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人已死。”青龍將手置於小太監鼻下,之後收手,據實稟報。
“扔去亂葬崗!青龍,從即日起,朕命你徹查流言一事,但凡是提到洛濱與太后的奴才,皆秘密處死!”夜鴻弈發狠厲吼。
“屬下領命!”就在青龍欲拉小太監離開時,嬰鸝赫然衝進御書房。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若皇上如此,必會讓有心之人誤會,介時母……”嬰鸝情急之下,險些道出母妃二字。
“青龍,你先下去!”夜鴻弈當即打斷嬰鸝的話,遣退青龍。直至青龍離開,夜鴻弈方纔轉眸看向嬰鸝,心底漸生寒意。
“皇上,嬰鸝剛剛……嬰鸝覺得皇上這樣做,只會越描越黑,介時不僅母妃名譽有損,師傅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自桓橫和桓採兒失蹤後,嬰鸝很想再找姚莫婉的把柄,卻一直一無所獲,也就是這兩天才盯上原姚府的管家姚圖,正欲追查,卻不想宮**了狀況。
“不然怎樣?任由那些奴才放肆!”夜鴻弈不以爲然。
“當務之急,該是找到傳出謠言的始作俑者,只要杜絕根源,這些謠言自然會銷聲匿跡。”就算不查,嬰鸝也知道這是誰幹的好事。
“這件事便交由你辦,不過人還是要殺!朕絕不容許任何人敢對母后有半點不敬!”夜鴻弈用憤怒掩飾心底的恐懼,剛剛那小太監說的清楚,如今宮裡宮外皆傳母妃曾生一女,如果讓人看到嬰鸝的那張臉,再讓人知道嬰鸝與洛濱的關係,有些事,就算不是真的,也解釋不清。
“嬰鸝一定會讓造謠者死無葬身之地!”只要想到自己這輩子最在乎的兩個人被人抹黑,嬰鸝便覺怒火攻心。於是在離開御書房的下一秒,嬰鸝便飛奔到了關雎宮。
而此時,姚莫婉與夜君清正在廳內用膳。
“本王或許知道那天你在殷雪耳邊說什麼了。”夜君清撩下竹筷,肅然看向姚莫婉。
“王爺去驗證了?不會是藉着驗證的幌子到醉清風找男伶消遣了吧?”姚莫婉挑了挑眉梢,說出的話氣死個人。
“現下宮中那些流言是你放出去的,雖然沒什麼不好,可總歸對洛濱有些不公平,畢竟他是大楚功臣。”夜君清聲音有些沉重,彷彿做錯事的人是他一樣。
讓姚莫婉欣慰的是,整件事中,夜君清就只提到洛濱,而未提及夜鴻弈和莊太妃。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件事能波及到洛濱多少,莫婉也不知道,但有一點莫婉可以向王爺保證,對於洛濱,莫婉不會主動招惹。”姚莫婉雲淡風輕的說着,正欲夾菜時,便聽到一陣熟悉的鈴鐺聲,緊接着便是一道勁風襲來,姚莫婉甚至還沒來得及回身,嬰鸝的劍尖已然抵在了夜君清的劍鞘上。
與此同時,殷雪亦護在姚莫婉身邊,手中的鳳翅鏈蠢蠢欲動。
“如果本宮沒記錯的話,某人好像說過,會讓本宮死的心服口服,怎麼?你是覺得自己沒那個本事,所以纔想一劍了結本宮?可惜啊,這個本事你也沒有。”姚莫婉悠然轉身,冷眼瞧着怒不可遏的嬰鸝,脣角勾起一抹冷笑。
“姚莫婉!你卑鄙無恥,居然背地裡妖言惑衆,侮辱已故太后和前朝重臣!”嬰鸝咬牙切齒,雙眼瞪如銅鈴。
“證據呢?本宮可不是專業背黑鍋的。”姚莫婉不以爲然。此刻,夜君清已然收起劍鞘,有殷雪在,有鈴鐺在,他量嬰鸝也搞不出什麼名堂。
“你自己做過什麼心知肚明!我警告你,若再敢胡言亂語,嬰鸝必拔了你的舌頭!”嬰鸝恨極了眼前這個女人,只要想到彼時爲了姚莫婉的兩隻貓,自己差點兒死在親哥哥的手裡,如今姚莫婉又用這樣的方式侮辱母親和師傅,她便恨的牙癢。
“胡言亂語?你說的是外面那些流言蜚語吧。所謂流言未必空穴來風,你又怎麼肯定那些人一定是胡言亂語呢!至於本宮的舌頭麼……就在這裡,隨時歡迎你來拔啊!只要你有那個本事!”姚莫婉此時的表情十分囂張,儘管夜君清覺得嬰鸝沒那本事,可對姚莫婉分外囂張的表情,也覺得十分無語,其實有時候做人,還是低調點兒比較好。當然,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不然姚莫婉一定會指着身邊的殷雪,然後理直氣壯的質問自己:本宮有低調的理由嗎!
“姚莫婉!我不會放過你的!決不會!”嬰鸝陡然收起利劍,當下轉身離開。看着嬰鸝暴戾離開的身影,姚莫婉眼底迸出一縷幽光,嬰鸝啊,你又怎知本宮會放過你呢!
正如姚莫婉所料,那些傳過莊太妃與洛濱有染的太監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彷彿人間蒸發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流言,卻沒有因此而止,反倒越傳越烈,越傳越神,直到最後,夜鴻弈終於忍不住了。
皇城東面的姚府內,姚圖一臉茫然的盯着眼前的那株曼珠沙華,神情木訥,雙眼空洞無光,沒有一絲生氣。
“我問你,姚莫婉是傻子嗎?”嬰鸝開始沒有節制的施展攝魂術,只要能除掉姚莫婉,她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三小姐……是癡兒……”此刻的姚圖,已經沒了自覺能力。
“一直都是?”嬰鸝對姚圖的回答有些失望。
“不……自從……自從二夫人死後,三小姐變了……變的跟大小姐一樣聰明……”姚圖頹然坐在那裡,任由嬰鸝擺佈。
“怎麼個聰明法?”嬰鸝眸色陰冷,繼續問道。
“三小姐……利用老爺府外有子,遣走了二小姐,進了梅合閣,之後被封爲妃……三小姐還爲二夫人報了仇,大夫人和老爺都是……都是死在二小姐手裡……”姚圖毫無意識開口,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當聽到那一樁樁讓人錯愕的事實時,嬰鸝越發覺得姚莫婉的可怕。
就在這時,嬰鸝忽然聽到門外有動靜,當下出掌劈暈了姚圖,轉身時,赫然看到青龍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怎麼會在這裡?”嬰鸝不解問道。
“回嬰侍衛,屬下發現桓橫行蹤,就在肅親王府!”青龍雙手拱拳,恭敬開口。
“桓橫?他……他在肅親王府?”嬰鸝質疑的看向青龍,在她看來,能逃出天牢便是撿回了一條命,桓橫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在皇城逗留。
“密使親眼所見,青龍將此事稟報給了皇上,是皇上命屬下告知嬰侍衛。”青龍解釋道。
“現在還在?”嬰鸝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覺不出什麼。
“在!密使正暗中監視,跑不掉的。”青龍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