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達讓弟弟弟媳們把李軍文他們扶起來,先扶回家去再說,而他自己就拿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幾秒鐘之後,他對電話裡說:“舅舅,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李一達在電話裡對胡玉堂哭訴着他們的遭遇,很顯然,胡玉堂給了他滿意的答覆,他連連點頭不止。雅文言情
蘇星暉淡淡的看着李一達打着電話,也不阻止他,不過其他人都爲他擔心,他們都知道胡玉堂是賚平縣委常委、縣委副書記,要是他真爲李家人出頭的話,蘇星暉還能抵擋得住嗎?
李一達掛了電話,得意的說:“你不是很能打嗎?你給我等着,我舅舅是縣委副書記,等他派警察來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打。”
蘇星暉點了點頭,問道:“很好,那你舅舅今天來嗎?”
李一達看到蘇星暉滿不在乎的樣子,他不禁一愣,不過他也沒覺得是蘇星暉有恃無恐,他覺得蘇星暉是在虛張聲勢,他哼了一聲道:“你就等着吧,我舅舅當然會親自來,軍文可是他最喜歡的晚輩了,你居然把他打成這樣。”
蘇星暉點頭道:“行,那我就在村委會等着他來。”
蘇星暉從村委會裡搬了一把椅子出來,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村委會的門口,顧盼生威,讓李一達不敢逼視。
李一達還擔心蘇星暉他們跑了,便讓最小的弟弟李五達守在了這裡,盯着他們。
不過蘇星暉又豈有逃跑的意思?既然是胡玉堂要來,那他正好當面訓斥一下胡玉堂,而且他要當面問胡玉堂的責。
葛斌他們也都放下了心,既然是一位縣委副書記要來,那他當然認識蘇星暉,那蘇星暉就不可能會有什麼人身安全的問題了。
當然,現在他們想走也走不了,因爲山路被大石頭給堵死了,非得大型機械開路才行。
有個小男孩在蘇星暉身邊悄悄對蘇星暉說:“叔叔,你快走吧。”
蘇星暉微笑着說:“我走了,你們怎麼辦?”
小男孩道:“你不走的話,會被抓起來的。”
蘇星暉撫摸着他的腦袋說:“不會的,這些壞人才會被抓起來。”
就在這時,老沈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鄉里劉書記的電話,他接起電話道:“劉書記,你找我嗎?”
劉書記似乎在詢問夾石村到底發生了什麼,老沈儘量客觀的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向劉書記作了彙報。雅文言情
過了一會兒,老沈掛了電話,他有一些無奈的說:“蘇老師,劉書記說縣委胡書記要親自過來,他們已經派建築機械開路了,估計最多半個小時,他們就會來了,我會盡量替你說話的,你有什麼關係,也趕緊打電話找一下。”
老沈的聲音很小,他還是有一些忌憚李家的勢力,不過他對蘇星暉還算是厚道。
蘇星暉點頭道:“沈鄉長,謝謝你,我知道了,不過我覺得不用找什麼關係,我相信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都還是擡不過一個理字。”
老沈搖了搖頭,他覺得蘇星暉太幼稚了,這個世界上不講理的人多了,不過他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由於忌憚李家的勢力,他不可能說得太多。
於是,大家便都在這裡等起了胡玉堂,等他過來。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一臺大型剷車從那條山路轟隆隆的開了過來,幾條小轎車跟在了它的後面,向這邊開了過來。
不少人都緊張了起來,因爲那幾輛小轎車裡,有兩輛車頂上還亮着警燈,顯然是縣公安局的警車。
那兩輛警車當先開了過來,開得很快,顯然他們是立功心切,兩輛立功心切的警車吱的一聲停在了村委會門口,幾個警察從車上跳了下來,厲聲道:“是誰打的人?”
蘇星暉微笑着站了起來:“是我!”
一個爲頭的警察道:“就是你打的人?”
蘇星暉也懶得再跟他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個警察動作熟練的掏出了手銬,啪的一聲,把蘇星暉給銬了起來,蘇星暉也不反抗,任他把自己銬了起來。
旁邊的圍觀羣衆頓時鼓譟了起來,有人說:“警察同志,你們怎麼也不問個青紅皁白就抓人啊?”
那個警察厲聲道:“我們怎麼辦案還用得着你教嗎?”
說着,他就想要把蘇星暉帶上警車。
就在這時,後面幾輛車也開了過來,上面的人都下了車,爲首一個胖子正是胡玉堂,他看到警察已經抓住了一個人,他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打他胡玉堂的親戚。
胡玉堂定睛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叫了一聲:“蘇市長!”
