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道聲音落下,還在呆滯的那部分人,總算是回過了神。
而對那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人羣卻詭異的很安靜,誰也沒有說話。
那人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回頭向跟在後面的吳修永,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吳修永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只是由於他二人還沒上到山頂,就又下山去接這兩位長老了,哪裡清楚山頂發生的事。
對此他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看到吳修永搖頭,另一人對中年男子低聲說道:“正事要緊,山外的大陣不知是誰佈置的,我們趕緊把人帶走才行,那個應該就是天師傳承者了吧。”
那人說話間,指了一下正在罵罵咧咧的張初。
吳修永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臉龐微不可察的抽了一下。
當時按他的打算,是等人過來之後,直接就挑撥那些人對張初動手。
誰曾想,那些人看到張初後,一點也不着急,只想慢慢引導張初使用天師秘術,確定其身份。
可是所謂的天師傳承者,只是他散播消息的時候,撒的一個大謊。
更要命的是,在快上到山頂的時候,他收到了道教中的兩位長老密信,要求他二人下山帶路。
在路上的時候,吳修永可是聽到這兩位長老說過,他們把道教中一個,非常厲害的古寶帶了過來,爲的就是要帶回這個天師傳承者。
“問你話呢,發什麼愣啊。”
那個中年男子見吳修永不說話,皺着眉呵斥道。
“回稟三長老,那個的確就是天師傳承者。”
說話的是龐靈,她說完這句話後,兩隻手放在背後,手指不安的來回轉動。
只是那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在龐靈說完話後,他們互相點了點頭。
其中那個中年男子在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銅鐘,隨後向張初的方向喊道:“孽畜,竟敢對坤潛門的兩位道友下此毒手,看老夫不收了你,替二位道友報仇。”
‘刷’
中年男子話語剛落,人羣中本來有些渙散的眼神,全部直勾勾的看向那個中年男子,但是依舊沒人說話。
中年男子被這些目光看的心中一突。
要知道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天才之流,修爲也都在凝氣十層左右,同時幾十個人一起看向他,這個壓力可想而知。
只是中年男子感受着手中握着的銅鐘,心裡也沒多大懼意,雖然他修爲只是凝氣十一層,但是有這個古寶在,就是凝氣大圓滿也奈何不了他,這就是他此行的底氣。
“動手,你我一起催動這個古寶。”另一人看到張初沒有反應,立刻對中年男子說道。
坤潛門兩位長老的慘樣可是擺在那裡,他們本來修爲都只是凝氣十一層,就算拿着可以抗衡瀚海境的古寶,他們也不會託大,反而是選擇兩個人一起出手。
兩人同時雙手結印,一道道法訣打在銅鐘上。
原本巴掌大小的銅鐘,在他們兩人打入法訣後,迎風而漲,轉瞬就變得巨大無比。
‘嗡’
一聲奇異的鐘鳴聲響起。
在場的衆人皆露出不適的神情。
有更甚者,被鐘聲影響,直接雙手抱頭跪倒在地,痛苦的嚎叫起來。
“那是上古年間,就已失蹤的重寶,攝魂鍾,沒想到是被正一道教得到了,他,能擋住嗎。”
攝魂鍾,上古之時,一個強大的散修,以珍貴的靈材煉製。
而那個散修在煉製完攝魂鍾後,用此鍾滅殺了當時強盛一時的玄陽宗,惹出無上風波後消失。
沒想到最後是被正一道教得到這宗重寶。
眼角帶着淚痣的女子,想到這個攝魂鐘的記載,看着張初的身影,眉頭微蹙。
而張初還在對那兩個長老,進行言語討伐,在那個攝魂鍾籠罩住自身的時候,這才轉頭。
“沒完沒了是吧,本天師是來除魔的,怎麼一個個都想着偷襲本天師啊。”
張初看着遠處不停打出法訣的兩人,又看了看懸在頭頂打轉的大鐘,徹底的怒了。
鍾波自上往下,不停的對張初衝去。
在場的衆人,或多或少都被這,針對神魂的鐘聲影響到。
有人痛苦捂頭,有人眉頭緊皺,就連坤潛門的兩位長老,這時臉上也都露出了不適的神色。
只有被大鐘籠罩的張初,沒有被這鐘聲影響,臉上的惱怒之色也沒有減少絲毫。
“挺能響啊,這鈴鐺掛旺財脖子上應該挺合適的,給我拿來吧你。”
“嗡。”
張初咬牙切齒的結了一個印,對着上方的大鐘狠狠一揮。
“哇噗!”
遠處原本正想變式的兩人,臉色一白,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手上的動作也齊齊被打斷。
“我怎麼感覺不到,這攝魂鐘的神魂聯繫了。”
“是你,你對攝魂鍾做了什麼。”
兩人臉色慘白的看着張初質問道。
這個攝魂鍾可是道教中極爲重要的古寶,要是丟了,他們可承受不住來自掌教的怒火。
更何況由於天師傳承的斷絕,這中重寶更是道教中的強力依仗。
張初看着手上巴掌大小的銅鐘,臉上露出好笑的神情:“做什麼?你們兩個老不修的,偷襲我的時候怎麼不先問問我,這個鈴鐺沒收了。”
“我就知道。”
“在看到這兩個人動手的時候,我就想到大概了。”
“那可不,能輕描淡寫的接住兩個凝氣大圓滿的最強一擊,最少也是瀚海境了吧。”
“瀚海境啊,在目前的環境中,堪稱無敵了吧。”
這時人羣又恢復了議論,只是衆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要知道瀚海境的強者,大部分宗門都還沒出現,也就是說,即便張初真的是天師傳承者,那也與大部分人無緣了。
而正一道教的那兩人聽到這些議論,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那個中年男子更是回頭,死死的盯着吳修永,一字一句的說道:“先前爲什麼不說,此人已經到了瀚海境。”
吳修永看着那個欲要擇人而噬的目光,背後涼氣颼颼往上冒。
他心中這時也是震驚的,因爲平常張初露出的修爲波動,也就僅僅在凝氣五六層的樣子,哪裡想到張初居然是隱藏了修爲。
吳修永這時是既害怕,又後悔。
就在他硬着頭皮想要解釋的時候,人羣中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消,消失了。”
衆人目光不由看向發生慘叫的地方時。
一個焚天閣弟子打着寒顫,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