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貴客,既然來了,那就坐吧。”
顧龍皮笑肉不笑的對着狂人和周定波說道。指了指身邊的兩張檀木椅子。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秋高氣爽的正午,陽光和煦,在這樣的陽光明媚下談“生意”,實在是愜意。
狂人和周定波對視一眼,便都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反正今天準備和這個老頭子以及這位燕京第一美女攤牌,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在狂人的身後站着野驢,他的腰板挺得筆直。在周定波的身後跟着周濤和猿猴,這個曾經周定昌的左膀右臂,在周定昌“死”後也就跟在了周定波的身邊,繼續輔助着這位周家的新主子問鼎燕京商路。
自然,除了這些貼身手下外,還有一些黑衣保鏢。
也就是說,這次周定波和狂人的到來,是有備而來。
顧龍看向了自己的孫女,眼角帶笑,示意自己的孫女來招待這兩位燕京兩大家族的當家人。
顧傾城會意,也就看向了狂人和周定波,面無表情但是卻活色生香的她姿態絕品,說道:
“現在外面咱們三大家族的家族戰打得熱火朝天,既然兩位當家人全部不謀而合或者志同道合地來到了我顧家,那就開門見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好!痛快!我就喜歡痛快辦事的人!顧小姐很對我的胃口。”
“既然兩位都如此痛快了,我周定波又豈有不痛快之理?”
顧傾城便接着道:“你們周任兩家聯盟,這是要置我們顧家於死地嗎?”
“你覺得呢?……顧小姐以你的智商不應該問這麼弱智的問題啊。事情做到了這一步,你也看到了,我們任家和周家的價格聯盟已經是將你們顧家逼到了絕路,你如果識相一點的話,那就繳械投降吧,以免讓你們顧家真的陷入不可自拔的地步,到了那個時候,你們顧家別說還呆在燕京三大家族裡面了,就是燕京百強企業你們顧家都站不住腳了吧?”
“就是,任當家的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們也向你們顧家攤好了牌,我們就是要以兩家之力欺負你們顧家。如果我是你顧傾城,就會立即放棄和我們的爭鬥,保存實力,畢竟你們顧家家大業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顧傾城淺笑,這位燕京第一美女難得露出一次笑容,不由得讓對她針鋒相對的狂人任萬敵和周定波都是微微出神,美人一笑傾天下,大概說的就是她這種美女了!
轉而顧傾城就是看向了任萬敵和周定波,說道:
“你們當真以爲,所有的事情全都掌控在你們手中嗎?”
聽到這句話,狂人的臉色不由得變了一變,他和顧傾城可是老對手了,他很瞭解這個燕京第一美女的能力和智商,同時也很是不瞭解她。因爲她總是能出人意料地出牌,讓你防不勝防——而眼前這位燕京第一美女竟然是露出這樣的神情來……她是不是早已經胸有成竹了?
周定波確實是無腦,他哈哈笑了起來,他只道是這是顧傾城最後的垂死掙扎,她只是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敗樣罷了,他哈哈笑道:
“顧小姐,輸贏乃天定。你顧家氣數已盡,你就認命吧。不過,你放心,我們周家和任家絕對不會對你們顧家趕盡殺絕的,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是?”
顧傾城不由得冷笑了一聲,嘴角的淺笑更濃,她漂亮得很是過份的眸子看向了周定波,“你真的不如你大哥的萬分之一。讓你當週家的掌舵人,周家不亡纔怪!”
“你——”周定波怒了,有這麼污辱人的嗎?
狂人任萬敵的神色愈發的凝重起來,現在的顧傾城可不就是運籌帷幄之中的顧傾城嗎?以前和她交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的狀態?
可是,自己所有的步驟都計算好了,她要是胸有成竹的話,那麼她的倚仗是什麼?難道還有自己沒有看出來的破綻和漏洞?
任萬敵看着顧傾城,心思電轉。他能想到顧傾城有所倚仗,可是卻真的想不出來她會有什麼倚仗,現在周家已經是和自己聯盟,只要周家不叛變,那麼自己這方就是鐵定吃死顧家了——而看這個周定波,他哪裡有一絲叛變的跡象?這個傻瓜還是在聽自己的擺佈呢!