蘇星暉冷笑道:“你還知道我是市長?你胡書記好大的威風啊!”
所有人都驚得呆若木雞,蘇星暉居然是市長?那個立功心切的警察更是整個人都呆滯了,他的兩腿不由自主的篩糠起來,他居然把一位市長給銬了起來,這是把天捅了個窟窿啊!
胡玉堂雖胖,可是他的心念轉得還是挺快的,他的身手也很敏捷,他一個箭步上前,便是正反兩個大耳刮子重重的扇在了那個警察的臉上,他厲聲道:“你瞎了狗眼了?有你這麼辦案的嗎?問都不問就抓人?”
蘇星暉冷笑道:“胡書記果然威風啊,他雖然混賬,可是你有什麼權力打他?難道警察是你胡家的奴才嗎?”
胡玉堂更是出了一身冷汗,他微微低頭道:“蘇市長,我是氣憤於他居然敢把您給銬起來,所以這才氣不過,出手打了他,我接受您的批評。”
說完這句話,他對那個警察道:“還不快把蘇市長的手銬打開?”
那個警察如夢方醒,掏出鑰匙想要打開蘇星暉的手銬,可是蘇星暉卻躲開了,他說:“打開幹什麼?你問都不問就給我戴上手銬了,可是你不能問都不問就給我打開手銬,萬一今天真的是我做錯了事情呢?”
那個警察都快要哭出來了,他只能看着胡玉堂。
胡玉堂渾身冷汗,他知道,現在蘇星暉手上的手銬多戴一秒鐘,那都會讓他的臉皮剝下一層來,他沒了臉皮倒是小事,他就怕沒了烏紗帽。
他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他這頂烏紗帽,如果這頂烏紗帽沒了,他能夠比得上誰?
因此,胡玉堂陪着笑說:“蘇市長,您怎麼會做錯事情呢?一定是別人做錯了事情,您就讓他把手銬打開吧,您一個市長,戴着手銬不好,這對您的形象有損害。”
蘇星暉對着圍觀的羣衆們說:“大家夥兒,我戴着手銬,對我的形象有損害嗎?”
圍觀羣衆們一個個激動不已,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位剛剛纔痛打李軍文一夥的年輕人,居然是市長,他們之中有的人甚至都哭了起來。
一位老大爺說:“沒有損害,蘇市長,您是蘇青天啊!”
昨天給蘇星暉他們吃了一個閉門羹的那位老大娘紅着眼睛說:“蘇市長,蘇青天,你終於來了啊!我們這個村子,被李二蛋一家給禍害慘了啊!”
越來越多的老百姓控訴着李二蛋一家的劣跡,他們說得泣不成聲,特別是家裡有女人被糟蹋過的,他們哭得更加傷心,其實,村子裡稍有一些姿色的大姑娘小媳婦,基本上都出去打工去了,再也不留在夾石村了,這讓村子裡人煙凋落,留下的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
聽着老百姓們的控訴,胡玉堂如坐鍼氈,無地自容。
蘇星暉道:“胡書記,你聽到了老百姓們的話了吧?你有什麼感想?”
胡玉堂道:“我很慚愧啊!我沒想到這裡的情況會這麼嚴重,李二達他們辜負了黨組織的信任,欺上瞞下,胡作非爲,我看我們應該立即對他們立案,進行審查。不過,蘇市長,您手上的手銬還是讓他給您打開吧。”
蘇星暉又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對胡玉堂道:“那好,那就讓他把我手上的手銬打開吧,不過,既然你說他們欺上瞞下,胡作非爲,那我就在這裡,看着你來審這個案子吧!”
胡玉堂冷汗漣漣,可是蘇星暉既然發了話,他又不能不審,他便讓那個警察先把蘇星暉手上的手銬給打開了,然後讓人把村委會裡的幾張辦公桌搬了出來,擺了一個臨時的公堂。
胡玉堂想讓蘇星暉坐在主位,可是蘇星暉不肯坐,他就坐在了旁邊的這張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胡玉堂審案。
胡玉堂無奈之下,只得坐了主位,讓一臉驚惶的劉書記坐在了他身邊,老沈坐在了另一邊,又讓那個警察當了記錄員。
胡玉堂首先把李一達叫了過來,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李一達知道今天大事不好,雖然他覺得胡玉堂問的問題很可笑,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叫李一達。”
胡玉堂道:“那今天發生的事情,真實情況到底是怎樣的?”
李一達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我就聽劉翠蘭說,我們家的孩子被人打了,所以我就過來了,然後就給你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