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纏着胡剛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胡剛再次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後來的事就變得有些可怕了。(首發)那位女老師變得不愛說話,不愛笑,每天都坐在這間教室裡彈琴,一彈就是大半夜,周圍的家屬聽了老師的琴聲都睡不着,因爲那琴聲實在是太哀怨。可沒人敢去向她提意見,或是向學校領導反映,因爲那些人看見女老師的眼睛就害怕。聽說,那是一雙充滿了死亡氣息的眼睛。”
“誒,等一下,”錦年忍不住打斷他,“你剛纔不是在說什麼有什麼人偷偷跑進了女老師的家嗎,怎麼又變成什麼眼睛了?”
胡剛撈頭:“我,我這不正講着嗎?”
看着他閃躲的眼神,我不禁覺得好笑起來,原來他說了這麼多都是在編故事啊,虧我剛纔聽得那麼認真,險些以爲是真的。可惜他的眼睛出賣了他,再加上他的故事說得越來越沒有邏輯,被錦年一下子就給拆穿了,要不然我和錦年還真被他給騙了。我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就姑且聽聽胡剛還要怎麼說下去,哪知錦年聽得聚精會神,上課都不見得她有這麼認真的時候,讓我更加覺得我們三個摸黑跑到這間音樂教室來,是件多麼愚蠢的事。
胡剛的故事還在繼續:“後來有一天晚上,就是有小偷跑進女教師家的那個晚上,女老師還在教室裡彈琴,並沒有回家。小偷發現,女老師家裡的那架雪白的鋼琴幾乎都沒有動過,上面蓋着一層閃亮的絨毛絲巾,連一絲灰塵一絲褶皺都沒有。小偷覺得很奇怪,我聽了這個故事後也覺得很奇怪,我相信你們知道這件事後也會發現其中的玄機。女老師自己明明有一架鋼琴,爲什麼還是去教室彈那架風琴呢?無論是從學琴上來說,還是從熱愛音樂上來說,大家都知道鋼琴的音色比風琴的音色好多了,尤其是女老師自己的那架鋼琴,絕對比學校裡的風琴好,沒理由將它像擺設一樣的放着不彈啊?事情敗就敗在那小偷是早就打聽好了女老師的消息纔來行竊的,如果他不知道女老師的這些背影,也許他當時就不會起好奇心。於是他偷偷地掀開了鋼琴上面的絲絨,然後慢慢打開的鋼琴蓋,將手輕輕放在鋼琴鍵上,可是那架鋼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原來,這架鋼琴根本就不是用來彈奏的,那會是用來做什麼的呢?小偷偷了東西,本來可以平安離開的,可就是因爲他好奇這架鋼琴,結果逗留的時間太久,被女老師發現了。小偷跑不掉,那女老師也不怕,很平靜地將琴蓋蓋上,然後問小偷是不是想連鋼琴也帶走。小偷被問得啞口無言,東西也不敢要了,逃也不敢逃了,就靜靜站在那裡,眼睛就看直了。女老師的確長得很漂亮,她周身的氣質與常人不同,尤其是今晚,那雙眼睛充滿了誘惑和神秘……”
胡剛越說越起勁,但是他說話的口氣已經完全變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十歲的小孩。
錦年還聽得津津有味,我卻不由地皺緊了眉頭,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