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臉色微沉,怪不得剛纔沒等到他,原來他是一個人跑出來了。
只是,他爲什麼要跑出來,那個奇怪的人又是誰?
不過,既然那人像查老夫人的獵犬,那麼她第一個想到的只有那個“長毛控”榮源,看來她要再去榮王府一趟了。
想到這裡,她一時間也顧不得給龍兒解釋,再次隱了身形,低聲道:“你們兩個幫我擋着賭相,別讓他進來,等我回來。”
說着,龍兒只覺得院子裡一陣風捲起,再也沒了阿九的聲息,應該是又離開了。
阿九剛走,小魚就從屋子裡出來了,看到院子裡仍舊只有龍兒一人,不禁問道:“小姐剛剛回來了嗎?”
龍兒轉頭看向她,一臉凝重的道:“俠兒少爺好像出事了,小姐讓咱們擋着賭相不讓他進來。”
小魚一怔:“小姐怎麼知道賭相一定會來……”
只是,她話音還沒落,卻聽院門被敲響了,一個聲音在院子外面響起:“表妹可睡醒了?我送午膳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小魚和龍兒的臉色雙雙大變……
……
阿九再次返回榮王府的時候,那裡已經亂成一團,據說是索大人帶人來接自己的女兒了,而且似乎還要將藤大夫一起捉回去。
外面發生的事情,賀拔毓當然不會理會,正在廊檐下看書,於是,當他看到去而復返的阿九時,自然吃了一驚。
“可是出事了?”他連忙站了起來。
“你真不知道俠兒去哪裡了?”阿九眼睛微眯,隨即看到他手中的書卷,淡淡的道,“你還有心情看書。”
“我自然不知。”看到阿九一見他就冷嘲熱諷,賀拔毓眉毛挑了挑,“你是什麼意思?”
阿九抿了抿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說沒他什麼事兒,就是不管他的死活,對嗎?”
賀拔毓的臉色立即沉了下來:“爲了他,你竟向我興師問罪。你是專門回來質問我的嗎?”
“不敢!”阿九冷冷一哼,“我回來是找線索的。”
說着,輕輕推開擋在前面的賀拔毓,徑直往俠兒的房間走去。
“怎麼了怎麼了?”黃書生此時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從自己的屋子鑽了出來,看到兩人面色不虞,不禁縮了縮脖子,但還是不忘問一句,“仙子剛剛說什麼死呀活的,可是俠兒公子出事了?他……他怎麼了?”
阿九看了眼他們兩個,卻不再說話,而是繼續往俠兒的房間走,賀拔毓皺皺眉,也緊隨其後進了俠兒的屋子。
只是,當她走進俠兒的房間後,卻聽到了同剛纔進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的動靜,聽起來倒像是鼾聲。
她愣了愣,急忙快步向最裡面的牀榻走去。
掀開紗帳,一個蜷着身子的少年正躺在牀上,不是俠兒是誰。
不過,此時他卻是人身蛇尾,化了原形,一層細細的銀色鱗片遍佈他的渾身上下,甚至是臉頰上。
阿九幾步走上前去,連忙抓住了他的手腕給他診脈,卻總算稍稍放了心,因爲從脈象看,俠兒似乎真的只是睡着了。
不過,放下一半的心的同時,阿九的心中卻充滿了深深的疑惑……到底是誰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俠兒送回了榮王府,甚至於連留在院子裡的賀拔毓和黃書生都沒察覺!
難道說,就是龍兒剛纔看到的那個怪人嗎?
如果是他,他又是誰?
阿九眼神微閃,眼神向俠兒的蛇尾掃去,卻見他最下面的部分有一處似乎非常黯淡,彷彿是鱗片被傷到了一小塊,不過這塊傷痕的界限很整齊,不像是同人打鬥受的傷。
她立即沉思起來……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一個涼涼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這就是你說的線索?呵呵,你剛剛那副樣子,彷彿已經認定我是兇手了,難道我看錯了,這是他的屍體?”
阿九回過頭,說話之人正是賀拔毓,此時他正淡淡的看着她,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阿九垂了垂眼皮,重新將頭轉回去:“還是等他醒來問清楚吧!”
賀拔毓眉毛挑了挑,嘴角卻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冷笑,然後淡淡的說了個“好”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