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到敬文帝的話,花婆婆的眼角閃過一絲狡黠,她看向賀拔毓,嘿嘿一樂,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他是不是皇室中人,陛下卸掉他的僞裝便知道了。”
然後她眯着眼睛看向賀拔毓,故意大聲說道:“事已至此,首領大人,你不妨就把你的真面目露出來吧,也好讓陛下釋疑!”
看到花婆婆洋洋得意的樣子,阿九暗暗罵了句老狐狸,卻並沒有阻止她。沒法子,爲今之計,也只好暫時先這樣了,這樣也好,最起碼手段不會那麼激烈,於是,她對賀拔毓點了點頭。
本來賀拔毓還有猶豫,可是看到阿九對他微微頜首,一時間對她的信任勝過一切,只見他輕輕一笑,點頭道:“好,既然你們都想看我長什麼樣子,我就讓你們看看好了!”
說着,他摘掉自己的斗篷帽子,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又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瓷瓶出來,將裡面的液體倒在了手帕上。
隨即他用打溼的手帕在臉上一擦,臉上的易容立即被三下五除二的卸掉了……
於是,當賀拔毓那張臉乾乾淨淨的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時候,雖然夜晚光線昏暗,可所有人都被驚到了,而敬文帝更是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
他向後退了幾步,指着賀拔毓的臉,顫着聲音說道:“不可能,你……你是誰?明明我之前驗過你臉上的傷疤,它們明明是真的,可你……可你……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賀拔毓斜了一眼旁邊的雲郡王,心中暗道,還不是多虧了這個壞事的陸詭……可他嘴上卻說道:“不管陛下信不信,我就是做到了,難道到了現在,陛下還以爲我臉上的那些傷疤是真的嗎?”
敬文帝一下子沉默了,而花婆婆和雲郡王早就看直了眼睛,除此以外,花婆婆的眼中還充滿了喜悅,甚至於還泛起了點點淚光。
她立即向賀拔毓走了幾步,可是馬上又察覺出不妥,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腳步,而是對着敬文帝拱了拱手道:“陛下,您看到了,他同您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不但如此,雲郡王還從他的身上察覺了皇室的宗族之氣,陛下,看到他這張臉,您還質疑他的身份嗎?您覺得,除了皇室中人,在咱們大周還有哪個家族會同您如此相似?”
“我想,關於他的身份,就不用我再多做什麼證明了吧!”
敬文帝此時已經啞口無言,再想到剛纔他向自己度氣的時候,那種既熟悉又舒服的感覺,就連他自己也不得不立即承認,眼前這個自稱賀鈺的男人,有九成九的可能是他們皇室中人。
可這樣一來,就意味着花婆婆沒有說假話,也意味着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即將成爲暗衛下一任首領的人,他根本無法定他的罪。
一想到這些,他便如鯁在喉,只恨自己沒有早發現他的身份,沒能先下手爲強,更恨自己聽了花婆婆的話,讓他卸掉了僞裝。
這樣一來,不但是他,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證明花婆婆是對的,他自然也無法再動他了!
只是,這怎麼可能,這天底下怎麼會有同他長得如此相像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