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轉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這讓他的眉毛微微皺起,不過,當他到了被幾個小二架起來的的胡道士身邊的時候,卻愣了愣,看着他問道:“他怎麼了?”
“他喝醉了,小的們正要扶他下去休息。”
“喝醉了,還扶他下去休息?”賀拔毓皺了皺眉,“你這個店主倒是心地不錯。”
“公子過獎,過獎了!”雖然不知道這個公子的身份,可身爲食肆掌櫃,也算是閱人甚衆,知道這位面如冠玉的公子絕不會是一般人,所以掌櫃的立即點頭哈腰的回答道。
“讓他擡起頭來,我看看他的樣子。”賀拔毓擡了擡下巴,淡淡的開口道。
“好,好,我這就讓他們把他的頭擡起來。”掌櫃的說着,給幾個小二使了個眼色,小二們立即順從的將胡道士的頭擡了起來,而一看到這張面孔,賀拔毓的臉色立即變了。
他眉毛皺了皺,看向旁邊的掌櫃,冷聲道:“他就一個人嗎?剛纔都有什麼人同他在一起,現在在何處?”
掌櫃的只是遲疑了一下,卻見賀拔毓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當即只覺得腿軟腳軟,連站都站不穩了。
於是乎,他連忙結結巴巴的說道:“他……他本來是一個人來的,可是……可是卻有一個帶着童兒的書生給他搭桌買酒,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一個帶着童兒的書生?”賀拔毓說着,卻轉頭看向一旁的李龍。
李龍搖搖頭:“屬下當時只看到她一個人。”
賀拔毓沉吟了下,又問掌櫃的道:“現在他們去了何處?”
掌櫃的連忙道:“他們,他們在公子進來前就走了,還給我留下兩錠金子,讓我好好照顧這位道長。”
一出手就是兩錠金子,的確是像阿九的作風,可是,李龍說了,阿九隻有一人,而剛走的卻是兩人,難道說阿九讓“俠兒”在外面等着,自己一個人進的沼澤嗎?
就算那樣的話,他守在外面的暗衛們也應該能發覺呀?
賀拔毓又猶豫了一下,還是拿不準走的那兩人中究竟是不是阿九,他又向剩下的幾桌看去,思忖要不要把剩下的幾桌再查一番。
可就在這時,卻見從外面匆匆走進一個暗衛,他走到賀拔毓身邊,低聲說道:“主人,烏頭……烏頭它又飛走了!”
“飛走了?”賀拔毓臉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因爲這下他終於肯定,阿九已經離開了,也許就在剛剛離開的那兩人裡。
他不再理會掌櫃的,而是大步往門外走去,邊走便問道,烏頭往什麼方向飛走了?
“它往北去了!”暗衛又答道。
“往北?”賀拔毓的腳步頓了頓,隨即再次快速的往外走去,然後大聲開口道,“把胡道士給我帶回去,好生看管,我日後還有話要問他!”
說着,他人已經出了食肆的大門,跳上了門口的汗血寶馬。
他的心中忍不住騰上一層怒氣……竟然是往北,北面可是匈奴的範圍了,這個丫頭明明之前是往南走的,應該是想回烏鴉山的吧。
她既然往北,定然是從胡道士這個匈奴國師的口中得到了什麼消息,這才轉向的吧。
想到正在北方那個對他虎視眈眈的默託,賀拔毓的心中更是有一股邪火升了起來。
雖然他明明知道阿九對默託厭惡之極,可是心中就是不想讓這個奸詐小人再一次見到她,他果然應該找條繩子將她牢牢的綁起來的!
邊想着,他已經騎着汗血寶馬像一陣風一樣衝出了小鎮的北門,這裡守門的兵士早就得到了消息,爲他將流雲鎮的大門大開。
出了鎮門,他擡起頭,在他前方的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黑點,正是烏頭,而在烏頭的下方,應該就是阿九了吧!
烏頭在他目力所及之處,可阿九又同他失之交臂,再一次脫離了他的視線,他同她的距離似乎永遠都是那麼近,卻又那麼遠……