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鳳舞看了一遍清單,雖然這個店員剛開始時有些瞧不起人,但手上的功夫確實不錯,記錄得絲毫不
錯。
就在店員去準備藥材的時候,鳳舞的目光隨意逡巡,不經意掃過剛纔店員分揀的藥材……“咦?”她微微一愣,看到那堆藥材外面有幾棵黑綠色的草莖,似乎是隨意地扔在那裡。
鳳舞偷眼看了看周圍的客人,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那幾棵草葉,她有些患得患失地望着那個正在揀藥的店員,希望他能夠快一些回來。
時間過得似乎很慢,等那個店員將藥材包好遞過來後,鳳舞將錢遞給他,指着那幾棵草問道:“那是什麼藥材?多少錢?”
店員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臉上紅了一紅,道:“那是誤收上來的雜草,不值錢的。”說着,就要將那幾根草扔掉。
“別扔,賣給我好了。”鳳舞扔給那店員一枚銀幣,將那幾棵草拿着,向店外走去。
“傻冒!”
店員對鳳舞的舉動嗤之以鼻,不久之後……他就知道誰纔是真正的傻冒了。
幾乎就在鳳舞離開商店的同時,一個白髮老者匆匆地走入店中,徑直來到剛纔爲鳳舞服務的那個店員跟前……他也是看到這個店夥正在撿拾藥。
“布魯斯,這是昨天蛇果傭兵團上繳的藥材嗎?”老者急匆匆地問道,那模樣就跟火上房似的。
店員擡頭看到這位老者,臉上立即露出謙恭的笑容:“藥師父,這些藥就是蛇果傭兵團昨天賣給我們的,有問題嗎?”
“裡面有沒有一種這樣的藥草……”老者連說帶比劃了好一會兒,店員一拍腦袋想起來了,問道:“藥師父,是不是黑綠色的那種?”
“沒錯,沒錯!”藥師父喜出望外,“你看到過?在哪裡?”
“這個……”店員尷尬地笑道:“藥師父,那幾根藥草剛纔被人買走了。”
“什麼?買走了?”藥師父失聲大叫起來,引得不少人轉過頭張望。
“呃……是的,就是剛纔,被一個傭兵裝束的少年買去了。”店員有些冒汗了,他看到老闆已經走了過來。
怕什麼來什麼,店老闆直接奔着藥師父過來了,沒到眼前便笑嘻嘻地問道:“藥師父,什麼事情讓您老這麼生氣?”
藥師父見到有不少人往自己的方向看,也有些不好意思,“沒什麼,只是得到消息晚了,想買的一種藥材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奇怪,一個傭兵買藥做什麼?”他有些不解。
“藥師父,是什麼藥材?”老闆有些好奇,隨口問道。
“烏風草。”藥師父悵悵然,嘆息一聲搖搖頭走了。
“能抵抗一切負面魔法的烏風草?”店老闆也是一陣失神,喃啁自語,而那個店員聞言後,腦袋垂得都快塞進褲襠裡了。
“喂,布魯斯,你賣了多少錢?”店老闆問道。
布魯斯怯怯地伸出一個手指頭……“廢物!”店老闆訓斥道:“一個金幣一棵?我看你這貨賣得越來越回去了。”
布魯斯吞吞吐吐地道:“老闆,是……一個銀幣全賣了。”
“什麼?”
店老闆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大叫一聲跳了起來,一把薅住布魯斯的衣領:“你這個敗家子!一個銀幣就把我的烏風草賣了,我發誓,一定要殺了你!”
旁邊的幾個客人已經聽清楚了事情的經過,都哈哈大笑起來……
從藥材商店出來,鳳舞繼續在街上閒逛,像剛纔那種撿漏的時候並不是很多,不過,她並不覺得自己佔了對方的便宜,魔法師遵循的就是你情我願,等價交換的原則,那幾棵藥材在店員看來就是廢物,她以一個銀幣的價格買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是‘超值’了。
在街道上逛了一會兒,又買了幾種煉藥的輔助材料,望望幾乎完全暗下來的天色,鳳舞向行人打聽了一下傭兵工會的地址,沒費多大的勁兒,便找到了位於傭兵工會旁邊的傭兵旅店,她開了一個房間之後,簡單地吃了一些東西,便關上門,進入鍊金塔煉製那幾種旅行必備的藥物。
一種叫做食丸,就是用藥物和數種經過焙制的食材,煉製成黃豆大小的綠色顆粒,吃兩、三粒,就相當於一頓飯,而且有充足的營養;另一種叫做水丸,也是以藥物混合一些食材,製成拇指肚大小的藍色顆粒,入口甘冽,如飲瓊漿,相當於水的作用,同樣具備了各種養份,有排毒養顏的效果……與回*藥劑是沒辦法比的。
這兩種藥材只要材料齊全,並不難制,鳳舞此前就注意過收集藥材,只是沒有時間,這一次在漪蘭城將所需的藥材補全,她索性煉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剛剛從鍊金塔出來,就聽得房門被砸得山響,鳳舞有些奇怪,這旅店的負責人是怎麼管理的?竟然深更半夜的敲客人的房門。
“有什麼事情嗎?”
鳳舞有些不悅地打開房門,只見門外站着三個人,其中兩個有些面熟,一個是傭兵旅店的負責人,另一個卻是藥材商店的店員布魯斯,還有一個是比鳳舞略大一些的女孩,長得黑裡俏,看來是常年的野外生活造成的,正衝她瞪眼睛,鳳舞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旅店負責人的身上。
“阿武先生,這位是莫琳小姐,她找你有些事情。”看到鳳舞的目光看向自己,旅店的負責人也有些無奈。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敲門敲得手都酸了!”莫琳瞪着眼睛,語氣很是不滿。
“你是來辦案的?”鳳舞客氣地問道。
“不是。”莫琳沒弄明白,下意識地回答。
“那……是不是我欠你的債沒還?”鳳舞繼續陪着小心。
“沒有。”
“你一不是辦案,二不是討債,咱倆素昧平生,你三更半夜砸門,有毛病吧你?”鳳舞心裡這叫一個氣啊,砰的一聲將門重重地關上。
站在門外的三個人一時間都傻在那兒了,小半晌,那個叫莫琳的女孩才難以置信地指着房門道:“他竟然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