呵呵,行了,你別安慰我了,我還不是想不出什麼解決的辦法。我現在甚至連什麼東西在害我都沒看到。”顧宇軒有些喪氣的說。
“這也不怪你,這些事情也不是普通人能管得了了。你能想到這些有用的信息已經很好了。”陳默笑了笑,錘了顧宇軒胸口一拳。
“那接下來怎麼辦,要不我們再回房間看看?”顧宇軒揉了揉胸口,問道。
“這個不急,等房間裡的味道全部散盡再進去,才放了沒多長時間,再等等。”陳默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
……
見陳默從衛生間離開,鬼嬰也小心翼翼的去往顧宇軒的我臥室。
“嘶~這房子怎麼這麼大,真的是可憐了我的小短腿,這麼長的走廊可夠我走一會了。這幫萬惡的資本主義。”鬼嬰一邊抱怨着,一邊朝着走廊盡頭的房間而去。
沒過兩分鐘,鬼嬰終於走到了顧宇軒的臥室。臥室的門此時並沒有鎖,而是虛掩上的。其實這也是陳默剛剛出門後有意而爲之的,就是爲了方便鬼嬰一會進屋探查而做的先手。
“誒,又是這個味道,好熟悉,究竟是在哪裡聞過來的?”還沒等進門,鬼嬰再次聞到了那種自己十分熟悉的味道。鬼嬰並沒有進門,因爲他也知道,此時自己還無法使用法術,萬一屋裡真的有什麼厲害的傢伙,自己這麼莽進去,很有可能出事。
“這味道,是什麼來的……”鬼嬰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撓着沒幾根毛的頭,使勁的回憶着。那種感覺好像就近在眼前,可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是什麼。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鬼嬰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在回憶無果之後,鬼嬰決定進屋看看,自己還能不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還沒等他起身,忽然,屋子裡傳出了異響。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嗯?什麼聲音?”鬼嬰的聽覺十分的敏銳,當聲音發出的剎那他就站起身來,耳朵緊緊的貼着門,仔細的開始聽着屋裡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