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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雅只覺得脖子一痛,立時就清醒了。
她一睜眼,就看到阿九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
她怔了怔,臉上涌上一片喜色,一下子抓住阿九的手喊道:“素心妹妹,你醒了!我……我怎麼睡着了?”
她記得自己剛剛正守着阿九,可不知怎的,突然脖子發麻,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阿九搖了搖頭,又向周圍看了看,然後一臉疑惑的說道:“我怎麼在這裡,我記得剛剛是在浣衣池邊,然後……然後……”
說着說着,阿九臉上一臉驚恐的說道:“那個人,那個披着黑斗篷的人要殺我,她要殺我。”
她的樣子讓素雅心中的愧疚更甚,要知道,在守着她的這段時間她已經罵過自己無數次了。
當時她就應該帶着她一起回去拿燈臺,抑或是在借燈無果後,立即返回浣衣池而不是繼續回房間拿燈。
那樣的話,也許她就不會出事。
想到這些,她一下子抱住阿九的肩膀,哭着說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都是我,我是個不祥之人。等明早我就離開這裡,這樣你就不會有事了。”
她決定了,明早她就去請求雲姑姑,讓自己換個房間,柴房也好,竈房也好,總之,她絕不再接近任何人了。
這樣,也許能讓她少害些人吧!
不祥之人?
這四個字讓阿九微微一怔,但是看到素雅哭的泣不成聲的樣子,一時間她也不好再問。
而且,她現在可是一個飽受驚嚇的小丫頭呢,若是她此時還有心情問這種事,難保仍留在房頂上的那位多疑的大人不會再起疑心。
在她滯留在宮中的這段時間裡,她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沒一會兒,隨着她右耳垂上戴着的那串小金鈴一震,她的嘴角微微上翹,她知道這是警報解除,那個人已經真的離開了。
他以爲他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他剛剛到達房頂的時候她就已經察覺了。
之後,阿九又勸了素雅好一會兒,保證自己真的沒事了,素雅纔在快要天亮的時候回自己的牀榻上休息去了。
至於她口中“不祥之人”的來歷,她更是沒有再問。
素雅剛剛響起均勻的呼吸聲,阿紫便覺得耳上的金鈴一震,一道黃色的光閃了出來。
而後在空中一滾,化成一條黃色的小蛇,纏到了阿九的手腕上。
這條小蛇的口中銜着一塊白色的帕子,竟是剛剛賀拔毓用來擦手的那塊。
阿九輕輕拍了禍禍的腦袋一下,嗔怪道:“就你調皮,幸好他剛剛沒發覺,不然的話,小心讓那個‘姓陸的’捉你回去煮蛇羹吃,我這會兒可不想跟他對上。”
剛剛要不是禍禍突然攝走了賀拔毓的帕子,她還想再多裝一會兒昏迷,看看賀拔毓還想做什麼呢。
聽到阿九的話,禍禍銜着帕子邀功似的晃了晃腦袋,嘴中發出“噝噝”的聲音。
阿九聽了一愣,隨即眯起了眼:“你是說,那個‘姓陸的’不在宮中,他追那隻鹿蜀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