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很敬畏娘娘呢,還對娘娘的懿旨連聲叫好,說就該這樣。”越說,彩荷的眼睛越亮,“娘娘,您可是一國之後,早該讓她們知道您的威儀了。”
靜靜地等她說完,阿九卻笑了,看着她淡淡的說道:“難道我的威儀,就是她們想見我就可以見到嗎?”
彩荷立即語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眉毛卻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思考阿九的話。
看到她這幅樣子,阿九不再說話,而是又笑了笑,然後靜靜地吃完了午膳,打發她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彩荷的臉上仍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阿九知道彩荷並不傻,只不過是被那些妃子的甜言蜜語暫時衝昏了頭,像她這種小宮女恐怕從沒有被人正眼瞧過,如今代她這個所謂的皇后下懿旨,應該是第一次揚眉吐氣的辦差,難免會心潮澎湃,等過一陣子她習慣了、想通了,也就看明白了。
那個時候她就會發現,她此時看到笑容和恭維,不過是口蜜腹劍罷了。
從她下了懿旨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這個樑溪閣恐怕不會再消停了!
她倒要看看,她這次敲山,到底能震出什麼樣的大老虎出來……
彩荷走後,藏書樓中又剩了阿九一人,她想將那本族譜拿出來繼續研究,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
可是當她拿開原本壓在上面的那摞書後,眉毛卻緊緊地簇了起來。
因爲,那本被壓在最下面的族譜竟然不見了!
吃驚之餘,她又觸了觸自己的袖口,結果,讓她更吃驚地事情發生了——她原本放着黑硫粉的地方,也空蕩蕩的,這東西竟然也在她沒有任何知覺的情況下消失了。
好端端的,它們怎麼會消失呢?難道是長了腿不成?
還是有什麼人用法術將它們攝走了?
心念電轉間,阿九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速的向樓上走去。
等她再次來到二樓,到了那一排書架的最後面,擡頭看向剛纔放着族譜的角落的時候,她終於明白先帝爲什麼要把這書架連同那書架上的族譜一起搬到這藏書樓來了。
因爲,此時此刻,那本族譜正好好的呆在書架上它原本呆着的位置,若不是書架下面那把散掉的椅子,阿九幾乎以爲自己剛纔是在做夢。
這個時候,她也終於想起了包着黑硫粉的那張黑紙上的暗紋究竟是什麼,她要是沒記錯的話,上面畫着的動物,應該是一種叫做蕤端的妖獸。
這種妖獸雖然本事不大,但是個性卻倔強的很,也被術者稱作真元之獸、忠守之獸,通常被人請來保護重要的東西。
它一旦同人立下契約,便會守護到底,除非煙消雲散或者同他立下契約之人解除契約纔會離開。
而現在很明顯,它要守護的東西正是這本族譜。
想必是它同這書架有什麼不可分割的關係,所以先帝才根本無法毀掉這本族譜,或者將它藏起來。
只怕每次他將它挪到別的地方之後,它又會重新返回到書架上,所以無奈之下,先帝纔會出此下策,將它挪到偏僻的宮殿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