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歷1177年7月,蘭西人悍然撕毀了和平協議,發動戰爭,揮師狂攻多倫多要塞,暴獅、狂豹、殘狼,三大軍團輪番猛攻,大陸震驚。
轟……
多倫多要塞內的數百架投石機開始咆哮,數以千計的巨大石彈呼嘯着從要塞內飛出,如同一顆顆隕石落在由六萬名蘭西重裝步兵組成的鋼鐵方陣中,就像是一顆顆輕盈的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剎那間激起一朵朵悽豔的血花。
那些蘭西重裝步兵,就好像一個個被人操縱的傀儡,根本無視天上呼嘯而下的石彈以及身邊不斷倒下的袍澤,面對血腥,沒有一個人退卻,只是加大了跨動的步伐,堅定緊實的向城牆逼近。
僅僅一百米的距離,蘭西人便付出了至少兩千名重裝步兵的生命,沒有人出聲,除了受創者淒厲的慘叫。暴獅軍團的軍團長騎在馬上紋絲不動,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凝練的眼神輕輕的掃了掃顯然已經準備就緒躍躍欲試的輕步兵方陣。轉頭低聲向米薩羅吩咐了一句什麼,米薩羅立即下達攻擊命令,隨着主陣一面鮮豔紅旗的一陣擺動,蘭西陣營左右兩翼響起了一陣驚天的呼喝聲。一列列身着皮甲,手執輕盾長劍、肩背土包的蘭西輕步兵吼叫着從戰陣中衝出來,他們迅速地從兩側超越重裝步兵,向城牆衝過去,身後是數以百計的衝車和雲梯。
多倫多要塞的城牆上,要塞指揮官韋爾斯將軍表情嚴肅地默算着那些蘭西人接受的速度和距離,當蘭西人的方陣前進至距離要塞城牆只有二百餘米的時候,韋爾斯將軍大聲傳令,身邊的傳令兵立即揮舞起一面藍色的令旗,一隊隊弓箭手迅速跑上城牆,在城垛後彎弓搭箭。
“舉——放”
帶隊的軍官一聲令下,數以萬計的尖利勁矢如遮天蔽日的蝗羣帶着弓弦的震顫聲雨點般的向蘭西步兵緊實的方陣灑落下來。
“舉盾”
在箭雨射出後的一剎那,近六萬名蘭西重裝步兵在自己的頭上用塔盾爲自己撐起一片廣闊的天空,疾勁的箭矢如雨點般密集的落在由塔盾支起的巨型平臺上,發出‘叮叮噔噔’的清脆聲響,從城牆上可以清楚的看出,那用熟牛皮包裹的熟褐色平臺如土地一樣的平臺上憑空長出如茂密蘆葦蕩一樣的雪白箭翎。
厚重的塔盾擋住了大部分的箭矢,那些少數的由縫隙中漏下來的箭矢根本穿不透重裝步兵們的鎧甲,最終無力的跌落在地上,倒是那些輕步兵身上的皮甲難以抵擋從天而降的矢雨,衝在前面的輕步兵被射倒了一步。儘管如此,那些輕步兵並沒有人慌亂,反而快速地靠攏在一起,用他們的輕盾遮擋對面飛來的箭矢。
根本顧不上擦汗,也用不着瞄準,城牆上的法卡弓箭手狠狠地將囊中的利箭如暴雨般傾射在蘭西人的頭上,雖然效果並不明顯,但是他們知道,自己的生命顯然要比射出的弓箭有價值的多,敵人每倒下一個,自己就會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雖然這種可能是那麼的渺茫。
城牆上,韋爾斯將軍的眉頭緊皺,不知道爲什麼,從蘭西人的攻擊當中,他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但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分析,敵人已經越來越近了。
略做思考,他向傳令兵吩咐道:“命令投石車重點攻擊敵重裝步兵,所有弓箭手、弩車、投矛手,對敵攻城器械進行火力準備,今天預備師團登城,做好近戰準備”
“是,指揮官大人”
傳令兵答應一聲,一面面令旗次遞升起。
“投石車,四十五度集中投射”
“弓箭手上火箭標定……五節三十度自由漫射。”
轟……
又是一片石彈呼嘯而下,砸在蘭西重步兵的方陣上,又是一片血花翻涌而起……
“大人,看來敵人已經準備好近戰了”米薩羅稟報道。
克里斯托點點頭:“可以開始了”
暴獅軍團的指揮官身旁升起一面黑色的令旗,在蘭西大軍的後方,升起一片密密麻麻的法師,魔法元素開始在戰場上空瘋狂地匯聚。
“見了亡靈了”
韋爾斯將軍大驚失色,“他們哪來的這麼多魔法師?幸好城牆半年前剛剛加固,立即命令法師團準備防禦魔法”