可是自己的心裡爲什麼這樣的不安?
狂人任萬敵在心裡自問。
這個時候,顧傾城已經是看向了他,似乎是瞧出了任萬敵的不安,淡淡一笑,說道:
“任萬敵,你是燕京的狂人。能力出衆,智商無上限,可是,你就真的覺得我們顧家會被你們兩家吃掉不成?”
任萬敵聽言,心下倒是淡定下來了,他這個人的心理素質就是出奇的好,大不了一輸,大不了從頭來過而已,男兒立於天地間,總要絆幾個跟頭才能站得更直,頂得更久,他看向了顧傾城,哈哈一笑:
“顧小姐,你說進我的心裡來了。正如你所言,我不能肯定,但是我卻找不到否定的理由。”
“理由?那我就給你一個理由——我相信這個理由一定會讓你非常吃驚的……”
“說。”
“如果我說其實是我們顧家和周家聯盟,在暗中陰你一道,你信不信?”
“呵——怎麼可能?”任萬敵看向了周定波,一來是給顧傾城提示這位周家新任的掌舵人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二來也是想看一看周定波是不是真的有叛變的跡象——他沒有,任萬敵心下稍安,“顧小姐,你也看到了,今天可是我和周當家的來一起找你問難來的,你說這句話……難道是瘋了嗎?”
是的,這樣的話很有問題。如果不是顧傾城瘋了,又是如何?
周定波也是哈哈笑了起來,看着顧傾城蔑視地說道:“我當燕京第一美女是一個多麼厲害的角色呢?原來是一個瘋子啊!是不是看你們顧家朝不保夕了,就急瘋了?”
顧傾城沒有理睬周定波的冷嘲熱諷,而是臉上笑了起來,這種笑很癲狂……不,讓男人很癲狂,這笑容太美……也太富有殺機了,她掃了一眼周定波,又看向了任萬敵,說道:
“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顧小姐,我倒是真想見識一下你所說的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東西是什麼?或者是人?”
“任萬敵,你說對了。就是人!”
顧傾城說着,就看向了周定波身後的那羣黑衣保鏢當中,對着其中一人凝神看去,然後說道:“周公子,是不是該你登場的時候了?”
那名黑衣保鏢就是周定昌所扮!他就站在周濤和猿猴的身後,在來之前,周定昌就已經混入這個保鏢隊列當中了,他是周家的真正掌舵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困難。再加上週濤和猿猴的掩飾,就更加的沒有問題了。
周濤和猿猴側身讓開,給他們的真正主子讓出一個道路來,周定昌摘下了頭上的黑帽,一臉愜意笑容地走了出來,看向了自己的弟弟還有……任萬敵!
他看向任萬敵的時候,眼睛裡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了一絲仇意,要知道,如果那次在任家大院中不是自己找個替死鬼的話,那麼自己就是真的被他任萬敵給殺掉了!
任萬敵的眼睛瞪大了,大驚!
周定昌居然沒有死?這怎麼可能?
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顧傾城從頭到尾這麼的淡定自若,原來她早就在暗地裡和周定昌合作好了——換句話說,周家的所有動作只是在表面上做文章,是在賺自己任家進去?
想到這些,任萬敵的神情更加的瘋癲起來,因爲這次三大家族的大戰,已經是引得三大家族的股票起起伏伏,而且是大起大伏,這種大起大伏是單向的,因爲大家都看到了,顧家受到了任家和周家的兩家攻擊,顧家的股票一直下迭,而他任家和周家的股票一直在飆升。
那麼如果在這個時候,顧家和周家突然聯手向自己周家發起攻擊的話,那麼自己任家的股票就是會出現大跌狀態,那麼到時候……
到時候會崩盤吧?
任萬敵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剛纔總是感覺到自己的心思很不安。他一直找不到原因,現在他明白了!
他沒有計算好的步驟就是周定昌沒有死!——可是,這種步驟,讓深以爲周定昌已死的任萬敵又如何計算得到呢?