多倫多要塞是扼守法卡帝國的第一道門戶,每年都要進行修繕,半年前,泰爾格特行省的艾塞克公爵所派的修繕大隊才返回行省,城牆已經達到*級標準,所以韋爾斯將軍不是很擔心城牆的安全,倒是城上士兵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當巨大的藍色魔法護罩在要塞城頭升起的時候,蘭西軍陣後面的魔法師也完成了他們的魔法,一顆顆巨大的火球,流星趕月似的向多倫多要塞砸下來。
轟……
城上城下的戰士們都停止了行動,目眩神移地望着魔法的交鋒。
“可惜啊……從今天開始,多倫多要塞將成爲一片遺蹟。”克里斯托轉頭對米薩羅說道:“記住,再強大的帝國,當它的內部腐朽之後,也就不足爲懼了”
要塞城牆上,韋爾斯將軍突然發現敵軍部隊開始後撤,魔法攻擊突然轉成了攻擊城牆,就在他奇怪的時候,腳下的城牆突然劇烈地震動起來,一聲聲爆炸從腳下傳來,巨大的城牆開始坍塌,除了一些高階職業者及時飛走之外,幾乎所友的戰士都陷入了城牆的廢墟之中,要塞上方的魔法護罩因爲魔法師的離開已經無法維持,巨大的火球鋪天蓋地的傾泄而下,多倫多要塞頓時烈焰飛騰,而它的指揮官韋爾斯將軍和要塞的幾他高級軍官,則在爆炸的一開始,就被腳下突然出現的地洞所吞噬……
大陸歷1177年7月29日,號稱‘鐵壁之城’的多倫多要塞陷落,三十萬守軍或死或俘,法卡帝國已經將它最柔軟的小腹展現在蘭西人的屠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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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託魯城,是混亂之領的第一大城,又被稱做混亂之領的一顆明珠……這顆明珠每次放出的光,都是死光。
從許多方面來說,混亂之領的這幾大城市是構成混亂之領的核心,雖然其它城市各不相屬,卻是以這些核心城市爲中心,形成一塊一塊的勢力,唯一不同的是,它們外斗的同時也不忘內鬥,從來沒有真正的齊心協力過,否則晨曦教會也不敢在這裡討便宜。
不過,此刻的沙託魯,一片繁忙景象,尤其是那個內河碼頭,進出的船隻十分忙碌,有不少船隻還在港外等待進入。一些搬運散貨的小船進進出出,其中還有不少武裝巡邏的小艇,上面的士兵仔細地觀察每一艘進出的商船——他們對於是否走私不敢興趣,但心的是有沒有人做出影響碼頭秩序的行爲。
搬運工在碼頭上喊起了嘹亮的號子,他們將一箱箱的貨物從船上搬下來,然後送往碼頭外的分貨場或者倉庫,再由那裡的工作人員進行下一步地分箱搬運和落地儲藏工作。
即便是混亂之地,對於危險的承受能力也比普通人羣強上一些,表面上看似乎很正常。可是,只有生活在這裡的人們,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沒有保證的,他們的快樂、他們的繁忙,就是因爲他們珍惜自己所活着的每一天。
碼頭上,一批又一批的難民從船上上來,有薩拉加爾人,也有其它城市的人,而且從陸地上過來的也不少,晨曦教會在混亂之領掀起了一波*的風暴,受苦難的只有手無寸鐵平民。
這樣的情形,沙託魯城已經不是第一次遇見。現在居住在沙託魯城的許多人,都是祖輩躲避戰爭時到這裡紮下根來的。只不過,像如今這樣幾近瘋狂地難民潮。人們還是第一次看見。
不僅城裡已經人滿爲患,旅館,酒店。早已經住滿了有錢的逃難者,而且城市周邊的小鎮裡、貧民區裡,也同樣地擁擠不堪,原本住在這裡的居民,幾乎都把空餘地房間租了出去。換來一筆不菲的收入。
即便是這樣,也容納不下接踵而至的逃難者,一批批涌入沙託魯的難民,經歷了在城市裡短暫的失望後,已經漸漸開始向着邊遠城鎮跋涉,只要能夠遠離戰爭,他們不怕住的地方有多荒僻。
在沙託魯城通往周邊城鎮的大路兩側,一眼望去,全是絡繹不絕的徒步者。他們提着箱子和包袱,抱着孩子,揹着老人,在烈日下艱難地行進着……不是沒有車輛,而是他們必須要節約每一枚銀幣,可以想見,未來的他們不會很富裕。
當然,如果在他們身旁有馬車經過,他們都會停下來,用希冀的目光看着那些馬車,期望有一個好心人能夠憐憫他們的痛苦,捎帶他們一程。對於難民們來說,僅僅是疲勞,並不能夠讓他們絕望,最可怕的是那些犯罪分子,搶劫,詐騙,拐賣,殺人。種種罪行每天都在發生,一路上,能碰上幾樣,只在於運氣的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