任萬敵突然感覺到,這一跤,摔得很重!
“大哥,你……你居然……”周定波看到自己的大哥就這樣出現顧自己的面前,他不由得懵了。
是的,周定昌的死訊,在周家早就成爲一個死訊,除了周定昌最親近最能保守秘密的幾個貼身手下知道,周定昌並沒有讓其他人知道,包括他的弟弟!
周定昌看了一眼周定波,並沒有說什麼話,他的這個弟弟,確實是對付不了任萬敵的顧傾城,他的腦子不夠。
周定昌便看向了任萬敵,微微一笑,說道:“任萬敵,我們明爭暗鬥鬥了這麼久,今天是不是也要做個了結了?你所想的不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任家的股票已經要崩盤了吧?”
任萬敵死死地盯着地面,就像是失去了魂魄似的。聽到周定昌勝利的聲音,他憤然擡頭,就要先狠狠地揍一頓周定昌再說。而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任家股票告急,面臨崩盤的危險!
掛了電話,任萬敵已經是有些麻木了。他機關算盡,就是自己的爺爺那樣的有着豐富江湖經驗的助手都給自己計算好了每一步——可是,他們都沒有計算進去周定昌沒有死這一步,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全盤皆輸!
任萬敵徵在那裡良久,已經沒有了要狠揍周定昌一頓的想法……最後,他終於有些無力地擡起了頭,挺直了自己的腰板,說道:“我……輸了。”
周定昌開心一笑,看向了任萬敵,說道:“任狂人,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爲什麼沒有死?那天在你任家大院中死去的周定昌是誰是不是?”
“……”任萬敵死死地看着周定昌,沒有說話。他只感覺到一絲嘲諷之意。
任萬敵不問,周定昌卻沒有不答,周定昌反而有一種不吐不快的感覺,冷笑了一聲,就說出真相來:“其實,你僱傭劍客的時候我就有所察覺了,然後我就來了個將計就計,找了一位易容大師給我的一名替身易了容,所以呢,那天到場的根本就不是我本人。
當我‘死亡’的消息瞬間傳遍燕京的每一個角落後,所有的燕京人都以爲我周定昌死了,那麼我所佈下的這個局也就鐵定了。我只需要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呆在任家休養就行了。你看看,我都胖了好幾斤了……
就是顧小姐,也是我剛給她說的。當我得知你要找我的弟弟,也就是新任周家掌舵人合作對付顧家的時候,我就找上了顧小姐,給她講明瞭,其實我的弟弟也是我的一個替身而已,只是他替我暫時當着周家的掌舵人而已,他的任職宴會也是爲了我的這次佈局而在造勢,讓大家以爲我周定昌是真真切切地死掉了!
我的弟弟周定波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也算是讓你沒有什麼懷疑,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你已經看到了。呵呵……任萬敵,真是沒有想到,第一個出局的家族竟然是任家吧?”
任萬敵的拳頭攥緊了,在那裡顫抖着,可是他並沒有出拳打向周定昌,而是咬着牙關,看着周定昌,說道:
“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
說着,任萬敵就轉身,離開這個地方。
“想走?”周定昌的眼神不由得狠戾一變,“你當初那麼的想讓我死,今天我就要以牙還牙!”
周定昌的話剛一落下,身體高得就像是一根竹竿似的猿猴就身子一動,猶如一道閃電似的攔在了任萬敵的面前。
樑風看到後,不由得微微一愣,這個猿猴長得這麼高大,沒有想到他的身手卻如此敏捷,當真和猿猴無異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道黑影動了起來,向猿猴攻擊過去了。
樑風看到,是野驢。這個一直不曾出手,樑風覺得身手一定不俗的任萬敵的貼身保鏢動起來了。他自然是要制止猿猴,不讓任萬敵受到傷害!
而在這一刻,樑風身邊的劍客也是要動手。
樑風在,劍客自然在。現在的劍客可還是樑風的保鏢。
而說到根上,劍客卻是受僱於任萬敵的。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